<>还不知道外面如何的李坏,在递出这以刀为剑的一击之后,便面目狰狞,双眼凌厉,目不转定地看着中年道人,根本不去理会头顶上看似已经势不可挡的下落一剑,只是耳边传来的利器独有的破空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反观对面神情自若的中年道人,此刻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根本不管李坏递出的这一剑,淡淡说道:“若是先前你应了贫道,也不至于落个如此下场,你真以为凭借着王守云赠你的半身修为,便可与贫道来个一换一?不怕告诉你,白杨柳已经腾出手来,只不过如今这情形,莫说他只是人间武夫,就算他是天上剑仙,也救不了你了!”
眼看着短剑即将落下之时,却突然异变骤起,天地间猛然响起一阵破空声,比之那下落一剑还要震人心魄,一道凌厉无比的刀光瞬间从远处杀至。
这充满杀气却无半点杀气霸道一刀,直接将夹杂着冰粒的雨水一分为二,直直地冲向天上下坠的袖珍短剑。
中年道人看着突然杀出的刀光,原本神情淡然的脸色骤然一变,双手快速变换,喝道:“镇!”
原本极速下坠地短剑此刻更是疯狂提速,剑上的道符发出阵阵金光,迎向地上冲向天空的一刀。
李坏还没来得及看向头顶,一刀一剑便直接撞在一起。
只一瞬间,不知何处而来的霸道一剑便撞开短剑,去势却是丝毫不减,斩向天边,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阵破裂声。
刀风更是卷起还在下落的雨水,逆流而上,冲向天空。
中年道人神情顿时萎靡,踉跄一边,喷出一口血气,还未稳住身形,李坏的一剑却已杀至身前,面目狰狞地厉声喊道:“你他娘的就是仙人?!”,一剑便直接洞穿中年道人。
一剑入体,却没有任何感觉,正在李坏诧异间,只见中年道人身形开始虚幻,下一刻,四周都开始变得缥缈起来。
李坏迷茫地看着这一切,只在一刻间,中年道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映入李坏眼帘的则是熟悉的车厢,和慕容晴关切的目光。
终于看见身边变得正常起来,李坏这才敢放下心来,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微微笑了笑,向慕容晴投去一个安心的神情,便起身走下马车。
刚一下车,慕容林便走了过来,虚脱般地坐在车架上,一手搭在李坏肩膀上,说道:“你丫的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老子都准备交代在这了!”
李坏闻言并未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看四周,看见远处坐在马背上的赵英,再看看四周大批严阵以待的甲士,心中对此掌握了七八分,转头便问道李子:“老白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李子见到李坏醒来,也是放下原本如临大敌的状态,指着陈门外小声回答道:“先前城外有变,老先生只嘱咐我照看好你,不要让人近身,就独自出城去了,并未再说什么。”
李坏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慕容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强行提起体内为数不多的气息,盯着赵英,笑嘻嘻地说道:“淮王叔今日这般架势,是想试试小侄的功夫,还是淮王叔想让小侄拉点李家骑军跟您这些甲士冲一冲?”
听到李坏这个近乎威胁调侃的话语,赵英眯着眼睛打量着李坏,并未搭话,而身边的游海龙则是率先小声说道:“王爷,这小子现在装模作样呢,想必先前出手的刺客已经将他耗得七七八八,方才出刀助他的刀客亦是远去,若是现在出手,必是万无一失!”
赵英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眼神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李侄儿说笑了,本王听说你早前除了北地游历河山,还想着怎么不见你来见见我,今日闻听你进城,本王特地出门相迎,只是见你这般情形,怕是有刺客行凶,若是侄儿在本王这随州城出了意外,本王如何向武王爷交代,所以才有了这般架势,还望侄儿莫怪!”
李坏静静地等着赵英说完,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道:“岂敢岂敢,这哪有什么刺客,只是小侄突感不适,不敢叨扰淮王叔,本想着现在客栈休息几日,再去看望您老人家,怎敢老王叔大驾,亲自出门迎接小侄?”
“无妨无妨,李侄儿既然来了随州城,哪里还用去什么客栈落脚,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本王不尽地主之谊,还是随本王回府安顿,何况我那不成器的雄儿,可是打小就佩服贤侄的,若是贤侄不去王府做做客人,这小子还不得记恨上我?侄子意下如何?”赵英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既然是淮王叔亲自邀请,小子总不能不敬长辈,说起来,小侄在北地就听说淮王叔府上能人异士无数,更有数不胜数的江南歌姬舞娘,小子还真是想见识见识,那就叨扰淮王叔了。”李坏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道,说完便拉着慕容林钻入马车,临了还不忘嘱咐李子,使了个眼色便说道:“李子,你现在这等会儿老白,等他回来了直接进王府,我们先过去瞧瞧。”
有王府侍卫开道,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着王府走去。
李子站在原地,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想不通刚刚还剑拔弩张,俨然就要动手的架势,一转眼就变成了叔侄相见的感人场面,真是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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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南山莲花池前,提着一杆篆刻着各类道符钓竿的赵先知,原本闭目的眼神猛然睁开,身形一顿,吐出一口鲜血,倒退半步,来不及多想,转身便夺步冲往院外,边跑着边喊道:“师兄助我!”
话音刚落,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猛然追来一朵硕大的白云,郝然便是刚刚还在随州城外的那一朵剑云,直指南山顶峰。
赵先知目光骇然地看着这俨然就要斩向顶峰的一剑,来不及多想,果断抛起自己手中的钓竿,想要拦住这一剑,千钧一发之际,烟雾缭绕的峰林之中响起一道严厉地声音:“侠不可以武冲道!”
随着这道声音传来,南山正殿便飞出一把拂尘,撞向剑云,只是还未碰撞,剑云便自己消散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便有一道声音随着剑云而至:“哈哈哈!做仙做鬼,先问过我这剑!”
赵先知身形一顿再顿,仿佛一刻间便苍老下来,神情萎靡不振,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双手抓着已经断成两截的钓竿,满眼悲愤地看着天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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