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钟伯一怔,猛地抓住了他女儿的胳膊,撩起她的衣袖一看,她的整条胳膊发黑,而且上面还有几个脓包。
钟伯一阵慌乱,指着他的女儿,手颤颤巍巍的说道:“不是说让你躲在家里不要出来……你……你怎么还到处乱跑?”
“爸……阿海被传染上了鼠瘟,我……我去照顾他了!”
那女孩眼泪夺眶而出,跪在父亲面前哀求道:“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海,求求你……”
“不要说了!”钟伯很干脆的打断了女儿的话,长叹一声之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把她送进大院里面去!”
“爸,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随着钟伯的话说完,有俩人走过来夹住了那女孩的胳膊。此时的钟伯伤心欲绝,可女儿送到大院的时候,他却连头都没有回!
在钟伯看来,这是村子的诅咒,谁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为了保护住村子的村民,只能牺牲一部分的人。
“师父,看到了吗?这就是钟伯……在这个村子里,他有极高的威信,没人敢违背他的话!”
“嗯,他值得别人尊重……同时他顽固不化,想要害死多少人?”
任云吐出一口粗气,上前一步对钟伯说道:“钟伯,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诅咒?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不管你们外人的事儿!”钟伯并未理会任云,而是对几个村民说道:“黄大夫在咱们村治好了不少人的病……不可因为诅咒,而害了黄大夫和他师父的性命!
带着黄大夫去那条小溪,让他俩从水路离开!”
黄建在这个村子待了几天,为他们行医治病,因此钟伯还是比较敬重黄建。
“师父,怎么办?”
“钟伯,几百条人命命悬一线……如果你再顽固不化,那别怪我……”
连任云都有些急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去一个人,要是钟伯不听劝的话,任云便想先把他给控制起来。
“怎么?你要对我动粗?那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想动钟伯,先得问一下我们村民答不答应!”
“小兄弟,我爸也被关在大院里……难道我不想救他吗?可这是诅咒!这是诅咒啊!”
“小兄弟,我们不糊涂,能看出来你和黄大夫是好人……但这是诅咒,谁也不能和这些得了鼠瘟的人接触啊!”
“哎,还是听钟伯的吧……你和黄大夫快从水路离开!”
这些人听从钟伯的话,一堵人墙把任云团团的围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流下了眼泪。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家属,被关在了大院内。
“钟伯,你说一下是什么样的诅咒,这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黄大夫问起,那我怎敢隐瞒?”钟伯对黄建很是尊重,当即缓缓开口说道:“家谱上有记载,每过二百年,钟家庄就会降临一次天灾……这场天灾就是鼠瘟!
每一次鼠瘟,钟家庄都会死去三分之一的人……哎,这次的鼠瘟,一开始我也不信邪,还让那些医生为得了鼠瘟的人治疗……我是罪人啊,没有听从家训,恐怕这场鼠瘟死去的村民过半!
这是诅咒!这是天灾!就算再好的良医,也无法为他们医治!”
“钟伯,你别自责……你也只是想让村民们都活下去!”
“黄大夫,进来的十几个医生,你认识不少的人……你也说过,他们在全国知名,可这是诅咒,他们根本就无法医治。”
“……”
从钟伯,还有那些村民的话中,任云大概听明白了。
钟家庄从千年以前,便有了第一次鼠瘟。到这次的鼠瘟,他们一共经历了五次浩劫。
族谱上记载的清清楚楚,这是诅咒,是天灾,唯一应对的办法,便是迅速隔绝这些患有鼠瘟的人。
不过毕竟是现代人,钟伯对于组训上的话半信半疑。因此从全国赶过来的医生,钟伯还是让他们试一下。
在这些医生为他们治疗之时,普通村民接触到了那些患有鼠瘟的人,从而更多的人被传染鼠瘟。原本每次的浩劫要死去三分之一的人,可这一回因为钟伯的决定,恐怕这个村子要死去一半的人。
所以,此时的钟伯懊恼至极,不敢让任何人再去接触那些患有鼠瘟的人,以免鼠瘟继续扩散。
“师父,会不会真的是诅咒?之前进入村子的医生,有不少人我是认识的!”
百医堂威名远播,黄建也和不少名医是好友。
“诅咒?荒谬!”任云瞪了黄建一眼,然后便对钟伯说道:“钟伯,这真的不是什么诅咒……你看这样成吗?你放出几个感染鼠瘟的人,我先为他们治疗一下可好?”
“不行!那些得了鼠瘟的人,必须要彻底隔离……一旦放出他们,他们就会乱窜,有一部分村民会再一次染上鼠瘟。”
“而且我们也总结了出来,感染了鼠瘟,前面一个小时只是会身体发热,不过传染性并不强。可一旦过了一个小时,他们身体开始溃烂,渐渐地失去神志……直至死亡。”
“不错,等过几天……大院里的人全部死了,就会一把火烧了,这场鼠瘟也就告一段落了。”
“我的儿子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想到再过几人,大院内的亲人被烧成灰烬,这些村民哭作一团。
看着这些村民,任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一块馒头,无奈的说道:“看来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我必须要感染鼠瘟,才能和这些患者接触!”
“你……不要吃这块馒头,你会染上鼠瘟!”
“哎呀,小兄弟!只要吃下他们剩下的食物,水源,必定会感染鼠瘟啊!”
地上的那块馒头发黑,任云看得出,这块馒头便是染上鼠瘟的人所剩。救人要紧,任云也不管馒头是否干净,便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口。
“师父……我也正好饿了!”
这时,黄建突然一把抢过了任云手中的馒头,半拉馒头全部塞进了嘴里。任云摇了摇头,说道:“哎,你这是何必呢?不过我不会让你失望。”
此时的钟伯失魂落魄,一时打不定主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家谱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按理说我没有资格把你俩关起来……可是放你俩离开,恐怕你们会传染给更多的人啊!”
“钟伯,你把我放进大院里就好!”任云笑了笑,继续对钟伯说道:“不过我有几个请求,第一,请允许我把车开进大院,第二,给我准备几口大锅,第三,我还需要一些木头!”
“快按照这位小兄弟说的去做!”
钟伯的眼泪含在眼眶,盯着任云说道:“小兄弟……你这是无谓的牺牲!可是你的精神感染了我,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
我……我希望发生奇迹!”
“钟伯,明天早上五点把门给打开!”
感染了鼠瘟之后,最初一个小时,几乎没什么传染性。所以,钟伯这些村民不怕和任云接触,赶紧按照他说的都准备好了。
“师父,你说咱俩还能从大院里走出来吗?”
“不……不是咱俩!而是所有人都要活着走出来。”
黄建重重的点了点头,把大院的门打开,而任云把车子开进了大院内。
“你们两个人……”
“小芳,我和师父是来救你们的……还有多少人神志清楚?让他们快点过来帮忙!”
得了鼠瘟的人,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便会失去意识。他们没有什么攻击性,或在院子里走动,又或者是躲在阴暗处。
此时院内的人大多失去了神志,但像是钟伯的女儿小芳几个人,他们被扔到大院不久,这会儿神志并没有混乱。
谁也不想死,小芳他们把任云当成了唯一的依赖,赶紧跑过来帮忙。
半个小时之后,几口大锅熬起了中药。
“雨晴……生日快乐!”
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任云自语道。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今天是韩雨晴的生日。
可惜任云的手机没电了,甚至没办法给她发个短信。
第二天一大早,钟伯和其余村民,都早早的围在了大院门口。
“钟伯,里面还有动静!”
“废话!就算是鼠瘟,也不可能在一夜间所有人死光!”
“哎,只可惜了黄大夫……还有那位小兄弟。”
已经到了早上五点,大院内里面还有动静,但钟伯不知里面的情况,不敢随便把大门给打开。
“钟伯,怎么还不打开大门?”
突然,任云的声音,从大院里传了出来。
“什么……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他怎么还能正常说话?”
“爸……我是小芳啊!我们没事儿了!”
“小芳……快……快把大门给打开!”
“哈哈,老子没死!淑芬,你在外面吗?是不是都想改嫁了?”
“胡说八道!老娘都准备为你守一辈子活寡……手脚麻利点!把门给打开啊!”
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从大院里涌出来几百人。
服下任云熬制的中药之后,那些失去思维的患者,大概在两三个小时之中清醒了过来。
“小芳,你是不是恨死爸了?可为了全村的村民,爸没有办法啊。”
“爸,我不恨你……阿海也活着……”
“好,你和阿海的事情,爸再也不反对了!”
“神医啊!真是神医……你救了我们全村!”
“小兄弟,我是老糊涂啊,这哪里是诅咒?我会把您的事迹,记载到我们村的族谱中!”
“神医……要是我男人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我……我给您磕头了!”
“神医!我也磕头了!是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些朴实的村民,包括钟伯在内,所有人都跪在了任云面前。
任云的眼圈有些泛红,他救了这么多人,并没有感到沾沾自喜,但他愿意看到这种温馨的画面。
“师父……我真的没有跟错人!”黄建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着说道:“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是师娘的生日吗?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任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钟,如果现在立即开车回去,确实耽误不了韩雨晴的生日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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