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是风调雨顺的那个王国,却突然有一天沸腾了。因为王室之内,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但是,温鸾年方十岁,尚且懵懂无知。
可就在这个年纪,遭受了天大的变故。
满城风雨,金甲铁胄,一时间,满城戒备,充满了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息,兵器与甲胄碰响的响声震荡在城内,而被数千名兵士围住的那个院落,更是陷入了厚厚的一层阴霾之中。
“吱呀——”
红木制成的大门被推开,门外侯守的那些兵士们,立即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直对着门内,那个走出的身影。
而在前头,骑在一匹汗血宝马身上的男人,缓缓地举起了手,而后那些兵士,才收回了举起的长枪,将其立在自己的身旁。
站姿挺拔的兵士,像极了一根根树木,围住面前的这个豪迈大气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敢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从大门走出来的男子问道,身着一袭长袍,低调的长袍上面只刺绣着几朵缥缈的云彩,看起来很是精美,而那长袍的用料,若是明眼人在此,也是能够看出来,那可都是上好的料子。
这种材质,想必这位,自然也是身价不凡。
那位骑在宝马背上的白袍男子咧嘴一笑,规规矩矩地下了马,向着眼前,那个从大门内走出的男人鞠了一个躬,说道:“温王爷,我等奉圣命来此,怎料您竟然亲自出来,实在是折煞小生......”
“不必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吧,小杨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那位男人,也就是白袍男人口中的温王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白袍男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也晓得,您最讨厌这些东西。既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隐隐藏藏的了,想必您也是早就听到了消息吧,那个王室里面发生的大事。”
“王室?有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温王爷挑了挑眉,眼睛微微眯着,露出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说道。
白袍男子脸上的笑容停留在上面,听到温王爷如此说,点了点头,“看来,您还不知道呢。那我就先跟您说一下这件事情吧......”
“老夫没时间听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开!别挡着老夫的道!”
温王爷一挥手,迈步走去,来到白袍男子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一副十分威压的样子。一股无形的威能,压在白袍男子的身上。
白袍男子额头上面青筋暴起,咬着牙,硬撑着那股几乎要将自己身体碾碎的巨力,吞吞吐吐地说道:“对不起...在下受了圣命...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才能够......”
“啪!”又是没等白袍男子说完,一个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脸上,那脸上,立即高高地肿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地凄惨。
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清脆的“啪”!
第二个巴掌打了过来,打在另一边脸上。
温王爷看着白袍男子脸上肿起的两块,翘起嘴角笑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鄙夷,满不在意地说道:“圣命圣命,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子跟我讲这些东西,狗东西,呸!”
一口浓痰吐出,落到了白袍男子的脸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货色!”温王爷一脚踹了过去,将白袍男子直接踢飞到一丈之外,落到了那匹原本骑在身下的汗血宝马的脚边。
“整天仗着自己的那点官位到处去嚣张跋扈,要不是老夫这些日子在外,不然早就打断了你这条狗腿,你这个小畜生,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对那些个小姑娘做一些什么苟且的事情,我活生生把你这个小畜生给打死!”
温王爷说着,怒气冲红了整张脸,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狠狠地一脚跺在了白袍男子的腿上,还狠心地扭了好几下,直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这才收了回来。
“啊!”白袍男子痛苦地哀嚎起来。
“轰隆——”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乌云纷纷跑了过来,凝聚在一起,在那黑压压的哟一片之中,闪着雷电的闪光。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打响。
但即使如此,也依旧是无法盖去白袍男子躺在地上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哀嚎声,痛苦的那条右腿,男子颤抖着看了过去,之见到那自己的那条小腿,已经是血肉模糊......
“哗啦啦——”
雨水落了下来,一下来就是豆大的雨水,丝毫不留给他人反应的时间,就你拥我挤地落了下来。
雨水拍打在那些兵士的甲胄上面,那些兵士们,拿着手中的长矛站在原地。任由着白袍男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
这一切,正是因为那个身着云朵刺绣的男人,那位温王爷正一脸怒意地站在旁边。
见到白袍男子痛苦地哀嚎着,眼中都已经是流出了泪水,天上的雨水拍打下来,和眼泪冲混在一起,也洗刷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液顺着流出......
温王爷这才冷冷地哼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那些兵士们,板起一张脸来,出声吼道:“你们这些小杂毛在想什么呢?啊?!”
“老子把你们这些小东西调教好了,给你们一个个都是吃了豹子胆了吗?敢来围我的院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些兵士们纷纷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讲话。
温王爷扫视着眼前的这一片新兵小子,然后又是不解气一般,又给地上仿佛死狗一般躺着的白袍男子补了一脚过去,这一下,提在那大腿的地方,又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一声脆响。
“啊——”
男子再次哀嚎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嘶哑了。
温王爷冷笑着,转身走回了院子里面,关上了大门。门外,雨水之中,躺在地上哀嚎的白袍男子和那些围成一片的兵士看起来的模样倒是有些滑稽。
就像是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一个人耍猴戏。
而耍猴戏的那人,很显然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位。
而门内,温王爷进门之后,一位小女孩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两抹淡淡的红晕,眉目之间满是忧愁,担忧地看着温王爷,小声问道:“父亲,怎么了吗?”
“没什么事,你怎么出来了,回去睡觉吧。”
温王爷看着小女孩笑着说道,甩了甩手上的雨水,又在衣裳上面擦拭了一下,这才伸手探了过去,手背轻轻地靠在女孩的额头上面,说道:“哎呦,没有那么烫了呢,看来我家的小鸾儿风寒快要好了。”
“嗯,多亏爹爹找来了郎中,谢谢爹爹。”
温鸾笑着,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一般。
温王爷笑着,拍了拍温鸾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去吧,回你的屋里睡觉去,现在下雨了,免得刚要好上的病又再次复发。”
“嗯,好,听爹爹的。”温鸾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幅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地去疼惜。
这时候,一个妇女连忙撑着油伞跑了过来。见到温王爷也在这里,连忙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老奴该死,没有看好小姐,让小姐走了出来......”
“爹爹......”温鸾扯了扯温王爷的衣服。
温王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是鸾儿不听话,麻烦张嫂照顾她了。”
“哪有的事......”张嫂,也就是那位妇女,弯着腰不敢起来,虽然自己面前的这个老爷很好讲话,但是她仍然是不敢轻易地起身,不然就是错了规矩,冒犯了这位老爷。
然后,好一顿讲话之下,张嫂才站直了起来,然后和温鸾走回了院子里面去。
温王爷看着远去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层厚重的乌云,叹出一口气来,气形成了一团白雾,然后在雨水的冲刷中缓缓地散去。
温王爷也转身走去。
......
第二天,整个国内那些百姓们都沸腾了起来。
是欢喜的愉悦,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要交的那些粮税竟然要减少了,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次,先前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加赠,哪能够像这次一样,竟然减少了征收的粮税。
一时间,那些平日在农田之中劳作的人们都是露出了笑容,喝着粗茶,在和自己的那些老友们兴奋地讨论起来这件破天荒的大喜事。
要知道,这粮是命,这钱,可还比命都要重要。
“你说说,怎么着这上面”就变了性子,肯给我们老百姓一点活头了呢?可不像之前那样往死里榨干咱们,上面的那些狗官们,是不是在打些什么坏主意啊?”
在一处拉起的白布的遮蔽的荫蔽下面,一个破旧的木桌,三个老汉围坐在那里,其中一个穿着白布衣的说道,说着,还一口端起茶杯闷了进去,爽快地,长长地哈了一声。
要知道,农田里面劳作可不是什么玩闹的活,每一个锄头挥下,一次又一次地翻着那两寸长短七寸宽的破黄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早已经是累到精疲力尽但是那个老汉却依然是精神奕奕,喝下了一大口茶之后,随后抓起那放在肩膀上面的满是破洞的烂麻布擦拭着身上沁出的汗水。
但就算是劳累无比,老汉却还是精神奕奕,这个原因就在于今天听到的这个大好消息,这可是大喜事。他们要征收的粮税要减少了,这不是喜事,那天下在他们看来,就没有喜事了。
有钱,才能有活头。
“嘿,悄悄你这人,这话讲的,没有水准,不行,这哪是什么狗官在打着注意啊?”
那个坐在对面的一个正光着膀子的老汉说的道,对于先前那个老汉所说的话语,表示出不屑一顾的态度。
“哦?那你倒是讲讲,我瞧瞧你晓得啥?”
先前那个老汉颇有些不服气。
光着膀子的老汉邪魅一笑,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似乎在嘲弄着先前那个老汉什么事情都不懂一样,等到他感到自己的眼神嘲讽到位了,这才出声说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那个温王爷回来了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个大人物!”
“那,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吧?”
“你是说,王室里面那件事?”
“对!”
“那我当然知道啊!”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嘿嘿......”
“别卖关子,快给我讲讲。”
老汉故作姿态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看着两人好奇地探过头来,心中的那一点好好的虚荣心立即就被填满了。
“在王室那件事情之后啊,上面的人就派那个姓杨的狗东西去找一趟温王爷。据说啊,还带了数千个人,将温府的那个院子都是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嗯?姓杨的那个狗东西?就是几个月前给咱们增收税的那个狗家伙?”
“对,就是他。”老汉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面,原本就很是破旧的木桌连连摇晃起来,似乎随时会崩塌一样。
“那个狗东西去找温王爷,结果你猜怎么着,废了一条腿,还被打了回去,然后啊...温王爷还知道了增税这件事情,还给咱们降了回来。”
“那感情好啊!”三个老汉连声大笑。又降自己面前的茶杯满上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今儿个,他们可不差这点小钱。
“你是不知道那个姓杨的狗东西,还整天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呢,这一次废了一条腿,倒是看看他还能怎么样蹦跶!”
“好事,大好事!”
“来,喝,继续喝!”
“好嘞!”
三个大汉笑成一团。
......
城内,百姓之间流转着温王爷的英勇事迹。
但是,另一边,皇城之中。
一个昏暗的房间之内。
“可真有这事?”
“确有此事。”黑衣人点了点头。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
“是!”
黑衣人闻言,缓缓退远,消失在房间的昏暗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