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几数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
隐约中遥远的天际边响起了这首地球歌谣。
声音渐渐嘹亮,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影渐渐清晰。
他身穿黄色华丽套装服饰,头上一顶闪闪发光的紫金冠。
他就是被青晨青剑门派来凤凰城西贡院,冒充韩竹叶世子韩辰的秦辰。
全身雪白高头大马之上的秦辰很是精神焕发,他右手执着九节皮色马鞭,左手按于马鞍之上,半尺来长的乌黑色长发在迎风摆舞,双眸澄澈无比清清欲滴。
此刻他正在享受着落日黄昏的快感,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仿佛中又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个蒙古大草原,重回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由地又仰首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心情自然大是爽快,只是歌声里多少给人一种点点萧索的凄然孤独之感。
来到西贡院,差不多一个月了,他整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吃了睡睡了吃,看日升看日落。
闲着无聊的时候就跑到这里放羊,其实这也是他在地球上的一个梦想,准确地讲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孩刘茜的一个梦想,而且多次说过当她老了的时候定要当蒙古大草原牧马放羊。
身后差不多四五十只左右的长毛绵羊,小三眼和小小在后摇尾晃脑一边一个趋赶着。
绵羊们大小不一胖瘦不同高矮不定,在瑟瑟秋风的吹拂之下也是意气高昂,并整齐划一地自动排列着队伍,可以说被两只狼骘驯服的是伏伏帖帖,乖得很。
到了西贡院,秦辰才知道这韩竹叶一家大小,不论男女老幼几乎都被监禁监视了起来,平时就连韩竹叶出去也都要向韩竹山请示,否则门外守侯的兵士根本就不会放行。
整个西贡院犹如一个大笼子,而秦辰就犹如那被折了双翅的小鸟,想飞翔却是不能够展开羽翼,但是秦辰又不像韩竹叶家人那样“恭顺”,在东贡院“任祖归宗”的第一天见韩竹山的时候,他就提出了要一座庄园,还要有草区的地方,理由简单,因为他喜欢闲散的生活。
或许是韩竹山大肆开恩,又或许这韩竹山心情好,也可能是有别的目的,他居然把自己最喜欢的贵隆庄园给了秦辰,并把守侯在那儿的兵士全部调回,让秦辰重新布置防卫。
自此后秦辰也就乐以这牧场为家了,很少回去住,虽然离西贡院不是很远,也就是半刻钟左右的距离,毕竟这韩家并不是自己的祖家,另外和韩家的人接触多了底细自然容易败露。
整天他就这样不是骑着白马在牧场上放羊度日,就是一个人努力修炼。
在这里秦辰可不敢修炼青剑,那青剑一飘出身份马上就暴露了,即使不暴露也要引起韩竹山的怀疑,他可不相信韩竹山会真的撤走所有防卫,在夜里有几次秦辰明明看到有几拨不名身份的人马来回蹿动,虽然离得很远又很小心,但是哪儿蛮得过四品青剑的秦辰?
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必定秦辰名义上是西贡院世子,还是长子,将来可是西贡院继统首选,所以凤凰城各大小官员都陆续前来拜访秦辰,有的甚至托人说亲。开始没感到什么,可次数多了秦辰就烦了,虽然总躲着那些人,但是他们就像苍蝇一样牢牢地盯着。
“世子,府院的人求见!”
秦辰正在唱着《牧羊曲》感受着以往曾经的岁月,耳边突然响起了一独臂老者的沧桑声音,被派来专门服侍他的一个人。平时的衣食起居,吃穿用行,都有独臂老者一力照顾承担。
他也是贵隆庄园和这贵隆牧场的总管家。
秦辰放眼看了看夕阳,抿嘴抹去心中被打扰的不舒服,努力保持着良好心情,看了看独臂老者,眉宇抖动懒洋洋地温声说道:“季伯,让他过来吧。”
他以为又是一般的拜访者。
季伯迟疑片刻,下去不一小会儿带来了一名年轻人,一名二十岁左右侍从服饰的年轻人。
年轻人见了秦辰,很恭敬地躬身单膝下跪,叩头行礼,“西贡院侍从元曲参见世子殿下,愿世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来人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敢抬起来,没有丝毫怠慢之意。
秦辰很不自然地一个哆嗦,虽然来了一个月了,可依然没习惯这礼节。
在季伯的提醒下瞧了瞧侍从,总算不是一般的拜访者,心情愉快好感顿生,九节马鞭随手一晃翻身下马,“恩,元曲……这名字有些熟悉,你起来吧,府院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元曲恭敬谢过秦辰,从地上站起,低首恭立于一旁。
“回世子的话,一位自称周百川的村民带着贡院府玉牌到了西贡院,请求府院为他驱除身上的金蚕巫。郡侯怕怠慢了贵客,特意派元曲前来请示,世子是否认识来人?又是否予以相见?”
郡侯指的就是韩竹叶,这是凤凰城居民对他的尊称。
“此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先安排他住下,明日我再与他相见,”秦辰心中自然高兴,不过面上并没说出来,谁知道这元曲是谁的人,又补加了一句,“元曲,以后在这贵隆牧场,你和季伯一样,对我可以不必太过客气恭谨,府院的一切繁文缛节一概废除。”
秦辰知道这元曲以后就要陪伴自己身边了,所以才这么说的,也是在收买他。
元曲有些受宠若惊,望了望秦辰又低下了头去。
恍恍惊色说道:“属……属下不敢承受!”
抬头看到秦辰如炬不可抗的目光,“属下遵命!”
得到了秦辰的殊待和提拔,元曲心中的高兴自不待说,他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季伯,你也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到那边山上去呆会儿,”秦辰瞧了瞧已届黄昏的西天,又瞅了瞅西方的一座有五六千米左右的苍绿山脉,似想起了什么回首说道。
“好的,季礼这就回去为世子准备晚餐。”
季伯知道这是秦辰每天的必修之课,每到黄昏降临日落西方时分,秦辰也总是要到山上面对西方痴痴呆上一个时辰,而且每次都是一个人去,从不让别人跟着。
临走时季伯又嘱托了一句,“世子,你一个人也别在山上呆太久了,晚上那里的寒气湿气都很重,你的身体现在还有些虚弱,过量的寒气湿气摄入对你的身体健康不宜!”
“我知道,”秦辰又转而对仍然一脸喜色的元曲说道,“元曲,你也和季伯一块到庄园看看,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如果季伯需要帮忙你从旁协助即可。”
秦辰话完一个扬鞭高举,只听“嘶”的一声鸣叫,跨下白马一个飞跳跑开了。
秦辰地球上的童年可全是生活在草原上的,骑马那就如同家常便饭走路跑步一般平常。
熟练得很,这是他自己告诉别人的过去历史,因此季伯根本不用担心他会从马上摔下来出什么意外,而且这整个牧区都部有重兵防守,也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几个扬鞭催马的功夫,秦辰就到了西方的这座不甚高耸的高山了。
噌地一声从马上跃下,拍了拍白马屁股,马儿便听话地自动走到旁边吃草去了。
秦辰抬头瞧了瞧这座山,满山的苍绿青草在低头浅语,偶尔可以看到几株稍稍伸出山脉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倾诉着彼此的心事,大多都有一人搂那般粗细。
这座山虽然不是高耸入云,不过却是别有一番风味——陡得厉害。
真可谓是犹如刀削,又更胜平地立起的悬崖峭壁。
“陡”是它的一大特点,其实也是它的全部风景点。
显然秦辰来这里,并不是来看风景的。
“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要我选择在这个地方练什么体?还总要在这个时候面对夕阳站立一个时辰吸收什么太阳精华,”秦辰边走边埋怨着狼囚。
到贵隆庄园的第一天,狼囚就在梦中给了他这个任务。
可他又没说什么理由,气得秦辰一脚就把他踢出梦里了。
其实秦辰一直也在考虑,另一个秦辰生命力的狼囚会不会对自己存心不良,但是当秦辰修炼了他传输过来的《金蚕诀》时,他收获颇丰修行更上一个台阶,而且灵魂之力更加强大。
到了山顶就近歇息了片刻,待喘息均匀多了的时候,秦辰向着西方就要落山的通红太阳直直地站立着,并努力地睁开双目尽量和落日的夕阳接触,每次都是流出汪汪泪水,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总在哭呢,就连韩竹叶都是这样认为的,他连专有御医都派来了。
“你这个老混蛋,让我这么受罪又不说为什么,下次见了你非拽光你的胡子不可!”
秦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站着和落日对视,不一会儿就不行了,只有停下休息。
已经算不错了,第一次目日的时候他片刻就要休息,一个时辰下来结果休息了四十几次。
虽然也只是简短的月余时间,可秦辰却明显地感到精神好了许多,同时觉得操纵超自然之力的水平也更加地得心应手大如他意,因此嘴上在骂狼囚,不过行动上却从来没有含糊过。
自从认识了章太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秦辰就没有系统地修炼过金蚕诀,也能使出超自然之力,可总是感到别别扭扭的。从身边的人与事中,他又体会到实力的魅力,所以现在的他抓紧了一分一秒,争取让自己的一天抵得上别人的两天三天,甚至更多。
狠不得把以前浪费的时光全给追溯回来,他已经开始后悔以前没听狼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