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样?
波澜起伏的心跳渐渐恢复平稳,手掌心余留的温度也因天气过凉很快消散了。
擦肩而过的陈曦仿佛第一次见到她一般连基本的问候都是敷衍,不是避免尴尬的话,陈曦如她所想,是看不起她的。
夏馥柔再抬起眸子又是一张温和的脸。
徐雅月不安,“夏夏,你没事吧。”
“没事,等会儿给我准备条冷毛巾。”等会儿给宋清月一巴掌那一幕需要,夏馥柔活动活动手腕,抬头正好看到宋清月的视线移过来,两厢接触,对方不加掩饰的嫌恶还来不及遮掩。
夏馥柔轻笑一声,她回过视线,突然问徐雅月,“你不是好奇以前合作过的女演员为什么都喜欢我吗?”
徐雅月正在绞毛巾,她一愣,“啊,为什么?”
夏馥柔的演艺路线是跟着金主叶骁城走的,不少合作的女演员一开始极其讨厌夏馥柔靠身体上位的艺人,可是每次合作完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夏馥柔。
徐雅月见多了刚开戏时横眉冷对的女演员,一部戏结束了竟亲亲热热地挽着夏馥柔说笑。
徐雅月每次好奇问夏馥柔,她都不回答,怎么这时候提起来了?
“为什么呀?”
夏馥柔依旧没正面回答,她抿唇一笑,“你等会儿看着吧,宋清月也得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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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戏在医院门口拍的,夏馥柔饰演乐童,家中最亲厚的家人又被杀害了之后坐在轮椅上失魂落魄,这时候,宋清月饰演的男主妹妹文雅就来挑衅乐童,并获得乐童一枚耳光。
基于乐童的人设,夏馥柔素颜出镜,该憔悴的黑眼圈也不用遮瑕抹掉。
她在轮椅上安静地坐着,等宋清月的妆容整完。
片场除了拍摄的一小块地方,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宋清月妆容时间有些长了,夏馥柔抬手看了看乐童的手表。
这只手表也会是案发现场的一件证据,在戏里会被陈曦饰演的文睿摔个粉碎,停留在最后一个亲人死去的那一分钟。
“夏夏!”
“夏夏!”
夏馥柔疑惑,循声而去,徐雅月站在一个男人旁边,那个男人也看着她。
夏馥柔一愣,不由从轮椅上站起来。
也在这时候宋清月终于妆容完整地出来了,夏馥柔又看了一眼那男人,然而很快视线被挡住。
宋清月挡在她面前,旁边还有俩助理。
“夏姐在看谁?”宋清月以为她在和叶骁城眉目传情,表情不爽,正撇着嘴要回头看。夏馥柔一笑,在她回头看之前双手捧住宋清月的脸蛋。
众目睽睽之下,
宋清月被夏馥柔捏住了下巴,她像久经欢场的老手,一挑一勾,将宋清月勾到与鼻尖不相差三厘米的地方。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宋清月的直观感受最为强烈。
夏馥柔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不疼不痒,却要她下一秒直视于她,鼻息在两人之间交换,而她的眼睛只能在夏馥柔的黑瞳里看到自己呆住的样子。
“嗯,别闹了。”
低声的温柔女声,宋清月后脑一抖,竟然浑身发麻。
她瞪大眼睛看着夏馥柔,夏馥柔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看着她,因为她半坐在轮椅上反而她宋清月居高临下,可——
众人只看到宋清月一点点、一点点涨红了脸,鼓着腮帮子,盯着夏馥柔往后退了一步。
而此时,夏馥柔静若处子端坐在轮椅上,神色平静,直视宋清月。
……
这样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导演和立在他边上的陈曦都是眼里几分惊艳。
一个人的演绎,能使这一个人的空间随着她情绪变化而变化,这是很厉害的演技了。
举个栗子,
四面白色墙壁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表情和动作,都会赋予这间房子不同的色彩。
如果他神色紧张,额头冒汗,那这间屋子就会使人感受到压迫感;
如果他瞪大了眼睛、掐着脖子、举止夸张,那这间屋子就会让人联想到是不是精神病院;
如果他脸部表情慵懒、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那这间屋子就会使人觉得再平常不过,只是一个避风所而已。
夏馥柔捏住宋清月下巴的时候空间被极具缩小,宋清月甚至产生不了拍掉夏馥柔手的想法,因为夏馥柔的表情和动作,足具震慑力。
在这样的震慑力下,对手戏的演员会不自觉入戏,身体自然而然作出诚实的反应。
宋清月的反应就很诚实,她脸红了。
宋清月逃脱夏馥柔手指,站在离夏馥柔有两三米的地方,内心依然起伏不定。
她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很是好看。
宋清月绝对不会承认的,刚才夏馥柔勾唇一笑,她的魂儿都被这人勾走了。开什么玩笑,夏馥柔可是个女人,而且是她非常讨厌的女人!
喜欢上情敌?哪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宋清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看向轮椅上正好似没事发生看向她的夏馥柔,不禁又咬住了唇,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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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下!”
封导打破场面里的凝固,他心里嗤笑,夏馥柔这是把演技用到勾引女艺人身上了,不是盏省油的灯。
工作人员们保持静声,方便导演收声。陈曦抱胸站在导演身后,一动不动凝视片场中的两人。
现场执行导演手执黑白斜条纹场记板,“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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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正中央,乐童平静,四十五度抬头,直视咄咄逼人的文雅。
前情提要:文雅的双亲死于一场车祸,这场车祸正是由于乐童的父亲边打电话边开车造成的意外事故。
这回讲到文雅得知乐童的父亲因意外去世之后,跑到医院堵乐童的一段情节。
在这段情节当中,文雅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个私生子哥哥文睿,她一直认为乐童亲人的相继死去就像外表看起来的一样都是意外。
而这时乐童已经和警官发现所有发生在乐家的意外都有人为的痕迹。
在文雅的心里,乐童亲人的去世是遭到天谴报应;
而在乐童的脑中,文雅也有可能是嫌疑人,所以对其采取缄默的态度,并想方设法从对方口中套出可能有用的线索。
医院门口,
坐在轮椅上的乐童与几近疯狂的文雅目光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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