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客栈在周国西部名城渝州可谓人尽皆知,这家客栈是渝州第一大客栈;地处闹市,交通便利,占地甚广,院中有院,内院颇为清幽,是一个闹中取静的雅院;大兴客栈历史悠久,在渝州众多的客栈中口碑极好。基于以上三点,到渝州的行旅客商首选的歇脚之处就是大兴客栈。
一月下旬,景肃、景癸兄妹俩租用一艘小木船,载着两张虎妖皮、一张豹妖皮、七张鹿妖皮和四张猪妖皮和这些妖兽的骨头来到源中郡昆州城叫卖。
昆州是周国西部的大城,多豪富之人,景氏兄妹打的妖兽皮骨只两天就卖完了。这天两兄妹从昆州返回,飞越源中郡首府渝州城的上空,景癸嚷着要进客栈好好享用一顿美餐。
景肃只有这一个妹妹,平时总是顺着她,就带妹妹到渝州有名的大兴客栈用餐。
两兄妹一进大兴客栈,店小二就笑脸迎了上来,问道:“两位客官,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宿?”
景肃答道:“吃饭,二楼还有空位吗?”
小二忙不迭地点头道:“有,有,二位客官二楼雅座请。”
景氏兄妹上到二楼,立刻吸引了全部食客的目光,无论男女都停下筷子,凝视着景氏兄妹,这不是因为两兄妹生有三头六臂,也不是因为两兄妹是奇装异服的胡人,而是因为这对兄妹长相出众,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俏丽婀娜,虽然穿的只是普通的猎户服饰,却各自散发着一股英气。
景氏兄妹环顾全场,发现有两名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的眼睛睁得最大。他们身后站立的十几名大汉也是无礼地盯着景癸,看样子是他们的家丁。
景癸满脸不悦,当场就想发作。景肃按住妹妹的肩头,低声说道:“他们是江湖中人,不要妄动。”
原来景肃已经发现他们宽大的衣服均暗藏兵器。
两兄妹对众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一张小桌子前面对面坐下。不待他们开口招呼,小二已将菜单奉上。两兄妹各自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然后喝着仙茶等仙菜。
两名“眼睛睁得最大”的男子中穿青衫的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朝景癸走过来,到三尺之距才止步,涎着脸道:“姑娘独自喝茶,不嫌寂寞吗?不如让我陪姑娘如何?”竟然当景肃不存在。
景癸心下大怒,站起身道:“哥,你看,别人都欺上门来了,你可别怪我出手。”
景肃知道妹妹的法力只比自己略逊一筹,并不阻止,只是道了声“小心”。
景癸心中一喜,“得令”出战。
景癸一拳直击无礼的青衫男子的面门,拳风呼呼。
青衫男子心中一惊,继而一喜,暗道:“越是有本领的女人越够味。”
青衫男子伸臂格挡。
景癸右拳忽收,左掌下切青衫男子右胁,她那记直勾拳可实可虚,变化多端。
青衫男子急出右掌击向敌人的右肩,这一招是情急之下施“围魏救赵”之计,景癸如果不及时收掌,虽然可以击中敌人,但是自己也会受伤。
景癸显然不愿与敌人两败俱伤,左手变掌为爪,五指如钩往青衫男子右手脉门扣去。
青衫男子惊怒交加,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左掌如刀全力印向景癸的胸口。
景癸身子急忙后仰,避开对方下流的一招。
两人重新站定,各自打量对方,不久又斗在一起。
青衫男子的法力大出景氏兄妹的意料,三十回合之内景癸无法占上风,三十回合之后青衫男子的掌法渐趋怪异,到后来以景氏兄妹渊博的家学竟连一招也认不出。
青衫男子更是心惊,他自出道以来会人无数,几乎所向无敌,想不到现在竟连一个籍籍无名的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面子上渐渐挂不住,百招过后就使出自己隐忍不发已久的绝技“寒冰掌”。
景癸只觉得敌人的掌风如寒冬的北风一样冰冷刺骨,而且还有不断加强之势,呼吸渐感困难,气息逐渐失去了一贯的流畅,身手不再灵活,好像血液也快冻僵一般。
青衫男子的“寒冰掌”功力尚浅,只能发散于一丈之内,景肃远在二丈外,感受不到妹妹此时的感觉,但是看见妹妹忽然动作迟缓起来,面色也开始泛白,心知有异,就跳下场替下妹妹。
招式上景肃与妹妹相差无几,但在灵力修为上景肃比妹妹要深厚得多。
当下景肃闭住呼吸,关闭全身每一个毛孔,阻止寒气入侵,气息自然不受影响。
景肃一出手就用家传绝技“排云掌”。所谓“排云掌”,顾名思义,是一种劈空掌,非深厚灵力不能施展,“排云掌”一出,站在地上,能把天上的云排走。
景癸虽然对家传“排云掌”的使用要诀了如指掌,但因功力不深而不能施展。
虽然排云掌是景家绝技,厉害非常,但是青衫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但灵力深厚,而且家学渊源,通晓各种功法。
景肃强劲的劈空掌力一遇青衫男子的身体就被他卸到一边,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青衫男子看似神色轻松,其实体内气血翻涌,心中叫苦不迭,受了十几掌“排云掌”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洒的满地都是。
“两个眼睛睁得最大的男子”中的另一个一袭白衣,脸寒如霜,看样貌有点像青衫男子的兄长。
白衫男子见兄弟被人打得吐血,自座位上急跃而起,跃入场中,挡在兄弟面前,关心地问道:“二弟,你怎么样?”果然是兄弟。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白衫男子道:“你下去,让我来会会高人。”说罢“锵”的一声拔出佩剑,剑光四射,耀眼生花,一望即知剑非凡品。
景肃不敢轻敌,从掌心取出宝剑,拔剑出鞘。
白衫男子舞动三尺青锋,幻出万道剑光与景肃争抢主动,不肯稍有落后。
食客们为免受池鱼之殃纷纷远避,场中立刻乱成一团。
但见两团剑光交织在一起,如枯藤缠老树一般维解难分。
白衫男子的手下一齐离座,将景肃与主子围在中央,准备在必要时施以援手。
景肃在群敌环伺下仍不忘关心妹妹,自知无取胜把握,高声喊道:“妹妹,你快走——”
景癸道:“不,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好情深义重的一对兄妹。”一个清脆的女子口音接口道。
不知何时楼上忽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她仪容婉丽,体态娉婷,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头挽宫髻,白衣飘飘。
白衫男子和青衫男子几乎同时道:“易宫主,你来啦!”语气中都透着惊喜。
白衣丽人含笑回以一礼道:“大公子、二公子果然信人,请恕妾身迟来之罪。”
她这一笑好像眼睛、眉毛也跟着笑了。青衫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白衫男子只是瞥了一眼,不敢多看。
大敌当前,岂容分心,白衫男子稍一分神,肩头就着了一剑。鲜血立刻流出,白衫男子“哼”了一声,剑法催得更紧了,想还敌人以颜色。
景肃一边紧守门户,一边急喊:“妹妹,你想让景家绝后吗?还不快走!”
景癸接口道:“那就让我断后,你逃走!”说罢手中已多了一匹丈二红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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