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镇,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有些落寞。曾经的飞檐勾角,雕梁画栋,如今只剩下那一处处还残存着余温的灰烬。再也不能在小镇的街道上,映射出那一幅幅美丽的影画。
俊俏的少年,头顶束发戴金冠,簪雉尾。身覆一套银铠砌龙鳞甲,系一袭殷红披风。高坐马背上,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卒,缓缓从小镇外走入。
当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小镇,年轻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暴怒之情。几乎是用吼着对身后的数十名士卒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数十名士卒自打从王府出来,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哪里会晓得小镇上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们对于这位年轻人的脾性,心里那是清楚的。在年轻人暴怒的情况下,哪里敢多说一个字。一个个皆是紧闭双唇,无人敢接话。
年轻人本就属于那种暴躁脾气,一见没人回答。心里的那股火气就越发大了起来:“他娘的,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老子问你们啥,你们都答不上来。打仗打仗不如人家,情报情报还没别人灵通,怪不得你们他娘的只能成为我们西秦军的垫底部队。”
说到这,少年顿了顿。眼神再次在小镇上扫视一圈,才咬着牙狠狠说道:“敢在我西秦国土上造次,老子不管你是谁,被老子抓到,老子非要把你扒皮抽筋不可。这里的父母官是谁?”
这次,少年身后总算有人说话了:“回将军,乃是九品知县,李尚。”
少年大手一挥,说道:“带路,先把这个废物剁了。这种废物,留着也只能祸害百姓。”
当即,方才答话的士卒从后方驱马而出,领着少年飞速往李尚府邸赶去。
当少年来到李尚府邸门口时,刚好看到扛鼎背石的陈一剑,和一身道袍的王玄策有说有笑走下台阶。都懒得和两人废话,大手一挥便对身后士卒命令道:“行为古古怪怪,定是那李尚同伙,给我拿下。”
陈一剑和王玄策一愣,停下脚步任由那群士卒围住。脸上不但没有惊惧,反而两人都觉得有趣。
看着高坐马背上的少年,陈一剑微笑着向他询问道:“这位少年将军,拦住我去路不知有何事呢?”
少年冷哼一声,怒道:“少他娘和老子废话,小心老子现在就一刀剁碎你。”
陈一剑乐了:“你要剁碎我?”
一听这话,少年那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抽出腰间大刀便是对着陈一剑当头劈砍而下。嘴中更是怒喝道:“敢在我西秦国境为非作歹,老子定要让你尝尝我西秦大刀的厉害。”
看着迎头劈下的大刀,陈一剑压根就没动。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出现任何一丝变化。
大刀,在距离陈一剑头顶一尺处,蓦然悬停。无论少年再怎么加重手中力道,也无法使大刀再落下分毫。但少年好像并没有要就此收手的意思,一只手不能使大刀往下落,便将另一只手也握在刀柄上。咬紧牙关,用处全身的力气和陈一剑较起劲。
看着都憋红脸的少年,王玄策便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对他解释道:“恐怕将军是误会了,我二人并非那李尚同伙。而且将军能得知小镇消息赶来,也是贫道之前给将军传的讯息。”
少年一愣,心中却仍有怀疑。看着王玄策,将信将疑的问道:“你就是那个散发消息的人?”
王玄策微笑着点点头:“是的!要是将军不行,贫道能当着将军的面,把那个消息再说一次给将军听。”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着王玄策的双眼。发现并没有出现闪烁的异样,少年这才相信王玄策的话。将手中的大刀收回,对陈一剑歉意的说道:“刚才是我的鲁莽,还望少侠多多担待,我也是心系百姓,怕错放那行凶之徒。”
陈一剑自然不会和少年生气,反而对他的脾气,那是打心里喜欢。不然在少年说出要剁碎他时,他早就先一刀把少年给剁碎。他可不管你是什么西秦将军,还是什么北秦将军。只要让他心里不爽,他就是一剑。
可能是要把从李尚那里得来的黄金交给少年,让少年分给小镇百姓。所以当陈一剑离去的时候,王玄策并没有选择继续跟着他,这让陈一剑有些提起的心才彻底落下。
虽说已经知道了王玄策并非冲着他来,但身边一直跟着个同境修士,还是会让陈一剑心里有些不踏实。不是说打不过王玄策,是完全没有那个意义。毕竟他这趟出来,可还是有着事情的。能少节外生枝,自然少节外生枝的好。
原本陈一剑是打算在去过烂柯山后,就去距离烂柯山东边十里外的另一座山的。但刚才见到那名少年后,陈一剑心里却忽然出现了另一个想法。固然在名山大川中寻找上佳铸剑材料至为重要,但貌似去沙场走一遭,看一看那热血男儿征伐四方,马革裹尸犹豪迈的性情。说不定我那久久不曾凝聚的剑意,就能彻底凝聚呢。
这可比重新铸造一把剑,要来的重要的多的多啊!
西秦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对于哪里有战火。又要去哪里才能看到两军厮杀的场景,陈一剑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这么多年游历天下,对于如何获知消息,尤其是战场杀伐的消息,他可谓是门路贼清。只要找个稍大点的城,往那城中酒肆一坐。不出半个时辰,必定能获知大量消息。
谁叫这个天下,如今战火四起呢。
没有选择继续走通往烂柯山的那条小路,陈一剑在将所有思路包括要去的第一个城池整理清楚后。便朝着小镇西南方向,一条略微宽敞的大路迈开了步伐。
因为没有刻意去加快行走的步伐,所以当夜色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时,陈一剑仍是行走在荒芜人烟的野外。对此他也没去在意,依旧慢慢悠悠,扛着鼎,背着石走着。
秋天的夜风,有些凉。
荒芜的野外,格外静。
淡绿色的火光,不知从何处燃起,飘荡在不远处的杂草从中。无声,无息。
忽然,一个娇弱的女人嗓音,在陈一剑身后响起:“公子,深夜一人赶路多危险,不如到奴家家中暂住一宿,待明日天亮再行赶路可好?”
要是一般百姓,在这夜半三更,又是荒无人烟的野外忽然听到这么个声音。想必胆子再大,也会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吧?
当然,陈一剑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因为在这个声音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发现来人的踪迹。只是想着长夜漫漫,甚是无聊。倒不如陪她玩玩,也好一解自己的无聊心情。
抱着这样的心态,陈一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貌美女子,微笑着说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家住何方,年芳几许,可曾婚配,家中可还有长辈?”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女子有些不知所措。但片刻,她就回过了神来。看着陈一剑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女子同样报以美丽的微笑答道:“回公子,奴家姓杨,单名一个颜,乃是距此不远处人家,家中有一年迈老父。因此地偏僻,又常有豺狼虎豹出没。奴家父亲担心有行路之人会遭此惨祸,这才让奴家时常来这边走走,好给一些个深夜赶路之人提个醒。至于奴家芳龄,婚配,就不和公子细说了。”
说完,女子那张美丽脸上不免泛起一阵红霞。映着皎洁的月色,更显倾城姿色。直看的陈一剑那叫一个心湖荡漾,满脸含春。
哪里还顾得其它,丢下大石和大鼎,忙朝女子身前走去。一把将女子搂紧怀中,闻着她秀发间的清香,神情迷醉道:“现在不说也不妨,一会到了姑娘闺阁,再好好说于我听也不迟。”
女子本就红晕的脸,在被陈一剑搂住后,更显娇艳,几欲滴出水来。但她却并没有挣扎,只是将一颗脑袋羞答答的埋在陈一剑怀中。嘴中说着细弱蚊蝇的话:“只要公子不嫌奴家话多便好。”
陈一剑哈哈大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女子指出前往她家路后,便一路搂着她的身体往前走去。
如女子所说一样,她家就在附近。算不上特别豪华,却也相对富裕。家中有一老父,年纪大的原因,已早早入睡,并未见着。
这倒省了陈一剑的事,直接搂着女子便朝她闺房中走去。一边走,陈一剑的手已经一边开始褪去女子身上的衣物。
等到来到房中床前,女子身上早已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服饰。
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陈一剑看着被他推倒在床上的女子。脸上忽然露出邪恶的笑容,砸吧着嘴道:“啧啧啧,身段是真的不错。该凸显的地方凸显,要平坦的地方平坦,死前倒也算得上一位尤物。”
本来还一脸沉浸在春宵中的女子,在听完陈一剑的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顿时从床上站起,猛然便朝陈一剑迎面扑来。
陈一剑大笑而起,一边轻松躲过女子的飞扑,一边还不忘对她调侃着:“这般急不可耐,莫非生前没能享受过那鱼水之欢?”
陈一剑不说话还好。
就当他说完这句话,女子那张原本美丽的容颜却忽然一变,转而成为一张又恶心又惊悚的模样。
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陈一剑,在看到女子此时的模样,也不由嘴里大骂一声娘。抽出腰间长刀,对着她便是一刀斩去。
刀光在黑夜中一闪而逝,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女子的身影,同整座房屋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散在黑暗中。
一口老痰狠狠从嘴中吐出,看着显露出荒冢的无碑坟茔。陈一剑伸出一手指着它,跳脚骂道:“干你娘咧,长得丑还出来吓人,活该你连鬼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