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跟她分析的情势所哭,还是伤口疼?
皇甫夜不管,皱眉稍一犹豫,便弯腰一下子把她给抱了起来,飞快的往沙发上走去。
“放开我,呜呜,放开我,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怪你,什么都怪你……”安小琳拼命的拍打着皇甫夜,就像泼妇一样开始哭喊起来。
皇甫夜沉着一张脸,没有抗拒也没有回答她的话,飞快的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熟门熟路的找出了急救箱,见安小琳还要动弹,一下子狠狠把她捞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不让她丝毫动弹,另一只手则飞速的翻动着急救箱。
安小琳尤不解气,还在踢打哭骂,等皇甫夜把药和纱布都拿在手上的时候,却发现没办法给她上药。
“你若是再哭喊,我现在就强了你。”皇甫夜冷冷的威胁了一句。
“你,你敢……”安小琳气急败坏的的骂了一句。
皇甫夜却止不住的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反问安小琳道:“你尽管试试看,你这里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到时候叫喊起来,若是隔壁的邻居听到了……”
“你,你混蛋!”安小琳气极,可挣扎却稍微小了一点。
皇甫夜感觉到她的安静,唇角微微一勾,对安小琳沉声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有多难过,都给我忍着。不管你有多伤心,都给我受着。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残酷,就是那么的残忍,你伤心难过都是没有用的,你只有把眼泪藏起来,打倒欺负你的人,你只有比别人更狠,比别人更凶,比别人更残忍,你才能够不被人欺负!哭是最没用的,只有弱者才会哭泣,安小琳,不要让我小瞧你。不管你是恨安家人,还是痛恨我,或者埋怨你的母亲,你哭都是没用的,你听明白了吗?”
说罢,手指狠狠的用力,在安小琳的指头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安小琳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冷飕飕的看了皇甫夜一眼,却见他的脸颊上有着无比认真的神色。
当即,安小琳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皇甫夜,你这个人虽然很讨厌,可是我承认,你说的对。”
安小琳胡乱的擦了擦脸颊,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然后转头认真睨着皇甫夜,一字字正色说道:“刚才我是想妈妈了,我一直都很相信妈妈,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这样的打算和算计……可是我想过了,你说的话,都对。你说的话不管多么的毒舌,可是确确实实是对的。”
“你知道就好。”皇甫夜倒没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颇为自豪的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就伸手,轻轻的把安小琳给扶了起来:“好了,我们继续去收拾吧。”
走到刚才的小阳台前,皇甫夜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看了两眼,犹豫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屋子,拿出来一张小矮凳搬到安小琳面前,放在她的面前,沉声说道:“你坐在这里,一本本拿你母亲的手绘本,看一看,可有什么线索,至于把这些东西搬下来的体力活,就留给我做好了。”
安小琳犹豫了一下,也没拒绝,点点头,道:“好吧,我看看。”
她坐了下来,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这些东西,以前妈妈画的时候,我总是要她少画一点,不能赚钱,还累着眼睛,更重要的是,需要买很多很多的颜料和颜料笔,我,唉……可是每一次妈妈都不听,她就只是对我笑一笑,然后继续画,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这些啊,都可能是她的良苦用心!”
皇甫夜道:“你随便翻看一下,把重要的,需要的,都搬去安全的地方,慢慢看,不需要的,就留在这里。”
“嗯,这一本是妈妈生病之前的,应该不重要,就不要了,唔……这本是刚开始生病,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安小琳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一本本的翻看着,决定哪本拿走,哪本留下。
很快的,几个大盒子就挑选了一半。
安小琳一边挑选着,一边说道:“等挑选好了,再去我和妈妈的故居一趟,把那些有用的挑出来,然后送到安家我的房间去!”
皇甫夜手上的动作一停,对安小琳道:“你不怕着些东西变成安楚怀的礼物?”
安小琳抬头睨着皇甫夜,眼瞳之中满满都是认真和自信:“他不敢,我自有办法,你放心吧!”
听她这么一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皇甫夜倒是真不担心了,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他倒是好奇了,这朵柔弱的空谷幽兰,会有什么法子来报复安家的人呢?
两个人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些一卷卷的画纸也收拾好了,门刚好这时被人敲响。
“主人,安小姐,是我!”外面传来福伯的声音。
安小琳还没等皇甫夜答话,就立刻站起来出去开门。
这个时候,只怕没人比她更加的想要见到福伯了吧!
福伯一进来,安小琳忙把门给锁上:“福伯,资料呢?”
福伯看了走到客厅的皇甫夜一眼,皇甫夜微微点头,对福伯道:“交给她吧。”
福伯立刻把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交给安小琳,安小琳接下,福伯便好心的提醒说道:“安小姐,有些事情……您也不必太在意了,安家的人除了安小璐小姐,没几个好心的,为这样的人,也没必要难过。”
安小琳点点头,叹息一声,看着福伯,由衷的说道:“福伯,你说的对,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福伯便躬身走了出去,安小琳拿着那一袋资料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连忙拆开那资料飞快的浏览了起来……
母亲跟安楚怀的相识,是一场意外而又浪漫的相遇,安楚怀骗了母亲,母亲上当,随即两人坠入爱河,一年后,母亲怀了安小琳。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阮静书生下了安小璐,安楚怀回归家庭,从此对母女两人不闻不问。
母亲独自一人大着肚子,在那样民风相对比较朴素的年代忍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搬到了郊外一个独居姑婆的家里,也就是她们所谓的故居。
阮静书在安小琳出生不久,查到母亲的下落。
于是,母亲的素描摊天天被城管赶,导致八大多月早产。
安小琳一岁的时候,母亲生活穷困,吃不饱穿不暖,不管是贩点水果或者小菜去卖,亦或绘画素描维生,总是被城管驱赶,就好像城管专门针对她一个人,认识她一般。
这样坚持到了安小琳三岁,母亲终于决定把已经能够表达自己意愿和意思,而且还能自理早熟的安小琳送去安家,却没见到安楚怀的面就被赶出来。
那一次,母亲受了伤,脸颊肿了,衣服很狼狈。
接下来,母亲就再也没动过跟安楚怀联系相认的打算,去找工作。可是工作总是干不长久,不是有同事找麻烦,就是有上司刁难。
慢慢的,到了安小琳读书的年龄,妈妈带着安小琳住到了市区,妈妈学聪明了,总是这里住一段时间,那个区住一段时间,摆摊的地点也不固定,多以素描绘画为主,打工也只是打零工。
安小琳长大了,期间大约有十年的时间,两母女的生活虽然贫穷,尚算安逸。或许是这十年阮静书觉得她们没威胁了。
到安小琳十八岁的时候,母亲巧遇安楚怀,从那时开始,母亲身体状况开始下滑。
母亲又游.走了一段时间,等安小琳大学之后,便租住了现在居住的兰溪谷小区。
可是从住进来开始,母亲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
而最后一张资料显示,母亲之所以身体不好,便是因为她使用的颜料和颜料笔中,化学物质严重超标,别说常年使用,就算使用个一两次,也会头晕恶心呕吐不止。
安小琳关上资料,脸上的神情格外的冰凉。
母亲生病的时候,确确实实十分虚弱,也总是呕吐不止,到了后期,甚至咯血吐血,一开始以为是母亲操劳,现在想来……是那些化学物质,被人给动了手脚。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母亲,总是去同一家画廊买颜料和颜料笔,那家店的老板看母亲可怜,总是给母亲最便宜优惠的价格,甚至还会帮母亲的画免费挂在店里面寄卖,所以母亲对她很有好感,一直大叔大叔的叫,安小琳记得,当时母亲带她过去,还让她叫爷爷来着。
那好像是个比较圆润,一脸福气亲和的老头子,怎会……有这等恶毒的心思?
何况,资料上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表明,安家的两个女人,实在对她们母女赶尽杀绝,最后咬了母亲的命啊!
“这些法子,都是姜秋兰在暗中帮阮静书想的,因为她看重阮静书,不想看到家无宁日!”皇甫夜森冷的说道。
安小琳慢慢的看向母亲绘画的那些画卷和手写本:“看来我看的时候,得戴个口罩,不过刚才那些被我扔掉的画卷……全都留下来吧,送到安家去,不过别送去我的房间了,放到走廊里,我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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