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含笑跟她举杯,两人一饮而尽。
楼下,姜秋兰的房间里早就已经混乱一片,几乎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了!
姜秋兰正倚在床头的靠背上唉声叹气,一双眼瞳死死的顶住挂在床对面墙上的那副盖了黑布的画。
安小琳和皇甫夜进来的时候,就见安楚怀和阮静书一左一右陪在姜秋兰的旁边,身边站了一应的佣人都在战战兢兢的等候着。
“怎么回事?安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安小琳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了一句,佣人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阮静书皱紧眉头扫了安小琳一眼,还未说话,就见姜秋兰抓住安楚怀的手,颇为紧张的说道:“你,你来的正好,快,快点给我把那副画拆下来,快点,这画,不,不能挂在我的房间里,快点拿走!”
姜秋兰脸色十分难看,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幅画,手指都在颤.抖着。
安小琳怔了一下,走到姜秋兰的旁边,有些着急的问道:“安老夫人,你怎么了?”
姜秋兰却不理会安小琳的问话,颤.抖着手指着那副盖的严严实实的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副画太邪气了,会动!我,我看到她说话了,快点给我搬走。”
安小琳很是不解的样子,疑惑的回过头,看了看那幅画,有些难受的叹息了一声,道:“安老夫人,这是妈妈的自画像吗?”
“对,对,赶紧搬走,小琳,你搬走,你.妈肯定是不允许别人动的,你去搬,你上去拿下来!”姜秋兰一张老脸说不出的惨白,哆嗦指着那幅画说道。
“安老夫人,这幅画你都没有拆开,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妈呢……”安小琳有些黯淡的垂下头,装作听不懂姜秋兰的话。
安楚怀本来很是担心姜秋兰的情况,听安小琳这么一说,方才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点头赞同一般的说道:“是啊,妈,你一直说这画有人说话,都盖着呢,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换个房间吧!”
“会不会是妈妈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找安老夫人托梦了?她生前最是敬仰您了,不可能吓你的啊。”安小琳看着安老夫人,苦笑一声,道:“安老夫人又没有对不起妈妈,这说不通啊,何况这画都没人动过呢。”
“对,对……你说的对。”姜秋兰听完安小琳的话之后,连忙点点头,道:“你.妈妈肯定是有心愿没完成,小琳,你先去把这幅画给拆下来,然后……然后我们好好说清楚。”
“如果安老夫人一定认为是这幅画有问题的话……那我就拆了好了。”安小琳有些无奈的说道。
立刻有懂事的佣人去搬了梯子来,安小琳正想上去,皇甫夜却伸手拦住了她,并且微微摇头说道:“让我来吧,这种事情不是女人做的。”
“皇甫少爷,这幅画很邪门的,你……”安老夫人连忙阻止道,若是皇甫夜真的有个什么好歹万一,安家可担待不起。
皇甫夜却哪里管姜秋兰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两声,道:“我没做过亏心事,就算这画再邪门,我也不怕!”
皇甫夜说着,就利索的上了梯子去取画。
画取了下来,皇甫夜才转头对姜秋兰道:“这不没事吗?”
姜秋兰愣在那里,半晌才道:“把,把那画拿走,不,不要放在我的房间里。”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皇甫夜便将手里的画交给了佣人,佣人一一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主人。
“安老夫人,你要说什么?”房间安静下来,安小琳问姜秋兰。
“那个……小琳啊,你,你把你母亲的灵位,等天一亮就接过来吧。”姜秋兰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安小琳没说话,而是看向阮静书。
阮静书的脸色显得十分的难看:“婆婆,你……你怎么……”
“既然答应了小琳,那灵位迟早都要回来的,晚回来不如早回来,现在接回来是一样的。”姜秋兰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可是……”
“怎么?我现在说的话也不管用了是吗?”姜秋兰睨了阮静书一眼,语气很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婆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阮静书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在这种危难之际,家里唯一一个最向着她的姜秋兰,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小琳,你放心吧,你跟你.妈妈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女两个人受委屈的,你记住了,一定要说,这话是我说的,好吗?”姜秋兰没有理会阮静书,对安小琳道。
“呃……可以啊。”
“你们都走吧,去休息吧,我没事。楚怀,你留下来。”姜秋兰出人意料的说道。
除了安小琳和皇甫夜之外,没人理解姜秋兰的意思,阮静书更是一头雾水:“婆婆,这……这,你要跟楚怀说什么话吗?我看你不舒服,不如我留下陪你照顾你吧!”
阮静书显得很不放心。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姜秋兰转头,看着阮静书说出来的一句话,显得十分的不耐烦,似乎还有些生气了。
“不不,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既然你要这么说,那,那好吧。”阮静书无奈的跟着安小琳和皇甫夜退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安小琳的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意,走了几步,阮静书似乎很是不甘心,看着安小琳的笑意,就好像被刺到了一般,转过头,狠狠睨着安小琳道:“安小琳,你……你在得意什么?”
“我得意了吗?”安小琳很是无辜的看着阮静书道:“安夫人,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你……”阮静书咬牙,狠狠瞪了安小琳一眼,见皇甫夜站在安小琳的身后,神色冰冷,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吞了一口唾沫,睨了安小琳两眼,只好无奈的转身离开……
皇甫夜和安小琳往三楼走去,安小琳脸上一直带着笑意,没有说话。
“事情……已经成功了第一步,阮静书被击垮了,下一步……就轮到姜秋兰了!”皇甫夜在安小琳的身边走着,淡淡笑说了那么一句话。
“可不是吗?”安小琳回头,道:“你说……姜秋兰一直那么重视阮静书,知道她这样的背叛,会不会很难过呢?”
“你想说什么?”皇甫夜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安小琳,见她眼神之中的笑意,忽然有些替姜秋兰和阮静书感到可怜了。
原来不管再脆弱的女人,只要你得罪了她……都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
“如果……阮静书再反过来反咬姜秋兰一口,你说,会不会很好玩呢?”安小琳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几天之后,安楚怀在一天阳光灿烂的早晨忽然宣布大家都不要出去上班上学,除了皇甫夜早早出去工作之外,安家的佣人也被放了假。
吃过早餐,一家人都聚在客厅里面,安楚怀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姜秋兰气色也不好,安小琳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倒是阮静书抱着安培俊坐在一旁,眼神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些心虚。
安小琳早早就看到安楚怀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袋,她没有多问,却清楚明白的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楚怀,你这是要说什么啊?那,那个……培俊还要上课呢,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可不能耽误孩子的学习啊!”阮静书终于在这种沉默的压力下有些崩溃的受不了,主动开口说道。
她方一说完,安楚怀就冷冷的睨着她,道:“他的考试比起我接下来要说的事,简直是九牛一毛!”
安楚怀平时在家很少这么严肃,尤其是有安培俊在场的时候更不可能如此。
被娇惯坏了的安培俊有些不满的嘟着嘴,那张油乎乎的胖脸把眼睛都快挤没了:“爸爸,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快点说,我要去上课了!”
“不要叫我爸爸!”安楚怀一双虎目冷冷的瞪了安培俊一眼,说出的话无比的森冷。
“你,你……你说什么?楚怀,你怎么能对孩子发火呢!”阮静书勉强笑了笑,对安楚怀说道。
“阮静书,我在说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安楚怀几乎咬牙说了一句话,然后似再也忍受不住怒火一般,“啪”一声把手里的资料扔到阮静书的脸上,那是一点情面都没留:“证据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静书心里最后的意思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什,什么?楚怀,你,你……”
“我已经去跟这个臭小子做了dna对比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安楚怀咬牙切齿的说道:“阮静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竟然让我帮别人养了十年的野种!”
如此严重的话,不光是阮静书,连听懂了的安培俊脸色都是异常的难看。
“爸,你,你胡说什么?你不许冤枉妈妈!”安培俊在家里一向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梗着脖子站起来,冲着安楚怀吼了起来。
“混账!”
安楚怀的怒火一下子到了极致,看着那张跟自己完全不像的脸冲着自己叫嚣,这些年来的溺爱全都化成羞愤,猛的站起来,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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