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不知道海狼从哪里来的气,和我们说话也基本上没有好的语气。
“李阳,早点休息。”
梁悦也说了一句,没等我再说话,她也钻进了帐篷。
这时候我自然不能也追进帐篷,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我狠狠地瞪了海狼一眼,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过他作为第一个值夜的人,倒是很负责,一直在打着一把手电,围着我们用帐篷圈起来的营区在巡逻。他穿的那双大头靴子,踩在地上的石子,轻轻地咔咔作响。
“看在你为大家值夜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也找到自己的帐篷钻了进去。
帐篷里面都备着睡袋,又软又暖和,即便是在野外,只要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条件也不是很糟糕,基本上能睡个好觉。
说实话我在野外过夜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是最舒服的一次。
我钻进了睡袋没多久,就困意袭来。这个地方比较空旷,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风声却很明显。我听着外面的风声,逐渐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点声音,是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由于距离我也比较近,所以我听得也很真切。
我一下子从迷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应该保持十足的警觉的。
后来我辨认出来是海狼的声音,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醒醒,睡得真特么死。”听声音海狼是在叫人。
我想了一下,在我旁边那个帐篷里,应该是穿山贾的帐篷。
过了一会,就听见老贾不耐烦地说道:“正睡的香,叫我干什么?”
“就知道睡,赶紧起来,该你值夜了。”海狼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贾疑问道:“值夜?梁队长不是罚你值夜吗?”
“扯淡。你懂个屁,姑娘那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是要在下半夜自己来替换我值夜。队长不队长的先不说,你忍心让一个姑娘家给你们值夜啊?少废话,赶紧起来。”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到了午夜了,这个海狼找到了老贾,让他来替换自己继续值夜。
我摇摇头,这家伙最后还是找了我们来值夜。我正想着自己爬起来,出去做这趟差事,毕竟我比老贾还年轻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老贾就已经被海狼给叫出去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听到海狼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老贾的那个睡袋。穿山贾这边骂骂咧咧出去值夜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刚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个海狼还真是算计到了骨子里。谁都知道,值夜的话,上半夜是相对轻松一点,到了后半夜会非常难熬。不但时间长,而且野外的温度会很低,另外责任也相对重一些。因为如果有野兽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的话,下半夜出现的几率也会更大。
想到这里,我也从睡袋里爬了出来,钻到了帐篷外面。
穿山贾正缩着脖子,抄着手绕着几个帐篷四处看。听到我这边有动静,老贾一转头,发现是我,忙问道:“李阳?怎么?起夜?”
我摇摇头,指着帐篷说道:“贾叔,你进去睡吧,我来值夜。”
老贾和三叔关系很近,两个人称兄道弟,我平时也老贾老贾地叫着,论真格的,我还是要称呼人一声叔的。
老贾摆摆手:“不用。你睡你的。这点事不算什么。我还没那么老,不用照顾。”
我笑了笑:“这时间够难熬的,那我陪你聊聊天啊。”
老贾也是一笑:“行啊。这个可以。来来……”
说着,老贾从自己的包里,突然翻出两个小瓶。我一看竟然是两小瓶的烧酒。
“贾叔,你也好这个?”
“没有。我平时也好喝两口再睡觉,那样睡的香。谁知道被海狼这家伙给叫起来了。另外这大晚上的有点冷,喝点能御寒,不然这下半夜不好熬。”
我点点头,把我找到的那数量不多的干柴和干树叶拢在一起,并点起了火堆。
火光一起,身上的寒意也少了许多,再加上泯了两口老贾的烧酒,身上顿时热乎起来。
我们俩围着火堆,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我们俩面对而坐,互相都能看到对方身后的情况,这样一来,也不耽误值夜,有什么情况也都能发现。
海狼选的这地方露营真的很合适,这里很通风,到了下半夜,那些雾气竟然已经慢慢地散了一些,不再像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般浓厚。
我观察了一下钱清风插在地上的那几根棉签,上面依然是原来的那种蓝色。我也怀疑他这玩意到底有用没有。这么长时间,那棉签应该已经都干了,即便是再有有毒气体过来,那颜色还会变吗?
既然眼下没什么情况,我也懒得再去管它了。
其实我和老贾也不是很熟,只是通过三叔结识的。上次又在九龙地宫外面有过短暂的接触。但是我相信三叔的眼光,他能看在眼里的人,一定是有可取之处的。所以我和老贾的关系也自然而然变得很近。
而我们的聊天内容当然和我们这次行动有关。
我抿了一小口那烧酒,看了看天空,不无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马谡他们来没来这里?如果没来,我们这不是瞎找,瞎耽误工夫吗?”
老贾也灌了一口酒,笑着摇了摇头。
我一看他应该是想说什么,便问道:“贾叔,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老贾又摇摇头:“有些事,不好说……”
“贾叔,有什么话就说说呗。我又不会乱说。”
老贾点点头,说道:“我当然不是怕你乱说。我的意思是,眼下我看出来的东西,还没有证据,所以还不能下定论。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当闲聊天了。阳子,我跟你说,这下面……有内容。”
一边说着,老贾一边指了指脚下。
“有东西?地下?”我一愣,失声问道。
“嘘……”老贾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只是我的感觉而已,你先别声张。我和你三叔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