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虽然我失去了知觉,身在何处,乃至周围的环境如何,我是一概不知。但是耳朵里却始终萦绕着那种奇怪的经咒声。
那经咒声像是不是通过听觉来传递的,更像是能够穿透身体,直达灵魂深处的。
听着那经咒声,似乎我的身体也轻轻地漂浮起来了。
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像是要脱体而出,像是要去寻找那经咒声的来源。
我想,那想要脱体而出的,也许是我的魂魄。
可是对于这样一种感觉,我却没有任何的能力来制止。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似乎都到了一种无法自制的状态之中。
那种不祥的预感就更强烈了。我能感觉得到,身体里的那种东西,自体内汇集,直流向大脑,进而汇集在了眉心的地方。
结果到了这里,它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任凭外面那经咒声越来越清晰,我体内的东西却也无法冲破眉心到外面去。
当然我的这种感觉,完全都是在一片浑浑噩噩之中感觉到的。我像是在做梦,更像是在冥想,总之这种感觉很不清晰。
终于我感觉到的经咒声,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不见。
当经咒声完全消失的时候,我才彻底失去了意识,再也感受不到身体的状态了。
这下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意识慢慢地恢复过来了。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景物,身体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在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曾经听到的经咒声,早已经没了。
我感觉自己应该是在躺着,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我猛地坐了起来,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块石头上面。
我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仔细回忆了一下曾经的感觉。
我基本能够断定,在那经咒声响起的时候,自己可能受到了灵魂出窍的考验。最后在眉心的这个位置受阻了,我估计和那颗道骨舍利有关。
这道骨舍利,再一次拯救了自己。如果没有舍利护体,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可我如果还活着,现在身在哪里?三叔和钱清风又在何处?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花脸,又是谁?
我抬头看不到星空,身体触碰到的地方,都是石头。
不难猜测,我现在还是在一个山洞里面。我在自己的身边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那个背包居然还在。
而我的眼睛,在适应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之后,也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摆设。我的确是躺在一块平坦的山石上面,在那山石上还铺着不少干枯的杂草。
把我弄到这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我摸摸索索从背包里把那个火折子摸了出来,噗地一下把火吹着。火折子的火苗很小,我不敢点手电或者是火把,想借着这火折子的光,把周围的环境摸清楚。
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去找三叔和钱清风他们。
他们不知道是否安全地下到地面,如果发现我丢了,又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
我举着火折子,照了照周围,发现这的确是一个山洞。而且洞口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过洞口很小,是那种狭长的山缝,大概只能容下一个人进出。再加上外面夜色正浓,所以刚刚我在没打开火折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洞口的存在,也没有任何光线透射进来。
看到了洞口,我再没去观察这山洞里面还有什么。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去找三叔和钱清风他们。
我想转身把背包背上,结果这时从那山洞口唰地吹进来一股冷风。那风吹到我身上,凉飕飕的特别不舒服。
我感觉到不太对劲,便借着火折子的光照了照,结果赫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没了。
卧槽,我吓了一哆嗦,虽然这山洞里并没有别人,我还是下意识地用背包把我的身体给挡住了。
我脑子一片混乱,由于刚刚才苏醒过来,我的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竟然没注意到自己现在是**着的。
我的衣服哪去了,我用火折子在这山洞里照了照,连个衣服的影子都没看见。
我脑子里迅速做了一个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对方拿走了我的衣服,很可能是怕我逃走。那么这里既然有人在,我找机会先偷件衣服遮体也行。
于是我用那背包拿在身体前面,慢慢地走到那山洞口。
山洞口就在眼前,那道裂缝的宽度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身体,如果是胖大海那种体型,估计都挤不进来。没想到这山缝虽小,里面的空间还蛮大,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山洞存在。
我在那山缝里面往外看了看,今天是农历十五,外面的月亮本应该很亮也很圆,但是不知道为何月光却没有照到这边来。
我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此外,我也没有听到有水声,这说明我现在已经远离了那个水潭了。这就更麻烦了,因为出去之后还能不能顺利找到那个地方也是未知数。
以我对三叔的了解,如果他现在还安全的话,他十有八九还会在原地等我一段时间。如果能尽快找回那里,就还有和他们会合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抱着包,就准备钻过那道山缝先离开这里再说。
谁知道我刚要迈腿,突然在那山缝的外面闪过一个人影。
那人身材不高,但是出现得极为突然,和我基本上又来了个面对面。
别的我还没注意到,由于我一只手还打着火折子,光线尚可。我又看到了那张花花绿绿的脸,脸上的两个眼珠,瞪得溜圆地看着我。
“哇呀……”
这人的出现太过突然,而我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见到这人猛然出现,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身体迅速地向后退去,同时手一软,那背包也掉在了地上。
我一看赶紧又去抓那背包,再次挡住我的身体,惊恐万分地盯着山缝前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