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年轻人这么用家伙指着了。
那么第一次是谁?肯定也是个年轻人。应该是之前来找过他的。
那人不会是梁悦吧?
“慕容先生,那第一次用家伙指着你的年轻人,是谁啊?”
我试着看能不能从慕容鲟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谁知道这老头听我问起,却又装起了糊涂:“这段时间来找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会记得。再说了,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这一对招子,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招子是行话,我明白是说眼睛。
这次他自己说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可是他的反应却比明眼人更厉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如果说走路不用眼睛,还可以凭借对路线和景物的熟悉来做到。刚刚李轻度用剑,以及我在他面前用手去晃,都被他敏锐地发现了。这就有点神奇了,如果硬要解释的话,也只能用第六感来解释了。这老头眼睛看不到,却有着神奇的第六感,这应该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慕容鲟问道:“你们两个小子,自诩聪明。我考考你们,你们倒是说说,我弄这娃娃,是要做什么?”
娃娃自然就是那两个河童。
其实这个并不难想,把他和那河童联系在一起,还是有交集点的。
我随口答道:“慕容先生,你用这火眼河童,是用来治你的这对招子的吧?”
“有点意思。你们连火眼河童都认得,算是有见识了。”慕容鲟点点头道。
果然没错,那一对火眼河童,炼的就是一对火眼。看来这慕容鲟正是用那两对火眼来治自己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他采用了一种什么方式来做。
李轻度问道:“慕容先生,您这眼睛……”
慕容鲟一摆手:“眼睛不重要,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我把你们找来,是想跟你们说说别的事。”
我们听了点点头,终于要说到正题上来了。慕容鲟把我们领到这里,绝对不是来唠家常的。他身上的秘密,看来暂时还无法弄清楚了。
我和李轻度站在石屋里面,盯着慕容鲟,等他说话。
“你们两个都是奔着髦香珠来的?”慕容鲟沉声问道。
到了这时候,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所以李轻度点了点头:“没错,我是。”
“那你呢?”慕容鲟转向我。
“我……”我其实并不完全是奔着髦香珠来的,我想找到荆江古村,找到慕容鲟的目的主要是想打探梁悦的下落,另外是想让他在慕容家的族谱里加上唐姬的名字。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唐姬说她是帝妃,可我们刚刚见过的贵妃墓里还有一个贵妃,这说明九爷打捞上来的唐姬,并不一定是真的。她给了我她的生辰八字,如果是假的,慕容鲟是绝对不会把她写到族谱里的。
而梁悦的事,这慕容鲟似乎也不愿意多谈,刚刚我曾经提到过,也被慕容鲟把话题给岔开了。
所以他问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竟一时语塞了。
而慕容鲟并没有追问,而是摆摆手,说道:“不管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都答应你们,可以给你们每人一个承诺,无论你求我办一件什么事,我都会应允。怎么样?”
我和李轻度听了都是一愣,感觉这个慕容鲟也并非人们传说中的那么不好说话啊。他怎么会突然对我们网开一面,答应了我们这么痛快。
我看着慕容鲟,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前提是,我们必须先帮你一个忙,是吗?”这时,李轻度张口说道。
“当然。你们应该知道我的雅号,人们都叫我水鬼。你有见过这么慷慨的鬼吗?我这个人,一辈子从来就不干赔本的买卖。当然,我也不会让别人吃亏。这算是一个交易,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们认为可行咱们就办,认为是我难为你们,你们转头离去。不过在这里看到我的事,你们不许给我泄露半句,否则,我这瞎子也会找到你们,到时候别怪我手上无情。”
果然,这老头没那么好心,把我们找来,是想让我们来先帮他办事。
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真能帮他办成,他就会答应我们一件请求。我就可以让他告诉我梁悦的下落,至于在族谱里加上唐姬这件事,在事实没弄清楚之前,还需要从长计议。
听慕容鲟说完,我疑问道:“可是,您还没有说具体让我们干什么呢?”
慕容鲟一摆手:“我要你们先答应我们之间的约定。答应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去做什么。如果你们怕了,现在就回头。”
虽然慕容鲟没说让我们去做什么,但是不难想象,这件事一定极难。慕容鲟要么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做到,要么他现在受到了什么限制,无法去做,所以他才会想到找人帮忙这个办法。
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他放出髦香珠的消息,目的就是把想要染指髦香珠的人引到这里,他在从中选出优秀者来帮他办事。
我和李轻度是他选出来的人其中之一二,其他的人可能还有。只是我们没见到罢了。
慕容鲟人称水鬼,更是玄门十三邪之一,他都办不到的事,我和李轻度能办好吗?办的过程中,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些我们现在都不得而知,但是需要马上做出决定了。
我和李轻度对了一下眼神,互相都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到了这种地步,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怕,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冲着慕容鲟点点头:“慕容先生,我们决定,和你做这个交易。”
慕容鲟点点头,得到了我们这个答案,他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才说道:“很好。你们如果决定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就是想反悔都无法挽回了,你们是死是活,到时候可别来怨我……”
听慕容鲟的话,似乎我们要做的是一件无法回头的事,只要做了,就可能危及到生命。虽然我们考虑到了难度会很大,但是让他这么一说,似乎这事并不仅仅是难度大的问题,很可能还要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