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的什么,对于高三来说,比初中要有更大的期待。
周五,看着初中的学生,背包拎袋,满脸喜色的走出校门,互道一声再见,乘着车,踏上回家的路。
校门口,摆满了一条街的小吃车,卖凉皮的,关东煮的,水果的,卖书,卖笔的.......
各类的小贩齐聚,只为了等待那一刻红黑色的大军,冲出那一道铁锁。
远致中学初中部是红黑色的校服,而高中部是黑白色的校服。两极分开,跑操的时候到也是一道风景。
初中生回家了,而高中生,尤其是高三的各位同僚,只能在那十分钟的短暂时间里,靠在走廊上,扒着窗户,眺望那一处回家的喜悦。
有的时候,很奇怪,白凡想“当初,初中的时候羡慕高中不用每周都回家,而且买零食一买就一大包,真的好期待高中的感觉。”
可现在却一点没有当时的想法。
“初中,都回家了,你们也不要着急,迟早他们也跟你们一样。”
英语老师略带玩笑的话语,使得大家微微一笑。可那稀稀拉拉的笑声,却显得一些尴尬。
然而,课还是要上的,英语老师,也无奈,只有拿出试卷,说一说那外国话!
白凡一手托着腮帮子,拿着笔,可他并没有听老师在说什么。
什么倒装句,什么语法错误,什么住谓语......现在听来简直如天书奇谈。
或许人有时就是如此,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郁闷与烦躁,只想一个人出去大喊一通,出一身热汗....
然而,在这种老师恨不得你二十四投身于学习的时刻,又怎么会让你有时间去发泄呢!
就像今天中午,白凡的数学作业没有交,而且倒霉地被数学老师逮到了。
白凡不是不想交,而是当时,真的是心里烦闷,最基础的定理,都感觉难如登天,脑袋里一团浆糊,可还越想越烦。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口水四溅,白凡迷迷糊糊地等着答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为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韩敬也在一旁扣着手指,停留在第一页的试卷,也证明了他此刻正神游天外。
白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也好像想了很多,可又记不得自己想了什么。
虽然,学校一半变得黑暗了,食堂里也空了一半的桌子,但对剩余的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晚自习没有作业,语文老师让大家自己看书,白凡拿出《红楼梦》随意翻开一页。
《红楼》白凡早已看完,所以他每次阅读都是随意翻开一页,这本书的每一回是经典,每一幕都足以引人入胜。
第四十七回,“呆霸王调情遭苦打,冷郎君惧祸走他乡”
白凡一直觉得曹雪芹可能写错了,薛蟠与那柳湘莲分明都是男子,薛蟠又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呢?
不过,疑问归疑问,白凡看书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从没有去刨根究底的想法,那样看书太累。
在人生的漫长岁月中,你总会很容易地遇到当初苦思而不得的东西。
看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如果没有韩敬的话!
白凡看了许久,刚一抬起头,转动脖子,就看见韩敬睁着两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去!”,白凡到吸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看书了。他不想管韩敬干什么。
韩敬见此,嘿嘿一笑,看起了自己的三国。
白凡有时想见见贾宝玉,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的人物,可以使得每一人都喜欢他。
伸了伸腰,最后一节晚自习终于结束了,等不及的各位同学,包括韩敬早已等待着铃声响起,与小伙伴冲向商店或者食堂。
白凡和张邯一起回宿舍,几乎没有什么话讲。
但白凡知道,其实张邯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看他在班级里可以跟他愿意的所有人吹上好久。
但张邯不讨厌白凡,只是不知道讲什么,白凡就像一个深山中的湖泊,没有风,没有声音。湖里有什么,也没人知道。
白凡与张邯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彼此的关系,他们不会向对方说一句重话,每次都带着一种商量的语气,显得有些陌生。
宿舍的洗漱间,站满了人,宿舍不是一宿一卫,而是一层一卫,所以几十个水龙头前站满了年轻的少年。
穿着自己各式各样的**,接着一盆又一盆冷水冲洗着白天的热气。
年轻的身体,带着发育的痕迹,以及冷水透体的大叫
“爽,唔,啊!”
那时,似乎没有尴尬这一说,洗完的人,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下了自己的**,甚至光着屁股,端着盆跑回宿舍。
白凡怕冷,七八月份或许还会用水往身上冲,但在这已经有些微凉的夜晚,白凡实在没有这种魄力。
于是,只好借一盆水,用毛巾擦一下全身,以期盼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与那些同龄的男生相比,白凡觉得自己有些弱,而且弱了不止一点。
白凡挤着芦荟胶,涂到脸上,感觉有些心伤。
自从高二春节过后,白凡脸上就冒出了青春痘,并且愈演愈烈,要不是白凡那周正好回家,及时去医院买药,说不定比现在脸颊上痘痕更可怕。
毕竟,与那种满脸密密麻麻的痘坑疤痕的人来说,白凡已经好了很多。
“凡,拖鞋接我用一下!”
白凡坐上床,把鞋踢给韩敬。
男生宿舍的鞋,有些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丢了,不见了,穿一只一样的,都正常可见。
“韩敬,你看看,还要借人家拖鞋,你这不行了吧!你看看我!”张知得瑟的伸了伸自己那已快要裂成两半的鞋子。
“哎,是的,是的,那能如你知哥呢!”
白凡靠在被子上,就那么看着灯,有点刺眼。
韩敬和程晓很快,穿着一个**,湿淋淋的进来了,微微有些发抖,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这么面朝墙,换下了**。
“我不洗了,我马上就擦擦,有点冷,受不了。”
张知看着他两冒起的鸡皮疙瘩不由的说道。
“知哥,你也不行嘛!”,啧了一声,程晓打趣着张知。
“我管你怎说,不要想激我!”
有些人其实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嗡”,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