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让你们几个离开,偏要来送死么?”一个声音突然穿透“永恒的长眠”,直接进到了柳明凡的耳中。
伏镇。
“靠,那个狗东西来了!”柳明凡惊喜地叫出了声,把原本都快要睡着了的拓跋采儿和苏未都叫醒了。
“你又鬼叫什么啊!”拓跋采儿醒过来第一句就是怼上了柳明凡,满面怒气。但是片刻后她突然清醒了,如果没有柳明凡叫醒她,那她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一旁的苏未比起她是要好上不少,虽然眼皮子有些要耷拉下去的样子,但是双瞳中的光亮还是清晰着。
“伏镇,那家伙来了!”柳明凡被伏镇叫醒后就异常兴奋,眼神中的欣喜毫无遮掩。
“伏镇?他来做什么?”
“伏镇是谁?”
面对于柳明凡的一句话,苏未和拓跋采儿给出了两个不一样的回答。其实当时苏未就坚信是伏镇将柳明凡藏了起来,只是奈何于没有证据,自己又没有足以强闯伏家宅邸的实力,加上之后柳明凡又回来了,一切就不了了之了。
而拓跋采儿并不知道伏镇是谁,她只是继承了她爷爷拓跋陨的遗愿后便千里迢迢赶了过来,直奔荒芜之地。其实荒芜之地中藏有神剑天丛云的事情当年知道的家族并不少。但是流传千年过后,一部分是家族衰败,一切都淡去了;而还有一批,则是知晓这其中厉害,都自主放弃了这个秘宝,导致最后这一切都成为了家族秘辛。
知道这一切的,怕是只有一些顶级家族了。
“这家伙,就是个中二的贵公子。”柳明凡一想到那个天天和他炫耀的家伙,嘴角不免有些笑意。
而他话音刚落,那个“中二的贵公子”就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都伤成这样了,嘴巴还是这么毒。”伏镇手里还是摇着他的那面绣扇,负着手。
他这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样子,那可是拓跋采儿这种女孩最.......讨厌的存在。
“这个娘娘腔就是那个中二病的憨个子?”
一句话,打破僵局。
直接进入死局了。
“你!呵,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伏镇瞟了一眼拓跋采儿,绣扇在嘴边遮了遮。
现在还不是逗弄这个女孩的时候,毕竟昏昏欲睡的女孩他可没兴趣。
“睡神修普诺斯?还是说,异兽鯥?”
《山海经·南山经·柢山》有云:又东三百里,柢山,多水,无草木。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
这里面的鯥,正是眼前的修普诺斯。
“你是......?”修普诺斯大惊,本是彬彬有礼的他突然失态,说话也没了敬语。
这个世界上知道他是鯥的人并不多,而且多半都是异兽。至于眼前的的这个人,他实在是没有印象。
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可是这种被未知敌人看透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恐惧。
“和田地区异人监管者,花间词人,伏镇。”
“......”修普诺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他却知道“监管者”这个头衔。
都是一群该死的家伙!
“根据《山海条例》第三章第三十七条,未获得入境授权的异人异兽不得进入非异族领地,否则该领地朱首有权利将其格杀!就算你是监管者又如何?你没有权力对我出手!”面对于身为异人监管者的伏镇,修普诺斯还不至于傻到上去就是动手,毕竟这些人靠的从来不是个人的实力,而是背后的靠山。
现在被叫做万古界山海委员组的那些人,兽人两派的参与者曾分别被叫做十大凶兽和五方天帝。
没有异人或是异兽敢去挑衅他们的威严。
“我只是告诉你我是监管者而已,谁和你说我要遵守条例了?”伏镇哗一声甩开手中的绣扇,对着修普诺斯微微躬了躬身,“花间词人,伏镇。”
一地落花。
我以鲜花,奏起哀歌。
伏镇闪身出现在修普诺斯身前,锋利的扇刃划向他的喉咙。
我以歌舞,赐你升平。
“赌我不敢杀你?”修普诺斯轻易闪过伏镇的一击,向后滑步,保持着咒术的吟唱。
这个监管者杀不得,但是其他的人,他可不能放过。
在冥府沉睡了几百年了,这回他终于是有机会上来了。
死神塔纳托斯,睡神修普诺斯,他们可是勾魂使者,既然来了人界,怎么能空手而归?
“既然我出现了,那就没理由让继续下去。”
一片花瓣,附在了塔纳托斯的脚踝上。
“花间?墅。”
之前他曾用来对付裴稚的一招,再次出现。
但这次不同的是,用花瓣来定位的方法,之前是裴稚用来对付他的。
“走哪去?”伏镇又一次出现在修普诺斯的身后,手里依旧是那把绣扇。
为了学成这招,他可是废了不少时间。
“我不出手只是因为我尊敬你是监管者,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修普诺斯闪身避开伏镇的扇击,继续施术。
此时柳明凡等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拓跋采儿更是阖上了眼睛,就连呼吸也开始平缓下来。
若不是身边的苏未和柳明凡一直在踢蹬着她,她可能已经睡死过去了。
“我说了他们不能死,他们就是不能死!”伏镇瞥了一眼身后的五人,手中扇刃变得凶狠起来。
他是自负,是中二,所以!他说了不能死的人,决不能有事!
“花间?羽衣霓裳!”
伏镇柳眉一横,手里的绣扇纷飞舞动,身形鬼魅,好似那台上戏子,竟是几许妖娆。
但是藏在这份妖娆中的,却是步步杀机。
漫天落花。
苏未看着那片花雨,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洒出过这样的花雨,反而是将这些花瓣皆数收起,埋在了湖水中,连着他的身体一起,连着那一叶小舟,深埋在了那不知名的湖水中。
那些花瓣就这样拥簇着他,拥簇着他手中的竹节簪,沉到了湖底。
最后,是一池落花,再不见那寻花问柳之人,也不见那竹节簪。
“你也知道她不是花柳女子,为何还要问我?”
那个人的声音就像还在自己的脑海里,带着他特有的慵懒与傲慢,嘲笑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愚钝,修炼是多么的缓慢。
但他从没有听嘲他笑过自己的感情。
他自知不配。
“鱼玄机......”在拓跋采儿已经接近昏迷的时候,苏未居然还能说的出话来。并不只是因为他的心性,更因为那个人在他心中留下的那句话。
久久不能忘,久久未敢相忘。
“叫我?”一个女声突然在苏未身旁响起,清冷,温柔。
只对他的温柔。
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苏未又怎会不知道来人是谁呢?
“你......你怎么,怎么在这里?”苏未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
看起来并不是她,但他却知道这就是她。
“来看看你这个负心人会怎么死。”鱼玄机抽出一把薄刃,刺在苏未地左腿上。
“啊!”这一刀,刺得凶狠,毫无保留。
“哼。”鱼玄机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她在等一个人。
苏未艰难地伸出手摁住左腿上的伤口感受着鲜血在指间溢出,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几分。他看了看身边的柳明凡和拓跋采儿,两人的眼皮已经完全合上了,好在柳明凡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让苏未知道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但是拓跋采儿却是已经昏沉了下去,呼吸也已经平稳了下来。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