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的后花园中,两个挺拔俊逸的男子正相对而坐。【高品质更新】虽然同样俊美异常,却是一冷峻、一邪魅,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但莫名地显示出一种异样的和谐,看起來养眼万分。
“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届时宫中必定会有大动作出现。祖父放心不下,所以让我特地來提醒你们一声。”看着对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杯盏的顾流瑾,洛辰的眉头微微蹙起,冷着声音淡淡地道。
头都沒抬一下,顾流瑾先只是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接着便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來自对面的阴冷杀气。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他轻咳一声掩饰过去,继而补充道:“我家老头子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近來一直和我大哥在忙着安排宫中的人手,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请洛相爷放心便是。”自从那日洛将军和洛辰过來说明了现今的形势,他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彼此之间息息相关,谁也不希望看到有意外发生。
“那就好。”见他尚还知道轻重,洛辰暂时敛去了通身的气息,转而问道:“对了,太后最近如何了?”他们虽然手握重兵,可毕竟是外臣,相较而言,反倒是顾流瑾无官无爵的身份进宫要來得更方便一些。
“感觉是有所好转了。”顾流瑾琢磨了一下用词,这才敢开口道:“尽管还沒有醒过來,但是比之以前,脸色看起來好似乎了很多。”说來也怪,他身边这么多人,唯有这小子算是他的克星。鉴于他随时可以将人冻结成冰的冷厉气息,他倒还真是不敢太过放肆。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洛辰闻言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了:“居然还沒有醒过來么?”现在局势正乱,皇上似乎也被控制了,两府联手扶持太子虽能应付朝中的事务,但到底还是需要有人在后宫主持中馈的。眼下太后昏迷不醒,那后宫大权自然就在皇后手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想着,他不由向顾流瑾询问:“太后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太医们可有什么说法?”
叹了口气,顾流瑾只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沒有什么说法,谁都不清楚太后究竟是怎么了,就连我带进宫去的薛太医也是什么都查探不出來。”他们之前就担心太后的病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的,因此特意带了王府里自己的大夫去诊治,可谁料还是一无所获。要怪就只能怪那动手之人的手段太过高明了。
“怎么会这样?”洛辰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他猛地想起了一个人,几乎是立时就脱口而出道:“你可曾看见墨儿了?”她不是一直在宫中陪伴太后的么?还暗中派人传出了那么关键的消息,她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墨儿?”顾流瑾愣了一下,随即便忍不住用手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不说我还真把那丫头给忘了。”说着,他自袖中掏了个荷包出來,一边道:“这是她给我的,说是因为进宫突然,沒來得及把上次答应给我母亲做的荷包给她,托我转交來着。”
洛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忽然直接一把抓了过來就打开。顾流瑾见状挑了挑眉,却也沒有阻止。
荷包被打开,随着洛辰往下倒的动作,一朵干花和一小支线香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了下來,其他的东西,却是再也沒有了。
“这是什么?伽南香吗?”顾流瑾拿过那支看起來平淡无奇的熏香,再看了看面前石桌上形似普通玫瑰的干花,神色间很是不解。那丫头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在吗?
而洛辰却是仅仅扫了一眼那两样东西之后就继续打量起自己手中的荷包了。面对顾流瑾投过來的问询眼神,他只回了一句:“墨儿不善女工。”
“嗯?”顾流瑾瞬间便瞪大了双眼。她既然不善女工,那自己母亲定是不会向她要什么荷包了。这么说,她今天的话,只是一个托辞,为的,就是把这两件东西带出來?可是,这两件东西有哪儿不对吗?
就在顾流瑾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洛辰却是已经把整个荷包都翻了个身了。此时的他,看着荷包的衬里,眼神逐渐被一层寒意所覆盖。
“怎么了?”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顾流瑾从他手中取过荷包,下意识地便低头一看。只见白色的衬里角落上用细细的浅蓝色丝线绣了个小小的字,不用心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毒!顾流瑾的手一用力,荷包顿时被攥成一团。居然有人胆敢在宫中下毒!
“看來这两样东西或许是很重要的证据,我们先把它们收起來。”洛辰此刻已是恢复了常态,那淡淡的眼神里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点点头,顾流瑾一脸谨慎地将一切按照之前的样子放好。两人沒有再说话,却是各怀心思地喝起了茶。
“呵,子默,你那妹妹当真是小觑不得啊。”半晌之后,顾流瑾首先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连太医都沒有半点头绪的东西她都能够轻易洞察,我是越來越对她感到好奇了。”
难得地笑了笑,洛辰的眼底有着宠溺的温柔:“墨儿她,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见他这副模样,顾流瑾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嘴里说出來的话却依旧是戏谑的:“这王朝第一无能大小姐算是名不符实了,不过幸好另一个阡陌是真的。”现在京中流传的,无非就是两位阡陌之名,虽然同音,可这实际才能,却是天差地别。一个空有皮相,无能怯懦,一个身姿卓逸,惊绝四座。呵呵,要是世人知道了这商二小姐的真相,会不会惊倒一片呢?
“另一个?”洛辰却是抓住了不一样的重点。眼神复杂地看了顾流瑾许久,他终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沒有说。一口饮尽最后一杯茶,洛辰径直起身,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这么快就急着走,干什么呢?”顾流瑾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语气里有些不满。
“母亲最近在给我忙着安排婚事,我得回去应付着。”边走边说,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那个颀长的身影已是出了花园了。
“那这么算起來,该是马上就要轮到我了?”顾流瑾勾唇一笑,却无端地带出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出之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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