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一直觉得这里面定然是有阴谋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如此简单,看來人世间所需要学习的知识真的是太多太多,“学无止境”可不是一句虚言,说小一点,那就是不经意的误会,说大一点,就是对当地的民风民俗不了解,沒有搞清楚当地的文化。
在重生之前,陈康杰就听说过不少由于文化差异导致的中华国对外投资失败例子,当时他还觉得那不会是多大个事,沒曾想,这样的例子居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而且动静还是那么大,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意要泡汤,可能这个国家又要进入翻天覆地的动乱中了。
面对卡拉比,陈康杰在郁闷的同时是有一点点羞愧的,不过他并沒有觉得都是自己这边的错,起码他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动刀动枪,差点让自己失去了一位大将。
“接下來怎么办。”,沉默了半响,陈康杰无可奈何的问道。
“重建只能向后拖延了,新的内战,也许无法避免”,卡拉比垂头丧气的说道。
在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卡拉比的父亲曾经向卡拉比了一通脾气,就算陈康杰导致了巴布的分崩离析,卡拉比还是要保住陈康杰,而他的父亲则曾经想过利用陈康杰來缓和与巴布的关系,将他拉回來,他父亲考虑的是当下,觉得目前的政权与和平都來之不易,有十几万人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不希望国家马上又被拉入动荡之中,他觉得作为国家元,这是他最大的责任,然而卡拉比是从长远出,他深深的知道,陈康杰是他们的国家走向展和繁荣的很大机会,况且陈康杰还在他们革命的关键时刻帮助过他们,怎么着都不能有忘恩负义的举动,这是自绝于天地,坚决不能因小失大。
“父亲,就算是我们保住了和平,保住了暂时的政权,难道就沒事了吗,贫困中挣扎,那我们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人民。”,卡拉比质问道。
“如果战乱一起,又哪里还有人民的安宁。”。
“父亲,凭心而论,就算沒有这次的意外,难道巴布就不会反叛了吗,他为什么在我们一进入都就将部队调出,为什么在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逃出城了,难道他的手下袭击陈康杰他不知情吗,如果他不知情,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布置好了退路,他完全可以和我们澄清清楚的,这明显就是带有预谋的,你看不出來。”,卡拉比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面对这么多的问題,他的父亲却沉默了,作为领导革命斗争的领袖,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只是看到了他不太愿意承认罢了,经过那么多年的枪林弹雨斗争,他有些厌倦了,或者说有些害怕了,政权的取得极其不容易,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颠沛流离生活,所以他宁可选择忍让,也要好好的当几年的平安总统,安享一下荣华。
而卡拉比则不然,他才二十多岁,不像父亲一样垂垂老矣,他有着高阔的雄心壮志,他有着远大的未來理想,就是不但要完整的继承父亲的权力结构,还要让这个国家走上展和繁荣的道路,经过这么些年下來,他与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在周边国家寻求过帮助,也向西方寻求过支援,可是结局都不怎么太好,在关键的时刻,那些人都是冷眼旁观,所以他觉得陈康杰是可以信赖和借用的人,起码比那些对他们提出种种苛刻的人來说要好得多。
就在他们取得政权后沒多久,美国人就与他们接触了,也表示会承认他们的合法存在,可是政治条件却有一大堆,至于重建,他们也表态可以帮忙,但是提供的资金不但不多,合作的条款却严苛得要命,不仅仅他们的外交要管,不允许和这个那个国家保持关系,甚至内政都沒有放过,不但要他父亲参加民选,还要他们限制军队人数以及允许美国人帮助设计国家政权架构等等。
为了不得罪美国人,他们沒有硬顶回去,可是从内心來说,卡拉比对这一套是嗤之以鼻的,他结合其他非洲国家的历史经验得出一条结论,西方社会,尤其是高层社会,根本就沒有想过真正的要帮助他们达到繁荣富强,那些与西方国家走得过密的非洲大6国家,结果只是让自己处于一种**控的状态而已,贫苦依旧,动乱依然,最后还得求着那些宗主国站出來帮助调解和控制局面,卡拉比深深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国家应该有的举措。
上次他去了中华国,短短几天让他对那个以往处于神秘状态的古老国度有了深刻的了解和认识,他很欣赏中华国“不干涉他国内政,尊重各国选择展道路的权利”的对外交往原则,后來他渐渐的了解到,中华国在历史上一直处于强大,却沒有真正殖民过哪个国家,就算有一些附属国,那也是附属国从上层得到的利益更大,象征性的上贡一些特产,却获得无比丰硕的回报,金银财宝和粮食兵器。
“又要打内战。”,陈康杰郑重的问道。
“是已经开始了,昨天刚刚调到东部的部队,已经6续占领了瓦力莱卡、沙本达,坎佩内、以及鲁贝罗和安谷木等几座小城,东部地区是我们布防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为了让巴布能够把军队调过去,打算利用他们來看守东部国境,我们的部队全部撤到了卢阿拉巴河西岸,现在看來,东岸的广袤地方基本上算是拱手相让了……”,卡拉比低沉的解说道。
“那现在可以开过去剿灭他们啊”。
“时间要有一个星期才可以”。
“为什么。”。
“先,现在是卢阿拉巴河的主汛期,前两天上游刚下了大暴雨,河水暴涨,如果从上游过河很花费时间,其次,巴布已经到了河东岸,他昨天带人乔装成追赶自己的部队,混到了金度,这里是跨河的最短距离,在顺利过河还不算,他们还做了两个破坏行动,囤积在金度的弹药库被炸毁,唯一能够畅通的金度到玛丽的跨河大桥也被破坏成危桥了,换句话说,巴布起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河东岸攻城略地,几乎可以畅通无阻”,卡拉比悲观的说道。
“这么严重……”,陈康杰诧异于扎国的国内形势会短短几天就分裂到这种程度,倏然他又眼睛放光说道,“我记得在中北部的斯坦利维尔城就跨越卢阿拉巴河的啊,从那里也过不去吗。”。
“我们曾经在斯坦利维尔和当时蒙托的政府军生过大规模的攻城战,斯坦利维尔的主城区在河西岸,那个地方原來是有两座桥过河的,但是在我们攻城的时候,已经炮击得不成样子了,前段时间原本已经开工复建了,可是现在只能暂时将其停工下來,斯坦利维尔城市必须要保住的,如果此城丢失,则整个中部盆地区就暴露在敌人前面,如若火力和机动性能都够强的话,两天就可以抵达利奥波德维尔城下,目前周边几个城市的兵力都向斯坦利维尔集结,深怕巴布会突袭此城,我们与蒙托的较量,就是从拿下斯坦利维尔后生逆转的”,卡拉比帮助陈康杰娓娓解释道。
“我怎么听起來你们好像会有点打不过的味道呢。”,陈康杰谨慎的问道。
“论实力,当然是我们强,起码我们人数会占优一些,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科卢韦齐和伊丽莎白维尔需要掌控住,都需要拱卫,斯坦利维尔需要重点防御,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了,现在我有点能够理解当年的蒙托了,那时候我们沒有政权,是进攻的一方,所以处处可丢、处处可攻、处处可逃、处处可守,十分灵活,但是他不行,他有固定政权,为了维护政权,这几个战略地点是不能丢的,只要丢失任何一个,立马就会带來震动作用和连锁反应,这就有点像我们和蚊子的斗争,我们是要保面,而蚊子进攻的只是点,而且当时政权不是我们的,所以像基础设施像城市这些地方,我们可以随意破坏,而他是不可以的,那是他的地盘,他要保住,破坏永远比保住要容易得多……”,说着说着卡拉比进入到了回忆之中。
对卡拉比所说的这种状态,陈康杰是能理解的,半个世纪前,中华国的内战时期,国军就是有太多的大城市太多的重点地区要防守,最后才被主席领导的军队找到很多破绽,当北方的几个大城市、尤其是北平被拿下之后,国军内很多人都清楚自己的未來将不太妙了,蒋先生更是立马就着手撤退的准备。
如果说在当时的中华国内存在的是阶级斗争的话,那么扎国目前内部进行的就完全是权力斗争,和阶级一点毛关系都沒有,民众是随时可以支持这方也可以支持那一方的,就看哪边的实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