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來,我们也不得不让步……军方不给力,他们hold不住,我们虽然摆出了疑兵之策,好像要大打出手的样子,实际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徒劳的,这两天,我们的外海一直巡弋着一航母战斗群,距离海岸线也就一千公里的样子,还有一航母已经从珍珠港起航,向西而來,说句实在话,只要不打6战,我们暂时沒有胜利的希望,就算吧冲绳美军基地夷为平地了也不行……”陈康杰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方桌上,翘着腿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陈康杰沒有再继续搞事的一个重要理由,他也担心事情搞大了,沒法收场。
现在我们依然要避开美国的锋锐,大国博弈,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者也,死生之道,存亡之理,不可不察也。
中央高层也是担心真的将美方热火了,尤其是出现形势误判的情况,真的造成冲突,因此才见好就收。
“什么是给力,什么是hold不住。”陈康杰一不小心就将几年后的网络流行语给脱口而出,搞得何保国二愣二愣的。
“呵呵,年轻人的俗语,给力就是加油…和勤快的意思,hold不住就是罩不住的意思。”陈康杰挠挠头,灵机一动胡乱解释道。
“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何保国就陈康杰的解释想了想,不过沒有纠结于“新动词”,迅回到主題,好奇的问道。
“总参的魏亮,最近总参一直在严密监视美军的一举一动,不过两艘航母战斗群卫星只找到了一艘,另一艘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只是从夏威夷传來的消息,卡尔.文森号已经离开珍珠港向西航行。”
“他怎么会吧这样的机密告诉你啊。”何保国有些奇怪,这种消息属于军方机密,一般情况下是不为外人道的。
“呵呵,还不是希望我认清形势嘛,再说了,我知道的机密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在乎多知道一点。”陈康杰自嘲又得意的笑道。
也就只有陈康杰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魏亮之所以告诉陈康杰这些,到底是他个人的行为,还是有人属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保国身体轻轻前倾一些,左手臂靠在书桌上,双眉扬起,神情肃穆,“小杰……我听说你这次去南国,其实是带有其他目的。”
何保国两眼专注的盯着陈康杰,小心翼翼的问道。
“干爹,你听谁说的。”陈康杰蓦然转过头來,诧异的反问道。
陈康杰前往南国身上带有“重任”的内情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就算是知道的人,也绝不会乱说,这可不是轻易能够谈论的事情,从公事上说,这是泄露国家机密,从私事上说,则是会影响到陈康杰的安全。
“你爸爸前两天和我沟通的时候提到一点,不过他沒有说得很确切……我这才关心问一下,那时候你还沒有回來,就是大使馆被炸后的几个小时。”何保国心中一紧,压低声音解释道。
难道还真有其他特别任务,从陈康杰的“快捷反应”上,何保国有了这样的推断。
陈康杰呼出一口气,身体松缓下來,“确实有这么回事,哎……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结果……还是一如既往……”
陈康杰两只眼睛茫然的盯着对面的书柜,然而他的眼眸中似乎什么都沒有看进去,感觉他是在回忆什么很不舒服的事情,眉头蹙起,流露出痛苦与难过之色。
此次去南国,对陈康杰來说,搞美方的军事机密只能算是附带品,这不是说那玩意不重要,当然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愿意花费高额代价,可是技术上的东西,就算搞不到,多花点时间,多花点金钱,靠国内的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也是可以攻克的。
只不过相对來说,避免大使馆里面的工作人员不遭涂炭,那才是更加重要,毕竟生命无价,每个人的一生就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不会再回來了。
去之前,陈康杰踌躇满志,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化解这场灾难危机,到头來,还是历史重演,三个对国家忠诚的活生生生命还是离亲人而去了,一想到这点,陈康杰还是懊恼不已。
尽管在这件事情上不能说是陈康杰的过错,他也的确尽力了,事后他还安慰邵谊一番,其实在内心深处,陈康杰是有点无法原谅自己的,深深的自责始终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回來之后就请了病假,也不愿意与陈文杰他们上街抗议有心的主要原因,他觉得自己沒有“资格”去热烈表达愤怒,也沒有那样的心情。
内心的忧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直到kld总统站出來鞠躬道歉,才稍微缓和一点点,那几天,他整天都躺在床上想东想西,食欲也不是那么好,就连保持多年的晨练也暂停了。
本來今天來到何保国家,吃了一顿赵月香准备的丰盛晚餐,陈康杰“回过劲”來了,现在经过何保国这样一“提醒”,忧烦的情绪又爬上了他的心田,多天前惨烈的一幕又仿佛重现在眼前。
“小杰……怎么了,是不是生了什么事。”看到陈康杰痴痴的空洞眼神,何保国心中一凛问道。
可不是生了事情吗,而且还全世界都知道了。
陈康杰摇了摇头,将那“不堪回”的往事暂且从脑子里甩出去,勉为其难的微微一笑,“呵呵,沒什么……干爹,最近工作怎么样,上次不是还提到要申办大型体育活动,怎么沒听到动静啊。”
陈康杰故意将话題岔开,何保国还以为他只是想起了前几天不愉快的事情,还沒有从惊吓中恢复过來,所以也沒在提有关南国的事情,在他想來,陈康杰年纪轻轻就遇到如此劫难,的确也不是太能够轻易扫除阴影。
“嗨,别提了,被刘书记否决了。”何保国郁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口气轻飘飘的,看得出,他对新任省委书记刘红军也不是太感冒。
“刘红军否决了,凭什么。”陈康杰的“先入为主”使得他对刘红军并不感冒,因此直呼其名。
“小杰……”
“我知道干爹你要说什么,说我不能直接叫他的名字是吧,你是体制内的官员,你要讲规矩,我可不是,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什么官员我都是能直呼其名的,再说了,这不是在家里嘛,何必搞得那么严谨。”何保国想阻呵的话还沒说出口,陈康杰就叽里呱啦找到了一堆说辞。
何保国被顶得想说的话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干笑一声。
“干爹,说说吧,那老儿怎么要否决,难道司马省长也不赞成吗。”在陈康杰想來,如果何保国与司马阔都站在一条线上的话,刘红军初來乍到,怎么也不可能否决啊。
奇哉怪哉。
“小杰,你呀你,越來越不像话了。”对陈康杰给刘红军加了一个“老儿”的称谓,何保国终于批评了两句,只是看不错他脸上有任何的不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对陈康杰的溺爱,不可能真的沉下脸來,另一方面,应该也有对刘红军的不喜,嘴巴上说,实际上却默许陈康杰的不礼貌,嘴角还隐隐有一丝微笑。
“司马省长,当然是赞成的,他也希望通过举行一场大型体育活动來提高我们的知名度,改善我们的投资环境,促进我们的城市布局和经济展,只不过……刘书记刚刚上任,我们也不好过于执拗,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容不下新书记。”见陈康杰撇撇嘴,完全不以为然,何保国苦笑一下,只能继续说道。
“那他不赞成的理由是什么呢。”陈康杰直接追问。
“铺张浪费,徒费巨资,说我们不应该抢都奥运的风头,要与中央保持一致。”何保国又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说道。
“废话,他呀……就是想以此來树立威信,做一把手的,初來乍到,怎么也要通过某件事來昭示自己的存在,树立一把手权威,这种人,正事干不了,就是会耍手段,也就是你们,被那些所谓的官场规矩掐得死死的。”陈康杰稍作沉吟,立马就想通了里面的关节。
陈康杰从小就和体制内的官员打交道,从最底层的到最高层的他都接触过,再加上现在他们家也算是“官宦世家”,因此对体制内的道道,还是门清的。
“小杰,你还在上学,工作上有些时候,不是自己认为正确,就可以做成的,在我们的周围,无法避免会有许多条条框框,是很难逾越的,如果肆意妄为,就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的敌人。”何保国深深吸了一口烟,耐心缓缓说道。
何保国有点是为自己解释,也有点是对陈康杰的教育和指点,陈康杰有时候是很我行我素的,现在还沒什么,如果一直都这样,那显然也是不行的。
想想也是,就像运动场上,有些规则并不是很合理,可是要是参与了,就只能遵守,篮球场上的篮筐不能因为东方人个子比较矮就降低高度,谁要是那么干了,的确是要受到所有成员的攻击。
当然了,如果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也不是说规则就是一成不变的,自己完全可以将现有规则推翻,重新來确定规矩,看來,何保国他们在省内的实力还沒有强大到可以漠视一省“一哥”的程度,人家刘红军能够大老远跑來“摘桃子”,上面也是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