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着南溪的方向走去,南溪看出那三人是要进府的,于是便退到了一侧,可他却分明感受到三人的目光的不约而同的落到了自己身上。
霍冕那自然不用说了,他的心意自己是知道的,朱启虽只有过两次交流,可怎么也算是各救过对方一次,勉强算是熟人了,可走在最前方那个乞丐打扮的老者是谁,他为何要盯着自己不放?
南溪被三人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于是头便低了几寸,待三人走到她跟前时竟然停了下来。
霍冕看了看站在一侧的南溪,道:“走吧,一同进去。”
“还是不必了,暄王有要是要谈,我此刻正好回去收拾收拾。”南溪向男子那般做了个揖,就要走,霍冕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虽说如今天冷了,霍冕拉着她只是隔着衣服,况且此刻的南溪是一副男子打扮,可南溪还是不由得脸一红。
霍冕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当着义父的面却不好调戏她,便道:“我们要谈的事须得有你在场,再说了,义父此番过来还没有好好瞧瞧你。”
南溪一听,立即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的盯着霍冕,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是会说话,好像在说:你义父即是来了又为何要瞧瞧我?
霍冕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回了她一个眼神:最好乖乖跟进来!
而此刻两人的眉目传情温先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姑娘一副男子装扮却生得很是俊俏,也难怪一向眼光挑剔的冕儿会看上她。
朱启是见过南溪女装打扮的,时至今日,南溪那一抹红罗裙仍刻在他心里,每次只要南溪在场,他便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两眼,可朱启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实在不明白自己动的是哪门子心思,不过在霍冕将南溪手腕拉起的那一瞬间,朱启忽然感到心里莫名的变得不痛快起来。
南溪觉得霍冕今日有些怪怪的,不过这对南溪来说也不算奇怪,回想起自己十一岁那年,那时的霍冕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虽说当年那个阳光少年变得越发冷酷起来了,可爱卖关子这一点却一点没变过。
霍冕似是很乐意让南溪去猜他,奈何南溪却猜不到他的目的,或许便就是霍冕最吸引南溪之处。
朱启跟在后面收了队,精锐的士兵很快便涌入了潮溪府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再次紧闭。
穿过了游廊,便可见一处低矮的木屋矗立在花园深处,南溪踩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块地皮已经落到了自己名下,虽说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霍冕已与她商议好了,这块地皮一半归她所有。
屋外站着两个伶俐的丫头恭恭敬敬为四人脱了鞋,踩在软绵的皮绒毯子上南溪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府里如此大的开销她如今如何负担得起?
想到这里南溪便数了数木屋中的侍女,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园中屋,侍候的侍女竟有九人之多!
南溪琢磨着等搬进来后再遣散些侍女,才不至于顶着高额的开支过日子。
霍冕见南溪东张西望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有了这两日的“亲密”接触,霍冕发觉她倔强的外表下竟也装着一个小女人的性子,这让他觉得自己愈发的喜欢她了。
进了屋子,南溪便闻见茶香滚滚,香炉上方紫烟缭绕,南溪记得这种味道在霍冕房中闻过,心里便不由得想到那日被霍冕绑去府上的情形,说来也奇怪,自己当时那样讨厌他,为何才过了几日,便开始和他走得近了,心中也再无那种厌恶之情了?
进了屋子南溪才觉得里面大有洞天,玲琅满目的竹简图册,壁间挂满了文人字画,南溪一眼辨认出了那些字画皆出自名家之手,先前在家中她也收藏过些,只怕一场大火过后也都化为了灰烬。
南溪见两个侍女跪在软垫上煮茶,手法轻盈而娴熟,一看便是常年学习后才所成就的。
再一看,又有两名侍女将一矮门向左右两边推开,恭恭敬敬颔首跪在左右两侧。
南溪跟着进了门,又上了个台阶,一股暖意袭来,南溪察觉脚下深色的藤编垫子透着暖意,这才知道,原来木屋下好装了暖隔,她虽是小姐出身,可暖隔这种东西也只在书上见过,如今亲自体验到了果然是不同凡响!
她忽然有点喜欢这里了!
南溪跟着霍冕走了几步便见前方有两潭圆池,圆池左右各一,其间碧水清流,池鱼相伴,如今虽以是深秋,眼看就要入冬了,却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季候的影响。
两口圆池相互通融,池水向东流去,汇入一汪清潭,谭上转着一支造型独特的水车,水车在清流的推动下幽幽的转着,水声哗啦啦响起,为木屋增添了一丝灵动感。
在往里,就见一精美的矮桌立在深色垫子上,矮桌下落了四个方垫,两两相对。
一方窗直对矮桌,光线明亮,方窗只开了个小口,隐约看到窗外的一片桃林,只可惜季候未到,南溪心想,若是到了桃林盛开之时,将会是怎样的春意盎然呢?
四人对坐,南溪很自觉的坐在了霍冕身侧,霍冕对南溪这一举动很是满意,喜悦之情由然而生。
待四人入座,侍女上了刚煮好的茶,茶香四溢。
“南溪方才还未像你介绍,这位是温先生,江湖高手温擎运,也就是我的义父。”
南溪笑了笑,道:“在下听闻温先生素来低调,广施恩惠于民间,今日一见却与想象中有所不同。”
“哦?鑫公子觉得哪里不同了?”温擎运笑容满面,眼角挤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今日一见才知温先生竟也是凡人,传闻大多将温先生仙化了,我便以为温先生是个白袍道者,却未曾想温先生会这般亲民!”南溪自小就很崇拜温先生,她更是将温先生书中所说的“济民”时刻挂于心上,可以说温先生对南溪有着莫大的影响,以至于她后来收留了众多的姑娘,也才有了如今的南溪。
“哈哈哈”温擎运喜笑颜开,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道:“鑫公子此番话说道底还是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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