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廷的脖子被谭欢的剑紧紧相逼,这般情景之下白敬廷的脸上却未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停留在眉目间的诙谐之意未褪去半分。
南溪觉得这不像是平常男子该有的反应。
再看白敬廷身后的白衣男子,虽眉头有些微蹙,可仍旧是冷若冰霜,目空一切。
“鑫公子出门竟还有高手暗中保护,看来在下要收敛些举止了。”白敬廷仍旧在说笑,心里却暗暗猜测两个少年的来历。
十一二岁便能有如此功力实在令人惊叹!
“谭泽,谭欢,不必紧张,此人没有恶意。”南溪道。
白敬廷这才用食指和拇指挑开了谭欢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谭泽与谭欢双双将剑合上,谭欢道:“我将此人拿下不在话下,才不紧张!”
谭泽亦点点头表示赞同。
白敬廷见两人年纪虽小,口气却挺大,他那是未出手,若是出了手,却不见得会输。
南溪忽然有种被人看守的感觉,起初几日她还未放在心上,只觉得霍冕在小题大做。
如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误伤了他人。
“这样好了,我若是遇到危险了就喊你们两人的名字,你们听到了在出马,可好?”
“这可不行!暄王吩咐了,要时刻跟紧公子的!”谭泽立马否决了南溪的提议。
“看来暄王很是器重鑫公子,处处担忧着鑫公子的安危!”白敬廷说此话时故意看着北淮。
见北淮低垂目似带笑意,白敬廷接着道:“鑫公子可还记得我身边这位朋友?”
“你这位朋友,我认识吗?”南溪说这句话时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小谨。
小谨此刻的面色已是五味陈杂,南溪只好又回头拱手致歉,道:“前些日子在下生了场重病,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了,对不住二位了!”
“原来如此!我有位神医朋友,要不要请来为姑娘瞧瞧?”
“不必了,我府中的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南溪说的便是芝香。
“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鑫公子,不如咱们边坐边说?”
白敬廷再次迎请,南溪觉得对方如此热情,若再拒绝总是不好的,便也就随着二人进了同峰茶楼。
谭泽与谭欢紧跟其后。
“哟!是白公子!雅间请!”
掌柜的见白敬廷来了连忙贴上来笑脸相迎。
南溪察觉白敬廷在金城的人缘甚好,可不嘛,自己不就被拉过来喝茶了!
南溪不得不佩服白敬廷这自来熟的本事。
四人进了雅间,谭泽与谭欢立于门外。
煮茶的女子眉目清秀端庄,手法轻巧,引人入胜。
北淮与南溪正对而坐,北淮的眸子清冷却似星辰,那目光落在南溪身上,似是在诉说什么。
南溪抬头,正对上了北淮如星辰般浮动的眸子,那种感觉很熟悉,南溪忽然觉得自己心头有种奇怪的情愫。
“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南溪笑着开口道。
白敬廷方才没有向南溪介绍北淮并非是因为忘记了,而是他也不知该如何介绍他,该说他是严子付,还是北淮,又或者说他是郅王?
倒不如让他自己说,省的他会错意!
“在下北淮。”北淮的薄唇轻动,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深情。
南溪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细想之下也难怪会觉得熟悉,北淮,南溪,这两个名字道也起得巧!
“小姐……”凑近了南溪的耳朵:“你可是在同北淮先生置气?”
南溪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小谨在说些什么,眼里飘过一丝疑虑,只是当着二人的面不好意思问个究竟。
白敬廷此刻注视着南溪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上回是北淮装作不认识她,这回却反过来了,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报复北淮上次带了个女子所以故意气他?
白敬廷叹了口气,如今的女子实在是得罪不得啊!还好自己了无牵挂可以浪荡一生。
北淮仍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溪,若她真的与他置气了到还好,怕就怕她是真的忘了他。
小谨大话不敢说一句,老老实实的喝着茶,这样的小姐实在太奇怪了,原以为小姐会喜极而泣,却没想到是如今的局面,她实在不相信小姐会放得下北淮先生。
但今日小姐这么做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原本四人的会茶瞬间变成了三人品人,一人品茶。
能言善道的白敬廷只好出来化解尴尬的氛围,三人只听他说,南溪偶尔搭上两句。
北淮似是在倾听,又似是在想心事,如此时间倒也过得快。
其间白敬廷找借口请小谨近一步说话,便留了二人叙叙旧。
小谨当即会意了白敬廷的言下之意,紧跟着出了门。
二人退下后便只留下了北淮与南溪,此刻北淮才缓缓开口:“那日是我不好,不该故意惹你不快。”
“淮公子说的那天是哪天?”南溪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北淮,好确认他没有在说胡话。
北淮轻轻放下手中精致的杯栈,抬起眼眸望着南溪,目光如秋水般将南溪淹没。
南溪对上这双眸子,心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起来,眼前的北淮居然像极了她梦中之人!
北淮看出了南溪心里一闪而过的错愕:“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该是对老朋友的问候,南溪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自己究竟遗失了什么?为何会记不起来?
南溪觉得此刻还是把话说明白些好,自己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北淮,若是曾经认识过,那便听听他如何说,便道:“淮兄,实不相瞒,过去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不如淮兄提点提点,兴许我能够想起来!”
北淮眼眸微微低垂,开口却很是温和:“你若是忘了,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北淮的薄唇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缓缓凑近南溪的脸,温暖的鼻息中有淡淡的香气,那种味道令南溪有些失神,还未等南溪回过神来,北淮温热的薄唇以覆上了她娇嫩的红唇!
然而只是轻微一点,便很快离开了。
“你可有想起我?”北淮的眸子似星辰,其中更多的是期待,她不知,这三年他只有每每想起她,才一步步支撑着走到现在。
南溪回过神来,眸子里透着几分清冷和严厉:“你可知你方才在做什么?!”
北淮有些错愕,难道她真的忘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