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阵感觉到蛇信子从自己的手臂间略过,当即断定了自己的猜测,脑袋中也随即浮现出那巨蟒大致的样子。
“是只巨蟒!”风阵道。
虽说对风阵来说要战胜一条巨蟒不难,但如今要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与那东西搏斗,胜算还是低了些!
再说了,风阵已经五日未进食了,此番他打斗体力上绝对占下风。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这巨蟒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既是希望,又是毁灭,不生则死!
然而钱寻也只能干着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干扰到风阵对声音的判断。
随着一声声剑刺入鳞片的声音响起,钱寻开始佩服起风阵的实力来。
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竟能够一剑剑准确的刺入蛇身!
随着打斗声渐渐的平息下来,一个重重的声音瞬时落到了地上,震得地面都摇晃了几下。
钱寻知道,风阵赢了,风阵手中的剑重重的落到的地上,随着一声清响,风阵的身子沿着岩壁缓缓向下滑。
“你可有恙?”钱寻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说完风阵便挪动身子抓起自己身下掉落的剑,又用手撑着自己一步步的向巨蟒的尸体爬去。
剑再次插入蛇身,风阵将嘴附在缓缓流动着鲜血的口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蛇血。
再不吃点东西,他可能就没命了。
钱寻听着风阵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喝着蛇血,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想不到你这般年纪竟有这等能耐!若能出去,你可愿收我为徒?”
那边喝着蛇血,忽然呛咳了两声,道:“太子说笑了,我不过队伍中的一个普通杀手罢了,江湖之中,高手如云,令我望尘莫及!”
“江湖。”钱寻望了望黑漆漆的四周:“我五岁入皇宫,六岁与皇子们伴读,十岁认识彤儿,十三岁与萧郅结拜为兄弟,十四岁,萧郅取我叔父首级,十五岁逃离皇宫。
你说的江湖,我不懂。”
风阵从凿开的岩洞中递过一壶蛇血,道:“太子,喝吧!等我们吃饱了,再从这里逃出去,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风阵说完便转身去切蛇肉,他将一块蛇肉递给钱寻,太子,将就着吃点吧!
钱寻接过他手中递来的蛇肉,重重的咬了一口,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又仰头喝了一口蛇血,胃里便开始一阵翻涌,他赶忙扶在水潭中喝了两口潭水,便立刻呛咳了起来。
“太子,您没事吧!”那边传来风阵关切的声音。
“我没事,我只是从来没有吃过生物,有些不习惯。”钱寻捏着手中的蛇肉,再次奋力咬了一口。
“我七岁那年,师傅为了训练我,就将我扔进了蛇洞中,我不眠不休的驱赶它们,它们却好像永远都不会疲惫,最后我意识到师傅不会来救我,于是我便鼓起勇气将那些东西一一斩杀,三日后师傅终于来接我了,却留下一句话便走了。他说:你要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外面没有人会救你,你只能自救!”
“你师父可真狠!”钱寻咬了一口蛇肉,似乎那蛇肉没有方才那么腥了。
“那是我第一次吃蛇肉,也向你这般,不过再那之后,我还吃过耗子肉,蚱蜢肉……”风阵笑了笑:“好像能吃的我都吃过!”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起来,两人吃饱了便继续开始凿岩洞,时不时的聊两句。
“你经历的真多,你说的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钱寻忽然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将风阵经历过的事情都经历一遍。
等自己回了皇宫,再将彤儿救出来,那个愿望终有一天会实现。
两人没日没夜的凿着岩壁,早已不知度过了几日,靠着巨蟒的肉身,两人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生命。“那巨蟒的尸体一天天腐臭起来,招来了许多不知名的虫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凿穿的岩洞间爬了过去。
其实那时的风阵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逃出去,那巨蟒的皮就是最好的绳索,可他为了救我,还是一剑一剑的凿开了岩壁。”
“此生能遇如此仗义之人,真是一大幸事!”南溪不由得感叹,想到了自己与姑娘们的情谊。
“有时候我在想,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权力与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钱寻望着一望无际的荒草接着道:“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注定要被拿去挣夺权力,不管他是否愿意。”
南溪觉得有些哀伤起来,有的人生来不慕荣利向往自由,有的人穷极一生为了权力死于刀下。
“那后来呢,你们出去以后可有救出公主?”南溪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钱寻摇摇头:“我爬出岩洞时公主殿下已经死了。”
南溪惊愕,想不到一对恋人就此阴阳相隔。
钱寻苦笑:“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的眼睛很像彤儿,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幻觉。”
“彤儿?”为什么南溪觉得这个名字这样的熟悉!
“彤儿死后我与风阵回到纳佳,正好赶上国丧,父皇离世,挣储日益激烈,幸得纳佳由母后执掌才勉强稳住局面,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回去,不过是为了稳住以母后为首的统治势力,我只是一副驱壳罢了。
随即我发现了比禁锢自由更加恐怖的事情,我的母后为我找了替身,那个替身在我回去那日正好登基!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五岁就离开纳佳的太子,谁会知道他的模样?他们要得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至于太子究竟是谁,根本不重要。
后来我就跟随风阵一同闯江湖了,风阵替我隐瞒了身份,又引荐我拜了师傅,我从此不再关心纳佳之事,也尝试将大通的一切都忘记,师傅死后我与风阵浪迹天涯,创建了新鬼门。”
“那么你为何不将新鬼门交到风阵手中?”
“他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
“眼下我不得不会纳佳,新鬼门也不能离开金城半步!我思来想去,只能暂时托付给你了!”
“难道你的收下中,就没有能担此重任的?”
“新鬼门虽是一个门派,但基本上互不相识,执行任务只认令牌,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其他任何一个人。”
南溪在感动之余又觉得新鬼门实在太过神秘,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还能够运作,究竟是怎样的信仰才能支撑他们?
“一开始新鬼门并非互不相识,相反的,我们互称兄弟,团结一致,但是一切都在一次执行任务后改变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另一个种族,它们叫矮彘!”
“矮彘?”南溪听得有些入迷,自己宛若是在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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