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宫里面,断断续续从黑暗中发出“叮咚叮咚”之内的声音。
繁华的大厅,一抹淡黄色的倩影端端正正的坐在面前的木琴面前,飘逸的长发拂过琴弦,精致白皙的脸上流露出倔强的神色。
凌楚楚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发出的琴音并没有与她容貌相似的爽心悦目,而是溃不成音的噪音。
“彩云,你看我的动作对吗?应该是这样的呀?”为什么她弹出来的就是吱嘎吱嘎的噪音呢!
彩云捂着嘴偷笑,“应该是您的节奏没有跟对吧。”
以前在手机上下载过类似的软件,玩得也挺好的呀!以前还专修过钢琴,唯独没有碰过长琴之内的。
而她学了一个下午,屡屡碰壁,连一个好听的声音都没有弹出来。
“让我自己来摸索摸索,你不准笑我!”凌楚楚抬头威胁的警告她。
彩云憋着笑点头,“不会的,不会笑您的!”
欧阳伏农伟岸的身影从大门口进来,彩云刚准备行礼,他伸出手让她先离开。
彩云会意以后,马上静悄悄的走了。
他放低步伐来到她的身边,耳边传来的噪音令他忍俊不禁。
“本王教你。”正在凌楚楚低头愁眉不展的时候,男人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凌楚楚下意识的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他岂不是将她制造出来的噪音收入耳底?
欧阳伏农猜得出她的心思,坐在她的旁边,双手搭在她的手指上,幽邃的眼睛看着她,手中的动作缓缓的进行。
虽然声音不成曲,但不是噪音了。
凌楚楚脸色蹭的一下红了。
她貌似也是这样做的,怎么就不是这样的呢?
欧阳伏农半个时辰以后,总结出来,凌楚楚是不适合学琴的,因为她手指不够灵敏,他将她定义为“脑子不够灵活”。
凌楚楚秀美紧蹙,瞪着他,“我哪里笨了?让你瞧不起我,我就偏偏要学会!”
欧阳伏农宠溺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本王说的是事实。”
“不可能,我一定能学会的!”她不认输的咬牙道。
男人的视线落到面前的琴弦上,嘲讽的看她一眼,凌楚楚脸色绯红,“那是人家不小心碰断的。”
欧阳伏农双手抱紧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做本王的女人,好的东西不一定适合你。”
“你都教会了羽扬。”她气呼呼的反驳。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嫉妒了?”
“才没有!”凌楚楚一本正经的胡说。
最近羽扬老是找她麻烦,各种讽刺——
“楚楚,我的琴是为了皇上而奏,只有我们一同抚琴才能奏出动听的音乐。我们的感情有二十年,还是少年的皇上教我抚琴,他吻我,抚摸我……”
南庭羽扬的话深深地刺进她的心底。
所以凌楚楚回来以后就开始,不过天分不够。
欧阳伏农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羽扬弹琴是有天赋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达她的水平,为何要与人家攀比?”
“我说了没有!”凌楚楚心事被偷窥,耍赖的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下,“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自尊心是何物?能当饭吃?”
“哼,借口。”凌楚楚撇嘴道。
“好了,本王好几日没有抱着你睡觉,好想你……”男人瞳孔的颜色变深,凌楚楚就知道他色虫上脑了,“北疆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她心疼的看着他疲惫的俊脸。
“估计只有东方替代本王去征战了,光凭镇平王一人之力是不够的。”男人嗓音浑厚有磁性,让人不自觉的安心。
凌楚楚不懂这些事情,只能默默地替他祈祷,“一定会度过此次难关的。”
欧阳伏农握紧她抚摸自己脸上的手,“南召大风大浪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起,一定能挺过来。”
她重重的点头,晶亮的星眸反复传递给他力量。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蜜时期,欧阳清瑞火急火燎的一进门就搜寻他们,“五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凌楚楚诧异的盯着他,“都这么晚了。”
欧阳清瑞事情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
欧阳伏农剑眉一挑,没说什么,把凌楚楚送回房间后去了太极殿,“说吧,有何事情如此焦急?”欧阳清瑞一般是个活泼的人,若不是大事不会急成这样。
欧阳清瑞紧锁眉头,双拳攥紧,“让我代替东方裕森去北疆!”
欧阳伏农闻言眸色一深,“你从不会行军打仗,去那里就是添乱。”他毫不留情的说。
“现在朝廷会打仗的不多,一旦战事来临什么都晚了。我想过了,朝廷的事情我不想再插手,你就派我出征吧!”欧阳清瑞目光灼灼,透露出坚定地神色。
欧阳伏农拧着眉迟疑的思索片刻,黑曜的瞳仁盯着他,“你若是因为兰溪的事情才准备去的,本王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上战场十有八九就回不来的,你别当成儿戏。”
“我不否认是兰溪让我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我也是守护南召的一份子,我有义务替先皇守护疆土!”
“你想好了吗?”男人沉重的问。
“想好了,你十六岁能上战场,那我三十岁照样能!而且以后也要为我的儿子树立榜样!”
欧阳伏农闻言颇为意外的看他一眼,“兰溪怀孕了?”
欧阳清瑞嘴角漾起笑意,紧绷的神色放松,“本王也是今天才知道。”
欧阳伏农没再说什么,抬腿越过他身体时拍了下他的肩,“战场刀光剑影,一切万事小心。”
他不善言辞,但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这一句话与手腕中。
欧阳清瑞只觉得肩上沉重无比,“会的。”他沉声回答。
这么久以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闭口不谈,看着男人的背影,欧阳清瑞喉结哽咽,他忽然问,“五弟,你恨我吗?”
男人背脊一僵,“何来的恨?”
欧阳清瑞僵硬的站在原地,“很多很多的事情……”
欧阳伏农敛去眼底的眸光,回头看向他,冷冷道,“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没有铸成大错便回头不晚。”
“谢谢你的体谅!”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这次我交战唐溪严,一定会亲手替三弟报仇雪恨的!”他眉头紧皱,眼底划过深深地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