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外面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众人回头,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所有下人恭恭敬敬地排成两排弯腰行礼:“太太,您回来了。”
历忆茹的目光比助理的还要冷上三分,偌大的空间里虽然开着暖气,可岑晏栀依旧感到凉到了脚底。
高傲!冷漠!无情!鄙视……这是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感觉。
“她在这里站了多久?”历忆茹一边说一边绕过茶几,轻扯了一下身上的狐狸绒披肩,悠然坐下。
“回太太,站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历忆茹接过下人递来的参茶,轻轻揭开盖子,气若幽兰地吹了一口气:“你,就是岑晏栀?”
说来可笑,虽然自己认识祈然快一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妈妈,岑晏栀点了点头道:“没错!”
历忆茹把杯子递给了旁边的下人,目光凛冽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底才道:“像你这种其身不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入我们裴家,当初如果不是祈然的遗愿,恐怕你现在连大门都进不来。”
“是吗?”岑晏栀抱以一声冷笑:“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太太您给了我踏入裴家的机会?那是不是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被人羞辱的机会?”
“你……”历忆茹脸色攸地一紧,气得脸色有些发青:“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岑晏栀不想继续和她针锋相对,只想快点把来这里的目的处理掉好尽早离开:“不知太太把我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般淡定地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历忆茹第一次被她的气势所震慑,良久,才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转告给你爸爸,岑家的女儿没有一个当得了我们裴家的媳妇,你们不要以为祈然衷情于你就可以攀龙附凤,做裴家的媳妇,得有资格。”
“太太您多虑了,你不想岑家的女儿做裴家的媳妇,难道裴家的儿子就入得了岑家的眼吗?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之所以会举办这场婚礼完全是为了祈然的遗愿,如今你费尽心思毁掉这门婚礼,还不费吹灰之力让所有骂名由我一人承但,这样一来,不但没有违背祈然的遗愿,我也不会生活在裴家碍你的眼。恭喜你,一举两得。”
历忆茹猛得一怔,接而一掌拍打在桌面上:“混帐!什么一举两得,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吗?岑小姐,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在这个世上想你死的人多得是,如果我真有心要置你于死地,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岑晏栀紧皱眉了一下眉头:这么说来,策划这一切的主谋并不是她?那会是谁?又还有谁这么迫切得想要自己死?
历忆茹接着说下去:“岑晏栀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你就休想踏入裴家一步,嫁祈然不行,嫁祈昊也不可以!你害死了祈然,我要你用一辈子为他赎罪。”
恨,像毒液一样侵袭着她的心灵,那瞪大的眼睛充斥着愤怒的血丝,却让人感觉到一丝空洞的凄凉。
面对她的责备,岑晏栀并没有反驳,没错!祈然确实是因自己而死,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两人不再作声,偌大的空间里再次陷入沉闷的死寂,连声音都显得苍白。
这时,一名下人轻轻走了进来道:“太太,今天是二少爷的死忌,我们是时候到陵墓祭拜了。”
二少爷!
岑晏栀内心不由自主得像被电击了似的,心中的酸甜苦辣一下子袭上了心头。
如果他还活在世上,那么昨天那场盛大婚礼的新郎倌,无疑就是他了。
可惜天意弄人,如今自己嫁的却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裴祈昊,而且是在他死忌的前一天出嫁。
这是他临终前的遗愿,务必在他死后的一年内举行婚礼。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愿,只知道为了让他安息,这婚礼非举行不可!
裴家的人自然不想让裴祈昊娶自己,因此婚期一拖再拖,实在拖到没得拖了,才在期限的最后那天举行。
听了下人的话,历忆茹收起刚才的愤怒,脸上泛起一丝哀伤的神色。目光冷冷地扫视岑晏栀一眼后,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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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岑晏栀急忙道。
历忆茹停了下来,却头也不回地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去看祈然?”
祈然去世一年了,自己曾多次想去陵墓那里看他,却一再被裴家的阻拦,现在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岑晏栀立在那里,没有作声。
历忆茹冷冷一笑:“你觉得你有资格去看他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死!岑晏栀,你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你都不能看祈然一眼。”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离去,留下岑晏栀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
心,阵阵抽痛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冰冷起来。
这一切真的全都是自己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