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乱动。”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耳边。
小果抬眼,见身侧之人不知何时醒来,正眼神隐晦,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饶是脸皮厚如小果,也不由红了脸,如偷吃被抓的孩童一般,慌乱道:“你,你醒了?”
李毅抱她入怀,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头顶响着他急粗的呼吸,小果一改往日的嚣张作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
过了良久,李毅呼吸渐渐平缓过来,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发丝,道:“我们起身吧!陈兄和刘府主他们,早在外面侯着了。”
“什,什么,他们都来了?”小果猛地掀被坐起来。
衣衫确实在身上,但衣袋尽松实在称不上妥帖,小果扭头见李毅依在榻头,正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地望着她,说不出的邪魅犹人。
不禁脸上红云愈加浓密,含羞佯怒道:“你既早醒了,为何不先起身会客……”
李毅见她含羞的样子,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不由心中一动,挑笑道:“我们早在谷中,便已有更亲密的接触,能看的早便看了,还怕羞吗?”
小果见他有意作弄,不接自己的话头,瞪了他一眼,暗道:老娘在之前的世界,穿着泳衣四处走动,都不以为意,难不成在你面前露一点皮肉,便怕羞了?
这样一想,她干脆就这般走下榻,大大方方,从容不迫的整理好里外衣物,顺便把李毅地衣衫丢给他:“快起来穿衣,我可不想自家的男人,被人瞧光了去!”
李毅被反将了一军,忍着又被挑拨上来的冲动,接过衣衫慢条斯理穿戴起来。
他系好衣带,做了几次深呼吸,望着长发披肩,身姿绰约的某人,暗道:成亲前,得离这只小狐狸远一些才行!
因朱丹皇帝和刘睿中一行人的到来,客栈的闲杂人等,均被“请”了出去。
朱丹皇帝手握一枚黑子,望了眼二楼,从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紧闭的房门,心不在焉道:“刘兄,你这步棋走得绝!”
两人自来到此处,已下了五六局棋。
一同前来的食府众人,亦喝了十几盏茶,跑了五六次厕。
刘睿中想也不想落子,再也忍不住,问道:“司马小兄弟,定王和你师父当真在房中?”
明泽歉意道:“师父他们昨晚喝多了!若不然,我这便过去叫醒他们?”
朱丹皇帝和刘睿中,齐声阻止道:“万万不可!”
见明泽疑惑的样子,朱丹皇帝好心解释道:“小兄弟,惹恼那尊大神,你十条小命也不够赔得!”
明泽虽然止住了脚步,但对朱丹皇帝的话,却不甚相信。
经过昨晚的接触,他发现这定王虽然面貌严峻了些,人确是极温和的,怎会是他们口中魔王一般的存在?
当然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但有人替他说了出来。
暖儿醒来没多久,嘴里叼着个肉饼,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口齿不清道:“皇上,我们师丈可不像您说得这般凶悍残暴!”
“师丈?”朱丹皇帝和刘睿中,震惊对视一眼。
在场所有人闻言,皆表情有些复杂。
“暖儿姑娘,你师父究竟是何人?”刘睿中问道。
“师父当然就是师父了!”暖儿嚼着肉饼,理所当然道。
刘睿中还欲再问,只听楼上“吱呀”一声,那两扇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两道惊若天人的身影,自房中缓缓行出。
为首的女子,面若桃花,眉目如画,身着一袭滚纱白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说不说的肆意洒脱;紧随其后的男子,剑眉入鬓,萧疏轩举白衫似雪。
二人气质脱俗,男俊女美,恍如仙人下尘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只顾痴痴傻傻望着,竟半天不能回神。
“师父,师丈,早!”暖儿咽下嘴中食物,挥手招呼道。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小果展颜一笑。
众人再次被这如花的笑容,摇曳迷乱心神,如被定身一般呆在原地,竟忘了回应作答。
李毅见状,眼睛微眯,他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流,让众人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连忙从小果身上移开目光。
小果却没有觉察有何不妥,道:“暖儿,你吃的什么,可还有剩余的?饿死我了!”
“师父,您和师丈那份肉饼,留在锅里呢!”同样粗线条的暖儿,灌下一杯茶水,道。
明泽觉察到气氛不对,连忙道:“师父,灶上还有一些粥,我这就去给你们热热!”
“好,谢谢咯!”小果感激对他道。
她用手腕的发带,把长发随意一绑,又歉意道:“不好意思,还要劳烦大家稍候片刻,我们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无妨,弟妹你们慢慢吃。”朱丹皇帝满脸慈祥道。
小果对他感激地颔首致谢,很自然地挽起李毅的胳膊,下了楼:“走吧,我们去吃些早膳。”
李毅眼神温柔,任由她拉着,向厨房方向走着。
“等等,师父,我也要喝粥!”暖儿追着两人,急急匆匆跑了过去。
朱丹皇帝望了眼,一脸愕然的刘睿中,笑道:“看来,不久便能喝上贵府的喜酒喽!”
刘睿中怔了一下,笑道:“倒是!倒是!”
定王妃这个名衔终于落定下来,此女来历神秘莫测,美得不可方物,另一个身份还是最高食府的府主!
在场之人无一不为,最先掌握了这震惊世界的新闻,而感到心潮澎湃!
默默坐于角落的洪炎国御厨归于栾,却如遭雷击一般,面色苍白,神情与激动的人们截然不同。
这未来的定王妃,竟与仙去的太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再者,太后的厨艺怎样,归于栾知晓的一清二楚!
他细想了一遍这定王妃的做菜手法,越想越惊,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人,实则是一人!
当日,小果亲自下厨设下宴席,与食府中人一一认识,又严明有急事要离开,把府中诸事托付与大家。
有定王这尊大神镇在一侧,刘睿中等人,唯有认命接受的份。
李毅从归于栾慌张的神情,猜出他大概已认出小果,便寻了个机会,单独与他谈了谈。
归于栾不小心撞破了这天大的秘密,太后之前待他不薄,他虽不会外出乱说,到底触及了上位者的私密,本已做好告老还乡的准备。
但听定王之言,并无责难之意,忙立下誓言,绝对守口如瓶,此事便就这样过去了。
待朱丹皇帝一行人离开,小果便于李毅说了司马家的情况。
“这件事情好办的很,”李毅略一思索,道,“我们明日便起身,到盘恒国走一遭。”
小果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你可是想到,怎么揪出那凶手了?”小果道。
李毅道:“此事,司马家只是做了替罪羔羊,那背后主使之人,目标为备受恩宠的悦妃,无论那天的菜肴是何人所做,都难逃一死!”
“师丈,此话怎讲?”暖儿惊讶问道。
“司马润虽然厨艺精湛,会惹一些人的妒忌,但试想一下,这些对他有敌意的人,尽是些为御厨的同行罢了!这些御厨又怎会有这胆量,去谋害正得圣宠的妃子?”李毅缓缓说道。
上位者之间的战争中,无意间被卷入的无名小卒,是生是死,又有谁会在意?
“这么说,司马一家的仇是报不了了!”明泽听懂了李毅的话,含泪悲愤颓废道。
“为何这么说?”暖儿仍是听得一头雾水。
小果叹道:“当初令司马家蒙冤之人,定是地位极其尊贵,盘恒国皇帝知晓,爱妃是被她所害却忌惮于她,不敢动她分毫,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司马家做了替罪羊!”
暖儿恍然大悟道:“这皇帝佬儿连爱妃的仇,尚能置之不理,当然更不会为了,多年前被问斩的师兄一家,再招惹上那人了,是不是这意思?”
小果沉重地点点头。
明泽跌坐在木椅中,满眼绝望悲戚道:“我以为进的最高食府,便能揪出幕后凶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以慰我司马一家十几口的冤魂……”
暖儿见一向最是稳重的大师兄,失声痛苦,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小果见二个徒儿哭成一团,亦心中酸痛难忍,有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
李毅见她眼中热泪就欲滚出,忙道:“莫哭,哭了就真没办法了!”
三人闻言止了哭声,齐抬头看着他。
小果含泪喜道:“难不成你有妙计?”
李毅见她双目微红,盈盈殷切地望着自己,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沉声道:“盘恒皇帝不敢动她,是忌惮她身后的势力,若那靠山不存在了呢?”
“好好的,那靠山又怎会没有了?”小果道,突然,她眼角一亮,“你的意思是……”
李毅微微颔首,道:“我们只管赶路,相信那盘恒皇帝会主动找到我们的!”
小果等人见他一脸笃定,料知他定然另有安排,知道凭定王的能力,要插足一个国家的政事,并非没有成功可能,心中皆是轻松一些。
明泽“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毅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谢定王出手相助不管结果如何,,明泽日后定当做牛做马,回报您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