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卢小雯在毫不知情下被调离总部,进而愤而辞职。两个人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飞越。
见卢小雯既痛苦又迷茫,路星星情之所致,脱口而出:你要不要来找我?
朱贝妮坐在鸡公煲的餐桌上,听完了这温暖的爱情故事,激动得两眼放光。粒粒对着咕嘟咕嘟冒泡的鸡公煲,亦两眼放光。
正当朱贝妮和卢小雯各自感慨时,许文衡不请自来,一屁股坐在粒粒身旁——朱贝妮为了更好地听故事,选择了跟卢小雯坐同排。
“你怎么来了?”身边的爱情故事引发的温暖笑容还未来及蒸发,朱贝妮半笑间问许文衡。
“我来帮你们埋单,以及,请你们饭后兜风。”
“好呀好呀。”粒粒一边鼓起腮帮咀嚼,一边放下筷子鼓掌。
卢小雯跟着欢呼起来:“好。明天我就要离开上海了,正好留一个特别的印象。”
卢小雯都这样说了,朱贝妮只好叹气妥协。
粒粒夹一根宽粉,犹豫再三,终于大方一些:“哥哥,给你吃!”
许文衡吓一跳,看到朱贝妮眼露捉狭,他很想配合一下,不过还是对着粒粒摇了摇手:“我吃过了。谢谢。”
没想到粒粒明显松了一口气,飞快地将宽粉运到自己嘴巴里。内心对这位哥哥的印象更好了。
吃过饭,三个女生中的两个对接下来的兜风满怀期待,兴奋到掩饰不住。
“如果只有我和你,就更好了。”许文衡对着朱贝妮说。
彼时朱贝妮刚迈脚出鸡公煲店的门,风一吹瞬间起了两胳膊的鸡皮疙瘩。不知是因风冷,还是恰巧听到许文衡的这句话。
外人看许文衡,会觉得他是标准的高冷路线;唯有朱贝妮,见惯了他的画风突变。只是这一次,朱贝妮还在耿耿于怀。
虽然平时不去想,不代表她已经忘记。考博失利后,他着实冷落她好一阵子。前一秒还在为他的喜怒无常而生气,转眼想到,他还曾莫须有地跑来吻她,又转身就有了新女友,明明替她挡下车祸,偏偏轻描淡写,避而不言……
忽然心就有些乱。
“那样我们就可以很安静地看夜景。”许文衡露出微笑向往模样。
朱贝妮扫一眼走在前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卢小雯和粒粒,悬在嗓门的一颗心,扑通落下。拜托许大人,逗号前后两句话不要间隔太久!
“杨青青说下周她还要组织同学会,我叫上陈小西。到时候你女朋友梁昉也会来吧?”朱贝妮不想再给自己跑神儿的机会,拉出他们各自的恋人。
“她下周陪家人去美国度假。”许文衡看向朱贝妮,目光温润,鼻梁高挺,眉宇间含着英气,“我从她那里听说一件事情,不过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骚扰你们了。”
“什么?”朱贝妮不懂。
自上次德和茶馆同学会一别,她未曾再见过梁昉。许文衡又是她,又是你们,连骚扰都用上了,让原本就有些三心二意的朱贝妮更犯糊涂了。
“她弟弟,梁佼。”许文衡点题。
朱贝妮讶异不已:“梁佼是梁昉的弟弟?亲弟弟?”
“怎么,你从来不知道?”
“我从哪儿知道?谁可能会告诉我?”朱贝妮被反问得些许不悦。
“你新交的男朋友陈小西呀。他是梁昉投资的‘贝基金’唯一管理人。她弟弟事情的前后始末都是梁昉从陈小西那里问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梁佼是梁昉的弟弟!说起来,‘贝基金’据说还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
许文衡爆出的信息差点炸晕她。许文衡特意在“男朋友”前加了个“新交的”,明显是知道以前在演戏。她新交了个男朋友这种级别的事情也已经世人皆知了吗?这个不提!‘贝基金’又是什么梗?为何她从未听闻!该找谁说理去!
朱贝妮怔怔的。
许文衡指了指旁边的黑车,遥控开车。卢小雯和粒粒回过头向许文衡确认是否是亮灯的这辆。
许文衡点点头,像是对两个女孩介绍,又像是借机单独为朱贝妮而说:“雷克萨斯NX300锋行版,36万。梁昉嫌太便宜,可我觉得配我现在足够了。”
卢小雯抱着她的私人物品箱和粒粒鱼贯坐入后排,走在最后的朱贝妮被许文衡引导到副驾驶位置上。
许文衡绕车头到驾驶位。开车前,突然侧身倾向朱贝妮。
朱贝妮一惊之下,瞬间精神了。虽然背后还有两位目击者,但毕竟身旁这位做过强吻这种事……哪知许文衡只是帮她系保险带。
朱贝妮垂下眼,避免泄漏自己的想入非非。
“当我第一次开车看这座城市的夜景时,我最强烈的想法是,想跟你分享这一切。”许文衡一边按下保险带的扣,一边说。他说得平淡,朱贝妮却听得心惊。
“我是不是,曾经给你带来过困扰?”许文衡启动车,用很平常随意的口吻问朱贝妮。差点问出朱贝妮两行泪。
“你不该用疑问句。应该用感叹号。”朱贝妮转脸看窗外。不堪回忆的黑历史呵。
“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误解。我确实因为你的存在,波波折折走过一段艰难的反复之路。”许文衡目视前方,说着说着,不由苦笑一下。
坐在后排的卢小雯兀自一愣,这最后一夜,还真是乱入。她有些忐忑地看一眼粒粒,粒粒早已扑在玻璃窗前,看流水般淌过霓虹灯,看得迷恋又陶醉。
“你看!你看!那是鹿韩的广告牌啊!好帅,好喜欢!”粒粒拍着座位大叫。
在粒粒的喊叫声中,卢小雯悄悄放松下来。正体味甜蜜爱情的她,对天下有情人都抱着由衷祝福。不管是追求者,还是旧爱,她希望朱贝妮幸福。
“希望听到你说,你已经实现了自我救赎。”朱贝妮些许戏虐。
“确切地说,我终于说服了自己,我非你良配。以我对你的情感,面对这种结论,只有放你走一条路。”
朱贝妮闻言瞬间后背从靠椅上挺直,她盯着许文衡的侧颜,她倒想看看,大言不馋的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反复无常说得这样道貌岸然。非她良配?他缘何单方面就下了这样自以为是的结论?敢问她的良配应该是什么样的?
喷薄的质问即将出口,朱贝妮恍然顿住:我这是要求什么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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