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处办事儿自然就麻溜,周炳德很快就调来一辆解放供万峰调遣。
求来的车当然要打司机溜须了,两盒烟万峰觉得打点他老老实实的。
果然,司机得到了两盒尚海牌过滤嘴香烟,马上就殷勤地帮着万峰跑前跑后,在五金商店的鞭炮声中帮着把两台摩托弄到了车上。
幸亏50摩托不沉,三四个人简单就发车上去了。
用绳子把车固定好,卡车就呜呜地回到了洼后。
在洼后机械厂院子里,两辆摩托被卸了下车放在院子当中。
机械厂立刻钻出一群人看热闹。
机械厂现在已经是一个有五百多人规模的大企业了,这要是都跑出来看热闹还了得。
肖德祥登高一呼把这些人都撵回去了。
“握草!我说你那三个轮的为什么不要了,原始是要换两轮的了。”
肖德祥围着两辆摩托转了好几圈然后抬眼看万峰和栾凤:“你们小两口这是准备一人一辆呗?”
万峰摇头:“不是,一辆是她的,这一辆是你们的。”
肖德祥诧异了:“我们的?你的意思是送给机械厂的,哎呀,机械厂现在五百多号人你就送一辆摩托过来,这一个人连一个螺丝帽也分不上呀。”
万峰无语了,肖德祥这意思是一人送一台,这五百多号人他送得起吗?四十多万呀!
“这可不是送给你们骑的,和那辆三轮一样是送给你们拆卸的。”
肖德祥当场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你是意思是拆卸研究,研究透了我们也上马这玩意儿?”
万峰点头:“这玩意技术难关就是发动机,它的发动机和那辆三轮子发动机都是两冲程的,不算太难,我觉得凭咱们厂现在的实力鼓捣出来不是什么问题。”
肖德祥有点惋惜:“这是一台新车呀,就这么就拆了多可惜呀,不行!我先骑两天,怎么的也得先熟悉这车的车性吧,不熟悉怎么能造出来。”
这个借口不错,挺冠冕堂皇的。
想不到肖德祥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会耍滑头了。
“你骑几天都没问题,反正到年底你给我拿出样车就行。”
“这个就需要请教罗师傅了,罗师傅!你估计咱们到年底能不能拿下来?”
罗师傅罗中行就是洼后机械厂里唯一的七级工匠,他原本是申阳一个军工单位的人,去年退休后被洼后机械厂以二百的月薪招募来的。
他倒不是图这点钱,而是在退休在家实在没意思想干点什么发挥一下余热。
他老家恰恰就是红崖的,现在还有很多亲戚在红崖。
原本他是回老家看看,在家乡听说洼后出现了一个大集就跑这里来看热闹。
到洼后大集就不可能看不到机械厂,看到机械厂就不可能看不到机械厂出产的产品。
一个山沟里的小机械厂竟然能造出拖拉机和三轮车这不能不让他惊讶,他就跑进来看个究竟,然后就被这个小厂冲天的干劲吸引,最后也就留了下来。
罗中行也在这里看了半天了,闻言说道:“这车外表能看到的东西没什么难度,就是不知道这发动机里是什么构造?不拆开谁知道能不能拿下来。”
“到时候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罗中行点头:“只有看到里面才能做出决定。”
摩托车万峰是交给机械厂了,多长时间能拿下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他准备回去教栾凤骑摩托了。
就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肖叔,咱们的新发动机注册了没有?”
肖德祥摇头:“小万,注册商标那玩意有用吗?”
这些人现在对商标意识还是淡薄呀,在他们的意识中产品有个名字就行了,注册还得花钱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当然有用,把咱们才研发出来的发动机写个注册材料让人去注册,就注册黄海商标,还有顺便再注册一个蓄电池的商标,也注册黄海牌的。”
肖德祥想了想:“不对吧,黄海牌不是县柴油机厂用的吗?咱们去注册这能行吗?”
注册的就是它们的商标。
“他们虽然用的这个牌子我想他们一定没注册,咱们注册就是咱们的,打官司他们都打不赢。”
这两个商标确实都是别人在用的。
县柴油机厂的黄海牌发动机和县蓄电池厂的黄海牌蓄电池。
柴油机厂当初不卖给他们发动机,万峰注册了它们的商标也算是一个报复,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个柴油机厂在九四年就黄了,到时候万峰准备把它买下来。
那时候这个商标不就有用了吗,怎么说这个商标都是存在十多年的,比他们因呐河的商标可是响亮多了。
柴油机将来他们还是会大量运用的,县柴油机厂现在能生产最大到4125的发动机,洼后机械厂现在可生产不了,将来这个厂子说不定会发挥巨大作用的。
至于蓄电池厂那个商标,现在算是顺手而为。
红崖县蓄电池厂生产的黄海牌铅酸蓄电池在东北乃至全国都是老牌的蓄电池厂了,在九二年的时候被外地一个厂子注册走了商标,打了很长时间的官司也没拿回来了,最后无奈地改成了宏海牌。
但产品却从那时起一落千丈,最后关门大吉。
万峰抢先把这个商标注册下来,也算是对这个厂子的一个保护吧,将来不行就还给他们,起码不会被外地人注册走。
但也不确定将来他有收购这个厂子的心思。
虽然将来铅酸蓄电池会被边缘化,但是在一些抵挡市场它还是有一些市场的,起码农用车上还是会运用相当长一段时间的。
将来他一旦收购了这家厂子当然不会指望铅酸蓄电池去打江山,那是一定会进行其它电池的研发的。
电动车也是他将来要涉足的行业。
万峰推着另一台摩托车和栾凤往回走,一路上引来众多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八三拥有一辆摩托,那怕只是最低档次的50,也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
没看到栾凤高昂着头像公鸡似得吗。
这个比喻不恰当,她充其量也就当当母鸡,哪里有半点公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