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告辞离开。
而随着几人离开,王家中了翁大少的激将法,投下三百两巨资豪赌赵昱能过月考的消息就传了开了。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刘氏听到消息,抄了扫帚疙瘩满院子里抽王成。
“娘,是女儿的不是,是女儿让大哥买的,实在是气难平。”阿黛在一边拦着道。
刘氏一扫帚就扫在阿黛小腿上,瞪眼:“就知道有你一份,你以为你能跑的掉?”
倒是王继善神色有些莫名,他教出来的弟子他心里清楚,若说阿黛有宿慧,许仙生而知之,那么赵昱就是天纵之才,更何况这小子最近也着实努力,如今月考对于赵昱来说实不算什么?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晓得罢了。
而有时,王继善甚至觉得也许不用他教,赵昱那小子只要用心看看书,那月考都不成问题。
“行了,已经这样了,再打也没用。”王继善终是拦着刘氏道,随后却又瞪了王成,王靛和阿黛:“下不为例,尤其是这赌,以后不准碰。”
兄妹三人连忙从善如流的应着。
王成不想在家里听王爹说教,便回酒肆了,路人看着他,都摇头,人傻钱多就是这样的。
而到得傍晚,去参加香会的便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阿黛坐在灶头,一边添柴伙一边就想着聂小倩和聂父是否相遇而相认。
应该是能的。
而想着什么就来什么,王靛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阿黛,聂姐姐找着家人了,我看谁再嘴碎说她来历不明。”
一听这话,阿黛也眯着眼笑了,想来今天灵隐山上定上演了认亲戏码。
自去岁宁采臣带着聂小倩回来,虽然对外称是宁母认的义女,但聂小倩的来历倒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如此的。一些闲话也就多了。
说起来也是聂小倩向来不于人计较,否则的话,若是凭着聂小倩一只鬼,真要整治人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当然,也幸得聂小倩于人无害,人鬼殊途,她是无法跟宁采臣在一起的。
阿黛心里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会儿见得王靛一脸要来八卦的表情,便也随着他的话问:“哦,什么家人?”
“说是聂姐姐的大伯,当年聂家大伯曾在金华的兰若寺借助,后来就消息全无了,聂姐姐父母双亡后。便来兰若寺找她大伯,结果她大伯早就回乡了,而聂姐姐又没有盘缠,还被无赖子欺负,被正好路过的宁大哥瞧见。最后宁大哥见其孤苦,便带了她回家”王靛涛涛不绝的说着,如此如此的,不外乎又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那就好了。”阿黛笑道。自也明白,聂小倩倒底死了多年了,如果聂大人直接说是已故的女儿,多少让人有些生疑的。倒不如直接认侄女的干脆,这时代,族亲提溜起来都是一窜窜的,别的不说,就以王家为例,别看王家在钱塘只有阿黛家和大伯一家。
但王家祖籍在太原。那里还有一大家族亲呢,再要攀扯,京里同样还有。
所以,聂小倩认个族亲自在情理之中。
“可不是。”王靛深吸一口气,一直以来。她最为流言所苦,所以对于聂小倩所受的流言也一直感同深受着。
此时宁家院子里。
芭蕉树下,凉风习习。
聂纪堂正同宁采臣说着话。
说起来,当日,阿黛在船上说的话聂纪堂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等到后来暗访时,听得兰若寺的故事,不管故事真假,那故事里的墓显然就是小倩的墓,也因此,倒是让他想起了可黛的那句话——二期香会时,灵隐寺上寻。
于是今天一早,他就上了灵隐寺,不期然的便同上香的聂小倩相遇,初时他尚留心,怕是有人假冒,毕竟这回他来钱塘身份敏感,只是等得一番问话后,再考教了聂小倩的琴棋书画,更何况父女连心,有时这方面的感应甚至比什么证据都来得直接可靠。
到得此时,他方才明白女儿成了鬼,又以鬼生活在民间,而因着长期生受生人气息,其实聂小倩此时已算得半人半鬼。
但不管如何,能同女儿再遇,着实是大喜。
而更让聂纪堂有些意外的时,没想到宁采臣居然也是上书学子中的一员,如此,他倒可以不动声色的打听一番。
如此,聂纪堂的心思且不表。
第二天,就是书院月考的日子。
从来没有哪一次月考能有这回这个月考牵动人心。
月考就两场,共两天,第一天考典籍和诗词,第二天考判和策论。
很显然,典籍诗词考的是基本功,而判就是借用典籍给事情评判,而策论考的就是学子真正的学问了。
而这两天,也是王家最煎熬的两天。
两天后,辰时,太阳便火辣辣的。
“出来了,成绩出来了,赵昱这会硬是要得,获得了月考榜首。”。
王家人正准备去打听消息,葛庆就兴奋的推门而入。
“真的假的,月考榜首?”王成一脸怀疑。
“很正常,因着钦差大人勒令上书的学子都在家里读书,因此这次月考上书的学子都未参加,而参于上书的学子大多都是书院的栋梁,余下皆泛泛之辈,而赵昱实是天纵之才啊”王继善这时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他早就肯定赵昱能过,但肯定和事实总是两样的,这会儿算是法埃落定。
“这么说,公主得来给我道歉。”这时,刘氏拍着胸脯,一脸的期待。
王继善摸摸鼻子,应该是这样吧,公主那样的人显然不会失信。
“哈,那这么说,咱们赌赢了?”王成一脸惊喜的大叫,他当时实也只是为了撑个门面,应那句不争馒头争口气的话。
“赢了赢了,走,咱们领钱去。”葛庆这时那嘴咧开了hua。
一比十的赔率。一共三千五百多两啊,顺风赌场这回可赔大了。
“那我一钱银子也能得一两。”王靛哈哈笑。
“黄白之物惹人眼,这银子赢是赢了,可怎么拿回来还得有个讲究。”这时王继善皱着眉头道。
可不正是。众人听得王爹这么说,虽然当日李超保证,但他再保证也只是个大场头,真正做得主的还得是翁家。
阿黛眨了眨眼睛:“娘,不如您去公主府走一趟吧,请公主为咱们做个见证吧,公主或许也有看热闹的心情,当初赵二公子可是被顺风赌场坑狠了。”
“你这丫头,就是鬼精鬼精的,这一趟娘得走走。”刘氏眉眼开hua的点着阿黛的脑袋。
姜是老的辣。刘氏在市井中讨生活,所谓事事洞明皆学问,阿黛这话含意刘氏一听就明白。
别看她一开始觉得公主要来道歉很有面子似的,但若真让公主来道歉,这怨可就结大了。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然了,公主当日应下的赌也不能不实践,毕竟做为公主也不能失信于人。
信义在哪一个时代都是立足之根本。
所以,阿黛让老娘出面请公主做为见证,实等于是给王家人押阵,这样,公主不需要直接道歉。但实则上等于换一种方式道歉了,可谓是两全其美。
刘氏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一说定,便直奔公主府。
公主府“过了,二公子过了。”赵苍直冲进公主府。
“真的过了?”公主一大早就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等的就是这消息。
“是真的过的。而且还是月考的榜首,一些学子不服,书院还公布了二公子的答题,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赵苍道。
“好,太好了。”公主一脸兴奋。随后想着当初跟王家打赌的事情,却有些皱眉头了。
让一个堂堂公主去跟一个市井民妇道歉,这实在是有些撕不下脸面。
但公主之尊,也容不得她不讲信义。
而就在这时,下人来报,王刘氏求见。
王刘氏这时求见她干什么?公主狐疑着,但却连连挥手,让下人将人领进府。
刘氏一进府里便说明了来意。
永乐公主正为道歉的事情发愁,没想刘氏这会儿是瞌睡了送上枕头,便心里有数了。
而对于顺风赌场,永乐公主自也是一肚子气的,自家的昱儿被坑了,她还发作不得,毕竟赌场里愿赌服输,而世人往往以赌品论人品。
是赵昱自己把属于他自己那一份家业输掉的,若是公主仗势去弄回来的话,那就是公主府没有信义,没有人品,更何况,顺风赌场也是有些背景的,而公主府因为黑龙鱼的事情却正是多事之秋。
也不愿多惹事端,所以这口气也就暂时忍下了,这回既然是这样,那王家这阵使不得由她押押。
顺风赌场。
翁平觉得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时一脸的阴沉。
“不行,这钱不能付。”翁平愤愤的道。
“那除非赌场不开,否则以后谁还会来赌场?”李超寸步不让道。
“我并非说这笔钱赌场不兑现,但王继善是书院的训导,谁知道这赵二公子过月考的事情是不是王训导窜通书院做的假,我才不信呢,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居然一下子得了月考的榜首,这也太假了,这件事不查清,这笔赌资就不能付。”
翁平大叫道。
“我看你敢!你们开的盘口赌的就是我儿过不过,如今过了,那就得愿赌服输,至于其它的,你们顺风赌场若是认为有问题,大可以去上告,不仅王家,我公主府也奉陪。”公主陪着王家人来拿钱,赌场的人拦之不及,让公主直闯进了里屋,翁平一翻话叫永乐公主听着正着。
“愿赌服输,钱今天我们领定了,若有其它问题,我们公堂奉陪。”王成和葛庆上前,亦是一步不让的道。
众人的眼光让翁平不敢逼视。
此时后面,更是有许多探头失业人探脑的围观者,顺风赌场众怒难犯。
最终只得愤愤的先让王家人领了银子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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