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感觉这丁大海有些一惊一乍的,实在是没什么帮主风范,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除了丁大海,其余的两位护法也是打量了他几眼。
平嘉玉倒是神色正常,但是薛沉却是有几分阴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兄弟,你破了牡丹镇血案一事,本帮主可是都听说了。这不特意将你从青石镇调过来,能够破一个死了数十人的大案,这证明你有实力有手腕。要是将你放在分部里处理一些零碎事务,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帮主过奖了。”苏陌谦虚道。
“唉,苏兄弟莫要谦虚。前些日子大江帮分部的测试结束后,康正便寄了一封信过来,还将你的情况跟我说了一番。锻骨境界的高手,这在咱们总部里都不多见,满打满算,你是第十一个。”丁大海笑眯眯的说道。
“本帮主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补一个内务使的空缺,苏兄弟可千万不要拒绝啊。”
“当然不会,这是帮主之命,在下身为大江帮一员,自当听从。”
“那就好,现在天色已晚,不如随本帮主一起去淳乐坊喝上几杯酒,如何?”
“还是请帮主先给在下安排一间房舍吧,我将包裹放下,然后便跟帮主去淳乐坊。”
“也是,小李,先带苏兄弟去挑一间住处。”
李姓帮众连忙从一旁过来引路,苏陌跟着一起离开议事堂。
苏陌刚踏出堂屋,就听到一个粗厚的声音说了句什么,隐约有‘不妥’两个字。
他便猜测这一次想要出任总部的内务使,估计会生一些波折。
穿过庭院,一直到了庄园南面的一整排房屋。
“苏兄弟,这丙三号房还空着,你便在这里住吧。”
“嗯,多谢兄弟给在下带路。”
“呵,哪里哪里。那我便去给你找一把钥匙过来,请稍候片刻。”
苏陌直接走进了房屋里,精钢宝剑因为太长,没办法装在包裹里,跟长刀一起别在腰间。
不过这种剑类兵器很常见,就算被人看到也没什么。
但是黑风老道的拂尘以及丹药瓷瓶可就不是常见之物了,为避免被人看到,他将这两样物事装在了包裹里。
现在有了栖身之所,可以将包裹给藏在床下,然后再将门给锁上,应该不会有人闲着没事进到屋里来。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把这三样东西拿到黑会上卖掉,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苏陌从肩上取下包裹,又将精钢宝剑从腰间取下来,然后把这些事物尽数推进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直接是从房里出来,这时候李姓帮众也过来了。
苏陌接过钥匙,将门锁上,然后又回到了议事堂中。
这时议事堂中只有帮主丁大海,一位苏陌不知道姓名的护法在。
丁大海介绍了一番,苏陌才知道这位相貌带有几分儒雅书生气的是大江帮的三护法,名叫平嘉玉。离开的那位是大护法薛沉。
平嘉玉性子沉稳,跟苏陌认识了之后也只不过含笑示意。不像丁大海那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薛护法不去淳乐坊,那也不用再叫其他人了,就咱们几个同行吧。”
“也好。”平嘉玉笑着点了点头。
苏陌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做。更何况他初到大江帮总部,有些事情肯定得向着丁大海请教一番。
而随侍在一侧的李英仪则是内心里颇为的惊讶,帮主似乎对这分部过来的苏兄弟有些过于好了。如此礼贤下士,感觉帮主是想要将其作为亲信来培养。
李英仪深知能得帮主青睐有多难,因此也不免对苏陌心生敬佩。
三人出了庄园大门,李英仪便去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这种马车苏陌在青石镇可没见过,一般也就是一些达官显贵有资格乘坐。而眼前的这辆则是大江帮找城里最好的木匠专门定做的,只是不知道这么一辆得花多少银子。
苏陌跟丁大海、平嘉玉一起坐进了马车里,李英仪作为丁大海的近身侍从,负责驾车。
车厢内的空间不小,有几个跟车厢成一体的木雕座位,都铺着柔软锦缎。
此外最中间的位置还有一张檀木桌,摆着一盘水果,边上还有一个小香炉。
苏陌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只感觉马车左拐右拐,很快耳边便响起了喧哗嘈杂之声,同时还有酒香味飘进了车厢里。
马车停了。
“淳乐坊到了,两位请。”丁大海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说道。
苏陌没有说话,直接跟着丁大海二人出了马车。
四人走了几步,很快便到了一个高大楼阁的门前。门上有一块匾额,写的是‘淳乐坊’三个大字。
酒坊掌柜正在柜台后边算账,柜台的中间有一道小木门可供进出。
他一瞧见大江帮的帮主丁大海居然带着人走了进来,当即就是脸色大变。
为了尽快过去招待贵客,从木门那里走哪来得及?掌柜直接便是攀着柜台翻了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丁大海旁边。
“丁大人,诸位大人,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掌柜面色恭敬的说道。
“这不有一位从分部过来的帮中兄弟,本帮主特意来此地为他接风洗尘,”丁大海笑眯眯的,全然没有一帮之主的威严,“掌柜的,可还有空闲的雅间?”
酒坊掌柜连忙叫了一个跑堂伙计过来,说道:“三楼还有雅间吗?”
“掌柜的,没了。”
“那你他娘的还不去赶人?去把天字一号房的人都给我轰走!酒席也撤了,给丁大人再准备一桌!”
苏陌安静的站在一侧,他知道丁大海在丹阳城地位极高,也不意外。不过这个酒坊掌柜,做事情倒也算是干净利落。
“等等,小兄弟,你就这么跟那些人说,大江帮的帮主要在此喝酒,请他们把雅间让出来。至于银钱嘛,他们便不用付了,都算在我头上。记得语气别太生硬,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大江帮行事霸道,要以德服人,去吧。”
丁大海特意吩咐了伙计几句,说完便挥了挥手。
酒坊掌柜听丁大海这么说,连忙朝着伙计吼道:“听到没有,以德服人!!”
“是是是,掌柜的,小的记下了。”
四人等了片刻,果然有一帮锦衣玉服的公子小姐不情不愿的从楼上下来。
这帮人没有心思继续待在这里,很快便都离开了。
“苏兄弟,咱们有地方喝酒了。”丁大海笑道,“诸位请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