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讨论会,在叶一许、尹之音、林木木和箫鸣老师四个人之间展开。
首先,叶一许将自己的新发现与众人分享。
作为当初将叶一许救出那个完全石化的世界的人,林木木第一个发言。
“我也记得那个世界,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何偏偏只剩下苹果园里的那栋木屋仍未被石化?”
“可是穿越电池(许愿之星)只能用来穿越,如何做到防止石化?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个小丑正好在搜集穿越电池,他的家正好还未进入被石化的时间?”尹之音提出自己的猜想。
“这不可能,”林木木坚决否定,“我仔细观察过那个世界,其它区域的所有人和物全部被长期封印,唯独那栋木屋幸存下来,所有不可能是巧合。或许……我大概猜到小丑究竟做了什么!”
林木木犹如醍醐灌顶,其余三人纷纷瞪着好奇的双眼等待答案。
根据林木木的分析,小丑极有可能利用大量的许愿之星,在他的原生世界里创造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以隔绝原生世界石化的影响。原理类似于次元管理局海关部里,那扇可以连接不同次元,但又不存在于任何次元的穿越大门;又例如位于次元突破公司前门的,可连接三次元的传跃大厦和漫画《祀》世界,却又独立于时空之上存在的那条迷幻走道。
“但是……”叶一许忽然发现一个盲点,“那个长期居住在苹果园木屋里的白兔,最终仍受到石化的影响……”
说到这,叶一许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他依旧记得自己抓着白兔那只石化了的断手的触觉。尹之音察觉到了叶一许的不安,便悄悄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给予他安心的温度。
林木木继续分析:“可能是因为穿越电池不够用了,导致隔绝的效果下降。要知道,创造一个独立的时空,需要耗费大量的穿越电池,犹如一个无底洞。”
“如此说来,”尹之音不由叹了一口气,“在我们的世界里创造一个能容纳所有人的石化防护罩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啊……”
众人沉默不语,屋内的氛围再次陷入低气压中。
叶一许不甘心就此认命,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长期生活在隔离圈里的白兔身上终究出现了石化现象,但与她同住,却经常来到三次元办事的小丑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小丑若不是因为追杀叶一许反倒惹杀祸上身,估计到现在依旧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叶一许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喊道:“既然无法在原生世界里继续生活,不如从那里逃出来,去别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逃?怎么逃,能去哪儿?”林木木理性提出问题。
“当然是用穿越电池,带着《热血战斗少女》里的人逃到终焉去啊!”叶一许为自己的新发现越想越兴奋,“那里不是号称所有二次元人都可以摆脱人设摆脱过往,重新开始生活的地方吗!次元管理局不是一直立志于维护次元秩序的机构吗?现在有一个漫画的世界,因为种种原因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他们不应该提供一切手段前去救援吗?”
热血的尹之音觉得叶一许的办法可行,向来冷静的林木木仍持怀疑态度,但不妨碍她将这个提案上报给次元管理局的高层。
说来也奇怪,每天遭遇“断更现象”侵害的作品世界无数,但次元管理局的高层唯独对《热血战斗少女》这个世界里的情况异常关注。或许是因为这是一部超高人气的作品,或许是因为其正好被领导们选中作为一个典型案例。但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被在意总比被无视来的要好。
林木木返回次元管理局作报告,探讨会中一直保持沉默的箫鸣老师也即将出门。
“箫鸣老师,您要去哪?”叶一许好奇问道。
只见箫鸣老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莞尔一笑,“广场舞的时间到了。”
“你老师还真是心大,”待箫鸣老师出门后,叶一许与尹之音调侃,“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去跳广场舞。”
尹之音则笑道:“老师那叫豁达,他一直教我们,不要为将来的未知而无谓担忧,首先过好眼前的生活。”
而他们谈论的箫鸣老师下到楼底之后,并未按照往常的路线前去与跳广场舞的张阿姨她们会合,而是走进了一条林荫道,重重树影之下,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着他……
一天之后,林木木带着喜忧参半的结果回来了。
首先,次元管理局的高层们经过激烈地讨论,最终同意了《热血战斗少女》人员主动迁移至终焉的方案,但由于穿越电池(许愿之星)属于稀有资源,次元管理局只肯提供一万颗,并且将迁移事宜全权交由方案提供者,也就是林木木他们全权负责。
“只有一万颗……拢共能传送多少人?”叶一许预感前景不乐观。
林木木回答:“一颗一次只能传送十人,并且其中必须有一个知道终焉存在的人,例如我和音音。再加上一来一回的消耗,一万颗穿越电池仅是杯水车薪。”
“对了,那把它们放进你们的传送器里再使用呢?不是说传送器能延长穿越电池的使用寿命吗?”
“其实这样做没有意义,”林木木遗憾解答,“传送器能延长电池寿命的说法,是因为平日出任务时,我们大多为单人行动,若单独使用电池,每穿越一次就直接消耗一颗,会浪费剩余能够传送九个人的能量。所以传送器的作用只是在于把剩余的能量收集起来,下次使用时,会优先消耗被储存的能量,这就是传送器的工作原理。”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一万颗穿越电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耐用……”
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因为能传送的人数有限,那么又迎来筛选传送名单的苦恼。突然手握别人的生杀大权,这并非一件快活的易事,谁又真的有资格决定他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