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来线索,叶一许先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结果竟是“查无此对象”,遂而与立然决定直接去那家老电影院探探情况。
踏进这家上个世纪的老电影院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气袭来,令叶一许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总觉得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室外的低几度,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原因。
为此,他特意向身旁的立然验证:“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冷?”
“当然冷,因为现在是冬天。”立然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指的不是这个!”叶一许环顾整个阴暗的空间,故意压低嗓音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特别的冷吗?”
“确实比外面冷一点,不过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立然理性说明,“因为老房子里没有安装暖气和空调,还可能存在墙体内的保暖层不达标准的问题,当然房子的朝向也会造成影响……”
“停——”叶一许忍不住打断他,并吐槽道,“从你的漫画里,没看出你是这么理性的一个人啊!”
动漫界意识流派作者代表之一的立然如此解释:“那是因为我仅仅只是一个记录者,把那些世界里发生过的画面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罢了,并非我本人的创作。”
叶一许无法反驳,哑然失笑,“行吧,那就啊啊啊啊——”
“这回又是什么问题?”
立然疑惑看向险些摔倒在地的叶一许,惊慌失措的后者则拼命暗示他的身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立然好奇回头,乍看之下内心咯噔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
“所以说,这又有什么问题?”
叶一许尽量压低自己惊恐的尖叫,“没看到吗?那里站着一个人!!!”
顺着叶一许手指的方向,将会看到一个小橱窗,是那种老式电影院的售票窗口,窗口后面的狭窄空间只容得下一人。而此时此刻,窗口内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用惊悚的眼神瞪着他们,她的眼珠仿佛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看到了,那是售票人员。”立然冷静回复。
“售、售票人员?!”叶一许顿时满头雾水。
“进来时没注意吗?”立然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门口上挂着‘正常营业’的牌子。”
叶一许尴尬捂脸,这回丢脸丢大发了,他居然默认老电影院处于废弃状态。难怪这里面虽然阴冷,但环境却意外的干净,没有年久失修的破败,也没有长年积尘和厚厚的蜘蛛网,有的只是依旧无人问津的萧条与冷清。
“难道是那些奶奶弄错了,她们晚上在这儿听到的哭声、喊声、笑声,其实都是电影里传出来的声音?”因为局面太过尴尬,叶一许进而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完全是。”立然瞬间与叶一许对调立场,“门口上还写着,影院的营业时间只到下午五点,所以那些声音依旧可疑。”
“不错嘛,越来越上道了,看来你也有干我们这行的潜质~”叶一许忽而发现可以发展的人才。
“别贫了,现在该怎么办?人家一直瞪着我们……”就算是立然,也快忍不了这样的尴尬。
但脸皮越来越厚的叶一许却无所畏惧,他径直走到窗口前,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对那售票员说道:
“来两张下一场的票。”
那女人依旧在瞪着他,但脸上又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看什么电影!”
突然被人怼了一句,叶一许感到莫名其妙,“来电影院当然是为了看电影,不然还能来干什么?”
那女人不耐烦地递给叶一许一本小册子,上面全是上个世纪的经典老电影。
她没好气地又问了一遍:“看什么电影?”
叶一许第一次在电影院里体验VIP服务,不仅可以享受包场,还可以自行点播电影。
那女人将叶一许和立然领到座位上后,径直走向后方的放映室。原来她身兼多职,不仅是售票员,也是放映员,说不定还是清洁员和管理员,因为整个老电影院里除了她以外,再不见第二个工作人员。
全场熄灯,荧幕亮起,一部黑白老电影于屏幕上再现它的光彩。
通常在电影开始之后就不再说话的立然,这次却破天荒打破自己的习惯。他疑惑提问:
“不是来调查的吗,怎么突然看起了电影?”
叶一许则反问:“不看电影,怎么名正言顺进来调查?~”
这是一间非常小的影厅,座位不过百,但硬件设施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大影院差,而且建筑内部的装潢也完整保留下当年的风情,若是做好对外宣传,定能收获不少老电影爱好者的喜爱,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冷寂模样。
电影看到一半时,叶一许故意说话说的很大声,好像不止是为了告知坐在隔壁的立然,更是为了说给后方放映室里的那个女人听。
“中午吃的刺身似乎不太新鲜,我的肚子有些疼!”
已完全投入电影情节里的立然直接递给他一包纸,看都没看他一眼。
叶一许站起身,余光瞥向后方放映室的小窗,那里果真晃过一个黑影,看来那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关注他们。
于是他演戏演到底,紧紧捂着肚子,火急火燎赶往卫生间。
这家老电影院里东西的规格果然都很小,迷你售票处、小型播放厅,连厕所都只能男、女、清洁工具共用一间。
从洗手间里走了一个过场之后,叶一许开始他的老电影院探秘之旅。一楼除了前厅、售票处、洗手间以及一号放映厅,简单得没有多余出来的空间,于是叶一许决定上楼继续探索。
从老电影院的外观可以看出,这栋细长的建筑一共有三层。通往二楼的楼梯堆放着多余的座椅,把楼道堵得满满当当。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选择原路折返,但叶一许不是一般人。只见他手脚并用翻过那些障碍,走向比一楼更加阴冷的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