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莫绍霆拧眉,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昨天跟着安安去见老夫人,那个鞋子不合脚!”简优哭够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浑身的刺也收敛了不少。
现在的她,默默低着头,看起来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猫。
“为什么不换一双鞋?”莫绍霆问。
简优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这里,有我挑选的资格吗?”
莫绍霆眉间有了一丝阴沉,想到昨天老夫人对简优的刁难,他眼底的阴霾更甚。
突然,他的身体一晃,面色苍白了不少。
“莫绍霆,你没事吧?”察觉到不对,简优抬起泪眼,就那么看着莫绍霆。
“没……”事。
话还没说完,莫绍霆干脆利落的再次晕倒了。
他本就还发烧着,刚才又跟简优闹了那么久,能坚持这么久不晕,已经算是不错了。
“喂,莫绍霆,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简优也顾不上擦眼泪,她赶紧上前查看莫绍霆的情况,但见他面色绯红双眼紧闭,身体也滚烫的不成样子。
“糟糕!怎么烧的这么严重?”简优眉头一皱,立马穿衣服下床。
不过在脚踩到地上的时候,她突然一个趔趄,痛哼出声。
脚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因为她动作过猛,不少水泡破裂流血,那种疼太过揪心,简优自小到大哪里承受过。
不过,受不住也得受。
逼回眼中的泪意,简优穿着昨晚的黑色高跟鞋,忍痛小跑着推开房门。
“砰”
着急的简优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疼的她差点再次落泪。
“嫂子,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东方朔冷漠的声音响起,声音明显有些不高兴。
简优抬眼,她没有忽略东方朔眼中隐藏的厌烦。
心神一震,简优定了定神,道:“东方朔,莫绍霆发烧昏迷了。”
“什么?”东方朔冷眉一横,竟然一把推开简优,朝房内走去。
“嘶!”简优被差点推倒,不小心踢到墙上,脚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她心中不免有些委屈,莫绍霆的伤不是因为她受的,发烧也不是为了她,凭什么东方朔要迁怒在她身上?
靠坐在墙边,简优双手环膝,俏脸上丁点儿表情都没有。
“少夫人,您坐在这里干嘛?”突然,安安的声音打断了简优的发呆。
“啊?”简优下意识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莫绍霆他又发烧了,东方朔在里面。”
“少夫人放心,少爷他不会有事的,只是……”顿了顿,安安的脸上满是犹豫。
“只是怎么了?”简优问道。
安安想了许久,这才道:“少夫人,您不整理完库房,恐怕不能陪在少爷身边,少爷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护着您。”
怔愣许久,简优回答了一句:“哦!”
哦?
这是什么回答?
就在安安为难要不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简优慢悠悠地起来,拍了拍老土的西装套裙,淡漠地一步步走向藏宝楼。
她走的很慢,却很稳,脸上更是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
就好像方才痛到哭泣,疼到崩溃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她额角的青筋还是出卖了她,伤到不成样子的脚,依旧穿着昨天那不合脚的高跟鞋,其中的痛楚不亲自尝试一下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哪怕痛到无法忍受,可简优的背却依旧挺的很直。
“少夫人……”安安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默然许久,她还是跟了上去。
“少夫人,老夫人刚才吩咐,要您三天内整理完藏的前三层,不许别人帮您!”站在藏门口,安安吐了吐舌头道。
“嗯!”简优又是淡漠的应了一声,随即走进藏宝楼。
嗯?
安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一个晚上不见,少夫人的话变得这么少了?
嗯!哦!
这些都是什么回答?
搞得她想说什么都不好意思说了,真是无力啊!
想了想,安安又加了一句:“少夫人,那我先去忙了,您有事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啊!”
“嗯!”简优淡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依旧言简意赅。
安安无奈,只好离开。
其实不是简优故意冷落安安,而是她的脚实在太疼了。
可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脆弱,只好绷着那么一股劲,直到听到安安的脚步声走远,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艰难地脱掉高跟鞋。
得!
脚上的水泡现在全部磨破了,鞋子里面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疼痛,狼狈,让简优狠狠地咬紧唇瓣。
很想哭,可是简优告诉自己,她不能哭。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这点自尊都失去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留下什么。
爸爸还在医院里躺着,那对贱人还依旧逍遥着,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呼,简优,那么难你都扛过来了,不过是一点小痛小伤,你一定没问题的。”简优咬牙,忍着脚上的痛,换上了一次性拖鞋,开始擦拭藏宝楼的木质地面。
一遍,两遍……
直到第五遍的时候,藏宝楼的地面终于擦拭干净。
此时已经中午,简优站起身的那一刻,觉得腰都快要断了。
没人记得给她送饭,也没人管她是不是饿了,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只能呆在这个冰冷的藏宝楼内,跟这个老古董作伴。
“喂,我说嫂子,你干嘛看着这堆古董发呆?按说你以前怎么也是简家的大小姐,这一楼的东西你恐怕也看不上眼吧?”
突然,一道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简优回头,冷声喝道:“莫绍南,你给我站住!”
“哎?”莫绍南顶着鸡窝头,双眼浮肿地看着简优,问道:“这个库房是我家的吧?我为什么要站住?”
简优咬牙,道:“这个是我刚擦干净的,你有什么事就站在门外说!”
顿了顿,简优突然嫌弃地拧眉,道:“莫绍南,你这是才从酒缸里爬出来吧?你这浑身的酒味能不能洗洗?真的很恶心!”
“酒味?”莫绍南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道:“我怎么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