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我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啊!”曾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匍匐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我从那之后便只看妇人病,再也不给人解毒和看恶疾。这十几年来,我的良心从未有一天安宁过。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云家少奶奶的亲人,现在来找我报仇来了。我死不足惜,但是请求你们饶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这件事情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
云若颜,云陌萧还有林在南,三人听着曾大夫的哭诉,都是心中悲痛且愤懑不已。
林在南更是踉跄了好几步,被云若颜和云陌萧扶着坐在了石凳上。
“外祖,您不是说母亲很可能还活在世上吗?所以不要太过伤心了。”云若颜附在林在南耳边小声道。
林在南这才从刚才的悲痛中缓了过来,亲耳听见别人是如何加害自己的最疼爱的女儿,这种感觉真的让他痛彻心扉。
过了半晌,云若颜缓缓蹲在了曾大夫的身边,对他说道:“你确实死不足惜,但是有比你更该死的人。那个给你毒药的女人,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曾大夫终于停下了痛哭,哑着嗓子说道:“她带着纱帽,帽檐四周的白纱一直拖到了地上,不但挡住了面目,甚至连身形都被遮挡住了。”
云若颜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说道:“这么说,就算你再次见到那女人,你也是无法认出她来的?”
“我......我认不出。”曾大夫深深地将头埋在了胸前,他心中清楚,若是他可以认出那女子,那么他还有着存在的价值。
但是曾大夫不想再为了苟活,昧着良心说谎了。而且他也根本骗不了眼前的几个人,反而会给家人招祸,与其那样,不如实话实说来个痛快。
曾大夫想及此,却是脑子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那夜与女子对话时的一个细节。
“我想起来了!”曾大夫突然自地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味道。”曾大夫语速又急又快地说道,仿佛自己说得慢了便又把脑海中的印象给忘了似得。
“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很是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云若颜急忙问道。
“我是大夫,常年和草药打交道,所以鼻子对于味道特别的灵敏。所以即便时隔十几年,我依然能够记得那女子身上的味道。”
曾大夫皱眉回想,说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檀香味,像是常年烧香拜佛,衣服和身上沾上的那种檀香气,但是那檀香的味道又太过浓烈,不是清幽,很是奇怪。”
“檀香味,常年烧香拜佛遗留的味道,浓烈而不清幽。”云若颜默默重复着曾大夫的话。
“颜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云若颜身边的离墨见她自言自语,便开口问道。
“若颜,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云陌萧也发觉了云若颜的异常。
云若颜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又点了点头,她皱眉说道:“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但是又觉得她不可能。”
“是谁?”云陌萧急忙问道。
“三姨娘,秦简梅!”云若颜想了想,还是将心中怀疑的人给说了出来。
“三姨娘!”云陌萧也是吃了一惊,很是不敢相信地说道:“若颜你会不会是搞错了,三姨娘怎么可能会是下毒杀害母亲的那个女人呢?”
离墨和林在南对秦简梅都不熟悉,便没有说话,而是听云若颜和云陌萧来分析。
“我也希望她不是,毕竟她曾经照顾过我。”云若颜说道:“但是曾大夫口中的那奇异的檀香味,我只在三姨娘那里闻到过,而且三姨娘的身上也是有的。只是那檀香味很淡,如果不是离她很近的话,并不容易闻到。”
“若颜,光凭着檀香的味道似乎是不够。”云陌萧道。
云陌萧对于秦氏的印象是很好的,在他的印象中,秦氏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素雅女子。这样的一个女子会是杀害他们母亲的凶手吗?云陌萧真的不敢相信。
“不仅如此。”云若颜继续道:“自从三姨娘从剪梅轩出来走动后,我总觉得她变了很多,就连云若雨都变了很多。”
秦简梅从前几乎是足不出剪梅轩的,更别说是主动进大厅和人议事了。但是现在的秦简梅,不但时常出来走动,还掌管着府内的大小事务,俨然就是云府的新女主人。
同样,云若雨的变化也很大,从前那么骄纵的性子,现在竟然变得那么的柔顺。如果不是了解她的人的话,一定会认为她天生便是这么一度柔弱、良善的性子。
其实,秦简梅和云若雨的变化,云府中的人都看到了。只不过对于众人来说,她们娘俩的改变是好的。
从前秦简梅冰冷的性子,很少有人能够和她亲近,而现在则是不管对谁都笑眯眯的,很是热情有礼,并且为人处事十分的周到。
云若雨从前时常挑下人的错处来责骂,现在对下人倒很是和蔼。
所以众人对于她们两人的变化是乐于看见的,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就连云陌萧也是这种想法。
“我只觉得三姨娘和若雨都变得比之前更好相处了,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云陌萧说道。
云若颜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是像她那样经过了生死劫难又获得重生的,否则性格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那么,在秦简梅和云若雨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使得这母女二人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颜儿,你既然怀疑她,便着手调查她,若她真是十多年前的下毒女子,便一定会有蛛丝马迹,让我们能够查到证据。”离墨对云若颜说道:“这件事,我也会派墨卫去调查。”
曾大夫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云若颜他们并没有杀死他的打算。
“在我们找到那个给你毒药的女子之前,不能放你回去。”云若颜说道:“我会派人告诉你的妻儿的,明王也会照顾她们,你就安心呆在这里,等着与那女子对峙。”
审完了曾大夫,几人在林府简单地用了些饭便离开了林府,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若颜,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云陌萧见离墨拉着云若颜向着煜王府的马车行去,便问道。
“颜儿与我回王府。”没等云若颜回答,离墨便替她说道。
云陌萧见离墨说的如此的理所当然,竟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他自然知道云若颜与离墨两人时常单独在一起,若离墨不是君子的话,那么两人该做的事自然早就做了,这是他难以控制和过问的。
但是在这么一个大晚上,看着一个男人将自己尚未及笄的妹妹就这么带走了,云陌萧在情感上,真的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哥,我昨日刚得了一把仙剑,离墨要教我御剑。”云若颜却是回头对着云陌萧微笑道:“你放心回府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云若颜说完话便拉着离墨的手一同上了马车,小厮一声驾,马车便向着煜王府的方向绝尘而去。
“女大不中留啊!”云陌萧看着消失在道路拐角处的马车,不由便叹出了一口气来。
云若颜和离墨来到了煜王府,离墨立刻便招来了肃南让其调查秦简梅。
肃南得令离开后,云若颜很是兴奋地取出了赤瞳宝剑让离墨教她御剑之术。
“想要修习御剑之术,首先要学会御剑诀上篇。”
离墨向云若颜解释,御剑诀的作用便是炼化灵剑,让其与自己心意相通。灵剑与自己心意相同之后,便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随意变换大小,至于变化成什么样子,是受到自己修为的限制的。
“当你可以随意变化灵剑大小的时候,我再传你御剑诀的下篇。御剑诀的下篇便是修习如何驱使灵剑腾空,以及控制灵剑的飞行方向。现在我传你御剑诀上篇。”
离墨说着用手指为剑轻轻地点在了云若颜的脑海中,一丝灵力进入云若颜的脑海中,云若颜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御剑诀上篇的内容。
“如果有不理解的就问我。”离墨说道。
云若颜闭着眼睛,清晰地感受着脑海中的御剑诀,很快当她睁开眼睛后,便直接拿起了赤瞳灵剑按照御剑诀上的方法,将身上火元素的灵力送入赤瞳之上,然后再由赤瞳宝剑之上回到她的灵海处。
刚开始的时候,云若颜觉得她将灵力注入赤瞳的时候,赤瞳对她的灵力还有着稍许的排斥。
但是几次下来之后,她体内的火元素灵力便可以很灵活地在赤瞳和灵海之间运转流淌,毫无一丝阻碍。
“我炼成御剑诀第一层,心意相通了。”云若颜将灵力收回灵海,兴奋地对离墨说道。
对于云若颜的修炼速度,离墨也是有着微微的吃惊,御剑诀的第一层与灵剑心意相同便就这么让云若颜给炼成了,用时不过一个多时辰。
要知道当初离墨与他的灵剑心意相通,还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而其他修士更是几个月,几年,甚至于十几年的都有。
“好,如果你不觉得累的话,就开始修炼御剑诀第二层。”离墨对云若颜说道:“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十天,你便可以御剑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