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由院内走出一个,留着小胡子,一对瓜子眼乱瞪着的小老头,怒叫道。
众家丁见到此人不由脸上变色,而小光头则是大喜的叫道:“老刘头,这么着啊!这么大的火气啊!见到本公子不开心啊!”
小胡子看也没看道:“混蛋,叫总管,”扭头看见小光头,愣了愣,马上脸带笑容道:“哎呀!是,是吴少爷啊!你怎么来了!快、快里面请,这群不知死活的下人,都滚吧!”
小光头呵呵一笑道:“快叫白晓克出来,就说我带我师父来拉,让他迎接一下,我们去后门”刘总管弯腰笑道:“好,我这就去回禀少爷!”
小光头与白晓克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带着兜兜及张式兄弟,向白家后门走去。一路不停的大讲着白晓克有多厉害、多厉害的,说其朋友遍布江南。
兜兜笑道:“他认识的人多,那你又认识几个啊!”小光头岔开话题道:“嘿嘿,我有师父你老人家,认识那么多人也没用啊!”
来到白家后门,门已大开,七八个带刀的大汉站在门两边,中间领头的是一位年轻俊俏青年,与其左右并排的两人,左边的是一位年轻汉子,而右边上则是一位年长者,看似有四五十岁,青灰儒袍在身,挺有儒家大者之风范,不过其脸上尽是散不去的愁云。
而方才在大门口所见的刘管家则是萎缩在青年身后,兜兜猜想此人定是白家大公子白晓克。小光头跳下车,跑上前拉着中间的俊俏青年,道:“克金(白晓克的字)兄,好是想你啊!”白晓克拉着小光头兴奋道:“吴弟,为兄也盛是想你啊!最近可好啊!”
两人如多年未见而又初见的好友般,聊起没完已是忘了当前的情形。这才是真情意的表现,所以兜兜也没有提醒。片刻后,年长一点的白晓克突然恢复过来,道:“哎呀!你看我这忘性子,怎么把重要客人给忘了呢!”拉着小光头的手,扭身先对左边的年长者道:“吕先生,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小弟,现在九门提督的公子,吴小宝,现在入了天正帮。”
又接着对小光头道:“这是江南名士吕葆中,曾是康熙爷五十四年进士。”随后介绍另一位汉子,此人是辽东大侠鹰爪王东廷兆,奉家父之命来苏州办事,办完事正要回家,被白晓克撞见。相谈之下成了莫逆之交,便被请到了白家做客。
听到那位儒袍先生叫吕葆中,兜兜心中大是惊讶,吕葆中可是个人物,他是浙江著名的儒士吕留良之子,同时也是梁羽生先生笔下的小说人物吕四娘之父。现在是康熙末年,等到雍正年后,吕家可就要倒大霉了,哎!不想着好好为国家发展而出力,老是和一些**人员混在一起,不倒霉才怪。而另一位年轻汉子,年纪轻轻就敢称大侠,看来功夫不浅,能被称为鹰爪王,证明他是以鹰爪拳出名。
等的小光头及两人互相认识,兜兜才下得车来。小光头拉着白晓克介绍道:“这是我拜的师父,天正帮第一高手。”兜兜与白晓克互相点了点头。
小光头又道:“让人把我们的车拉到后院小库里面吧!”白晓克笑道:“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啊!又得放到小库里面。”小光头呵呵一笑:“暂时保密!”白晓克笑着摇摇头,挥手道:“来人,把车推到后院小库,封锁小库,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少爷!”门边的护卫过去把车推走,入院而去,以防车内大力熊醒后闹事,朱兜兜特让张氏兄弟跟了去。白晓克笑着道:“大家去大厅谈话吧!可不能给吴弟的师父,留下不好的初次印象啊!”兜兜也是朝大家友好的笑笑,后随众人走向院内。
此时的雍亲王与其十三弟正在一家普通之极的小院内,随一位年轻女子说话。雍亲王道:“芝儿,你父亲的病可是好些了,我来时特意从太医院带了一些药来,一会你去煎熬一下,看是否管用。”
叫芝儿的女子挺着嘶哑的嗓子,说道:“奴家带父谢过亲王了,家父今年一直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找了好多名医诊治,皆是说无能为力。父亲也长叹,此为天命所归,不是人之可为。心中已无别的牵挂,只是唯一的放不下,便是王爷的将来运数。知道你们今天要来,便在昨夜趁着阴阳交汇、天陨破坤之时,冒死为王爷设台卜了一卦,卦后便吐血而晕。直至今早辰时方醒,留了一句你和十三贝勒来了,请先去西郊的宝来寺去寻,你们要寻之人。等你们成功归来之时,便是他在床清醒之刻。”
雍亲王眨了眨已是满泪的眼眶,看了看同样如此的十三弟,对芝儿道:“那我和十三弟这就去办事,回来在老师相谈。”十三爷朝芝儿点点头,随雍亲王扭身出门。到得门口对小五道:“小五,去车内把太医院的药拿给芝儿”
粘杆处的小五、小六驱车直去西郊,车内的雍亲王拿出手帕,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十三爷在一旁安慰道:“四哥,你也不用如此难过,道卦老师、道、”哽咽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雍亲王道:“老师在二十年前,便一直不顾余力的帮助我,粘杆处的人也皆是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我还未登上大统,他便要先离我而去,这怎么能不使我痛心啊!在这世上,了解我的人也就只有你十三弟及道卦老师啊!”三十爷点点头,未有说话。
宝来寺坐落西郊,它没有寒山寺的名气,也没有寒山寺大,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寺庙。庙里和尚不多,香火不算多,但也正够维持寺院的生计。在寺方丈的屋内,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训斥声。
房内老年方丈坐在蒲团上,闭目不语。而一位瘦弱长眉中年和尚不停的,骂着一个圆头大耳,满身纹身,身高九尺,面相邪恶的大和尚。大和尚满身酒气,坐在地上看着老方丈道:“方丈,你说这事能怨我吗?我喜欢赵员外的女儿,怎么了!不行啊!他们为什么就要打我。我了因可不是面条,说煮就煮的。”此和尚正是了因。
老年方丈未曾说话,长眉和尚道:“你一个和尚喝的醉醺醺的,跑到人家赵员外府,大叫大吵着成何体统,你才见过人家两次就敢说喜欢人家,你凭什么呀!啊!你说你了因凭什么呀!爷我都暗恋城西的赵寡妇三年了,始终也不敢说出来,你牛啊!学了几年功夫就厉害了,看什么看不服,出去练练。”
了因道:“出去,就出去,以为佛爷我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