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他是在两年前得的病,听说当时淋了一场雨,一直发了三天的高烧,后来醒了,就忘记以前的事情,人也不如以前聪明了。”
她瞟了一眼犹自沉思的神医,继续道,“比起这个病,我更关心他现在的病。”
神医眼皮抬了抬,“他现在怎么了?”
“前两天又被雨淋病了,一直高烧昏迷不醒。”
神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是说他又发高烧,昏迷不醒?”
“是啊!”苏安然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神医又想了片刻,突然激动得两眼放光,“我知道了,你的相公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苏安然和念卿面面相觑。
神医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中毒!这种毒是西楚皇室的密毒。中毒者先是发高烧,昏迷,后来就失去记忆,智力下降。由于症状和伤风感冒一样,所以中毒者一直被误认为是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苏安然心脏猛地跳动,紧张地问道,“阿琛的病可以治好吗?”
“我都说是中毒了!”神医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毒是可以解,但照你所说,他的毒在这一天半之内解不了,那么一辈子都解不了!”
“什么意思?”
“这种毒药叫做续魂,有两年半的潜伏期,照你所描述的,你相公现在的病症正是第二次病发,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彻底解毒,那么他就会一辈子如现在这样。”
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急声道,“神医,你能治好阿琛的病吗?”
神医摸了摸胡子,毫不客气地鄙视她,“我已经说过了,续魂是西楚皇室的密毒,你认为我会有那种解药吗?”
苏安然鄙视回去,“你不是号称包治百病吗?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到,还称什么神医,真是笑死人了!”
神医忧郁的摇了摇头,“丫头,不要白费功夫了,激将法这一招在老头子身上没用!谁让你相公刚好得的是第一百零一种病呢!”
苏安然懒得和他犟嘴了,默默地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想办法。
一分钟后,一脸激情的起身,“我要去西楚国!”
念卿同情的望着她,“安然,去西楚至少得十天,而我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了!”
她一脸挫败的坐下。
又一分钟过去了,她突然站起来,沉着脸,说道,“我要进宫找秦陌言,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神医身形一闪,刚好堵在门口,“据我所知,西楚皇室的东西并没有流传到东齐皇宫!”
“那阿琛是怎么中毒的?西楚皇室的人没理由对他下手啊!”
神医赞赏的点点头,“可能性只有一个,有人私通西楚皇室,不知什么原因,又给沈慕琛下了毒。”
“会不会是沈家在朝堂上的政敌啊?”苏安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直和沈老爹作对的王丞相。
“当年二少爷被封为文武状元,风光无限,也可能是引起别人嫉妒而加害于他!”念卿提出不一样的想法。r1
苏安然皱眉,照这样排查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凶,何况下毒者也不一定有解药啊!
三个人都发愁,摇头的摇头,捻胡子的捻胡子,完了同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月儿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小姐,你们这是干嘛呢?”
苏安然疲惫地说,“没事。月儿,有事吗?”
月儿说道,“小姐,你忘了,今天是十五,比试大会,就快开始了。”
苏安然接管定香居以后,继承了公孙雨留下来的传统,每个月十五号,还是会举行一场比试大会,至于诗词歌赋的题目,她都已经跟沈清越提前商讨好了。
这会儿,她心情烦躁,哪有心思管什么比试大会,挥了挥手,说道,“沈清越呢,请他主持吧。”
“可是三少爷有事,刚刚离开,小姐,客人们都等着,您开始赶紧下去吧。”
无奈,苏安然只得跟神医和念卿说,自己下楼一趟,待会儿回来再讨论。
苏安然换了身衣裙,翩翩走到楼梯口,她低头扫了眼大厅里的客人,有熟客,也有面生的,最惹眼的,大概就是西北角坐的那三位客人。两位老者,一位须发皆白,一位须发漆黑,还有一位年轻女子,女子披着厚厚的白色大氅,身形单薄,瘦的一阵风都会吹走似的,她眼神空洞,容颜苍白,仿佛刚刚大病过一场。
“七七”苏安然愣愣地望着那女子,她的容貌,和七七的容貌有四五分相似。
“老板娘,快开始出题吧,我们都已经等了好久了。”
大厅里,有客人不满地催促,苏安然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让大家久等了,安然现在就给大家出题。”
苏安然是故意说出自己名字的,她想着,如果那位白衣女子真是七七,那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定会有所反应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衣女子突然抬头,神情恍惚地望向了她这边。
苏安然站在楼梯上,面带微笑,悠然地考验着客人们的才华,而大厅内,唐七七和昆仑二老坐在一桌,神色恍惚地望着苏安然,不知想到什么,唇角一勾,露出极其浅淡的笑意。
昆仑二老看到她笑了,激动得老泪都快涌出来了,自从尊主葬身地心洞,夫人失去腹中宝宝,夫人便再也不会笑了,每日恍恍惚惚,坐在地心洞外一动不动,茶饭不思,眼看她一天天瘦下去,昆仑二老急得什么似的,便强行将她带下了昆仑山,四处游走。
这几天,他们来到了东齐国皇都,听说定香居的饭菜是皇都一绝,每月十五还有才华比试大会,他们便拉着唐七七来凑热闹。
真真没想到,唐七七竟然看着那老板娘笑了。
比试大会结束,苏安然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唐七七的桌旁,试探地说道,“七七,是你吗?”
唐七七如死水一般沉寂的眼里,泛起一点光亮,轻轻弯了弯唇角,“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