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人勋搭讪的上官俊,听到他的话大笑,语气颇有几分傲气。
“哈哈哈,小师弟不愧是东宫的主子,也真敢猜。只是,星月宫的宫主其实只凭一朵九蒂莲决定的。”
“大长老和六长老也到过九层,只不过他们二位是九蒂红莲。也就是说,只有三域全通,才会有白莲。白莲,懂吗?就这样的。”上官俊指指头顶耀眼的烟花,自顾感慨:“果然,咱们这位小宫主,也不是一般人啊。能在这个时候进来星月宫,算你小子运气好。这九蒂白莲,小爷我也是头一次见。”
“那请问师兄,咱们的小宫主又是何许人?”
“你小子到星月工也有月余了吧,怎么连小宫主都不知道。”
旁边的另外一名师兄听不下去了,接过话头:“上官俊,你少来。小宫主四年前就闭关了,他要是知道才不正常吧。”
“去去去,就你知道的多。”上官俊被驳了面子,有些窘迫。
他这模样,惹得其他人都失笑打趣,一时好不热闹。
而此时,站在索桥上的南宫芷,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过。可惜,他脸上的与有荣焉的贱笑,无人看的见。
他站在天泉边,一直望着夜空那朵白莲,就像看着她心爱的姑娘一般,一瞬不瞬,温柔至极。
真要来找他的第五茗,也看着夜空,啧啧称奇:“星月宫这是新受了个妖孽?”
南宫芷闻言白他一眼,踢了他一脚,说:“净瞎说,明明是我媳妇弄出来的。”
“噗,哈哈哈。”第五茗觉得他们家少主到了思春的年纪了,脑子里都出现癔症了。
“你那什么眼神。”
“不是。少主啊,你媳妇,谁啊?”第五茗见他不像开玩笑,揉了揉小腿站起来,指着天上那朵花问他。
“我媳妇就是我媳妇啊。”南宫芷很得意,得意又傲娇。
第五茗想了想,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恍然大悟一般,指着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师父的锦鲤,还有三长老的酒,你,你,你,都是你,对不对?”
“好好说话,干嘛这么激动,我都没你这么激动。”
“我说你怎么成天不见人影,真是个败家子。师父养了十几年的锦鲤,居然让你拿去喂了旁人。还有藏书楼里的书,我一直没见你在这里放过,是不是拿去给她看了,简直,简直败家败家败家。”
“小师叔,淡定淡定。你瞅瞅,就我媳妇这天赋。那些书,给她看一点都不浪费。这体现了咱们苍山藏书的价值,小师叔你说对不对。还有,那几条鱼,你是不知道啊,就我媳妇烤鱼那手艺,一点也没有亏待他们。真的,下次我给小师叔留条尾巴。”
南宫芷说着,舔了舔嘴唇,吞咽了好几口口水。
第五茗已经无话可说了,就南宫芷这德行,说多了只能让他自己添堵。
“我要去告诉师父。哼!”
南宫芷对他的威胁不置可否,慢悠悠地说:“去吧,顺便告诉老头子。小师叔你捞鱼的本领。”
第五茗语塞,内心郁结,缠绵悱恻。他一刻也不想跟眼前这人待在一起了,抬步就要离开。
然而,他内心八卦的**被那人的一句话彻底勾了起来,心痒难耐。
“过来,我给你说说我媳妇。”
于是,可怜的第五茗就这样,上了南宫芷的贼船。
终于,天际的烟花散尽,星辰闪烁,与芙蓉岛上的热闹遥相呼应。
看着小宫主与宫主他们飞身而来,岸上的弟子一阵欢呼。
但是在看到宫主严肃的面容是,欢呼的弟子都安静了,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宫主。”
秦朝点点头,而后对唐苑说:“跟我来。”
“是。”
四年不见,星月宫的弟子都认不出唐苑了。婧师姐家明明是个女儿吧,怎么变小子了。
小宫主变成男儿身,对于星月宫的众弟子,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于是,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热闹散了,星月宫的弟子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去了。
唐苑站在南宫序身侧,从闻人勋的视角,他也只在她跟宫主离开时瞥了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
此时闻人勋的心思,尚且不在小宫主的身上,他没有跟着其他师兄们一哄而散。而是直直的看着远处的摘星楼,若有所思。
星月不移,秦朝好笑地看着少年装扮的唐苑,示意她座下来说话。
唐苑似有些胆怯,不敢抬头。知道听得殿内一声叹息,她才抬起头,对上秦朝无奈的深情。
“臭丫头,在外公跟前还装什么装。”
听到老人家语气中的揶揄,唐苑这才凑近,给他倒茶。“外公,你说错了,是‘臭小子’。”
秦朝呵呵笑,接过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笑看着她,说:“个头长了不少。”抬手捏了捏唐苑的脸蛋,皱眉道:“星月宫饿着你了,怎么瘦了?”
唐苑闻言心里又暖又酸。说实话,她刚入星月宫时,被这老头那一剑吓到了,内心的恐惧到现在仍然没有全消。
平日里故作轻松,实则都是基于前世外公对她的疼宠,让她本能的想要顽皮,可是又不敢太过放肆。
“哎,四年了,阿苑你,还在记恨外公吗?我。”秦朝心里大概也是明白的,他很享受小丫头在他面前的肆无忌惮,可是对于她的防备,他也显得不知所措。
唐苑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老头子。
自从那日为舅舅解毒,她便再也没有回过星月宫,没有见过外公。也只有师父时不时送点吃的,说点他老人家的事。知道他身体无恙,便也没有再关心。
如今看着他,灰白的胡须长了些,霜重了些,鬓见的白发也添了几率。气息也不似初见时沉稳,大抵这几年也不好过。
烛光忽明忽暗,让他满含血丝的双眼里的自责更加明显。是她想错了,不管外公对她如何,他都是曾经那个偏爱与她的外公啊。
“外公,阿苑从来没有怨过您,阿苑只是,只是被您吓到了,以为您不喜欢我。”唐苑跪在秦朝膝下,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糯糯的说着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