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又没说要罚他。都是你惯得,没大没小。”唐宁说着,语气颇有些无奈。看一眼唐渊,说:“明日起去校场,学骑射。”
“是,爹爹。”小小少年得偿所愿,无比兴奋。
心里感慨,他央求了许久,爹爹都没有同意。还是阿姐的方法见效,嘿嘿。
“将军,小姐的信。”另一副将候济跨进院子,将手中的竹筒递上前。
“侯叔叔,是不是又我的。”少年唐渊双眼盯着候济手中的竹筒,不等他答,有自顾去接,自言自语道:“肯定有我的,阿姐说了,下次一定给我回信的。”
候济温柔浅笑,将竹筒内一只小号的竹筒递给他,笑着说:“有的,小姐给少爷回信了的。”
“我就知道,阿姐从来没有骗过我。”少年破不接待的接过那只小竹筒,嗖一下跑不见影了。他跟阿姐的秘密,不能被旁人看到,他要回屋去拆信。
唐宁看着他跑走的身影,面容柔和,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女儿,迫不及待地接过信件。
三月初,津州尚未回暖,风吹过,有些寒冷。相比之下,辞海镇确实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辞海虽然是个镇子,但是它的辽阔,比之京城,也小不了多少。区别在于辞海镇一半以上的面积是稻乡,有天下粮仓之称。
北方有一般的大米,都是产自辞海镇,经由码头运往北方大大小小的城镇。除此之外,辞海镇更吸引人的地方,在于无常馆。
这是现今仅存的一家传承千年的文武书院。有丰富的藏书,古今杂谈孤本,更有退出朝堂的文臣武将传道受业,解惑苍生。
像已故帝师曾是无常馆的武学教习,当今圣上,也曾与无常馆学业三年。可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书院学堂,还是唯一一个维系朝堂和江湖和平共存的纽带。
入馆的学子以三年为期,期满离馆,或入朝为官,或笑傲江湖,全凭个人志向。
当然,想要进入辞海镇可不是件容易事。收谁不收谁,全凭无常馆内部决定。只要他们说不收,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踏入无常馆大门一步。
三年前,太子殿下被拒之门外,不得已入星月宫习武,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再者,无常馆自千年前就归属苍山派的守护界,也无人敢放肆。
眼下,三年一期的无常馆收学在即,各地赶来的学子齐聚辞海镇,好不热闹。
“小世子,老夫人说了,您连袜子都会穿反,为了不给咱们东禹郡王府丢脸,要奴婢一定跟紧了您。”自称娇奴的小丫鬟在一锦衣少年身侧,喋喋不休。
那锦衣少年似是对大街上的玩意儿感到新鲜的不行,把玩一下这个,拨弄一下那个。
听到身边小丫鬟的话,不耐烦地敲一下她的脑门,佯怒斥道:“好你个娇奴,大好的天儿,你是鸟吗,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本世子这耳朵都张茧子了,还怎么听先生讲学,嗯,你说啊。”
锦衣少年,东禹郡王府的小世子微生清流,也是东禹郡王夫妻的心头宝。年方十五,生了一副比女儿家还精致的娃娃脸,一等一的绝色。
东禹男子除了民的专情,东禹郡王府的祖祖辈辈都遵循一夫一妻的传统,流传至今,都是北岳的佳话。可这位小世子,是个十足十的花花公子。
据说只要在东禹,但凡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送他礼物,且都是女儿家的贴身物件,微生清流一惯是来者不拒。而且对人家姑娘也是纸短情长,害的东禹的姑娘家,各个非他不嫁,对其至死不渝。
害的郡王府隔三差五地上人家姑娘家里赔礼道歉。不管郡王世子如何惩罚,咱们这位小世子只要出了门,永远记不住疼。
如今被逼着离开他的美人们,还要被自己的小丫鬟叨叨,简直坏兴致。“不想本世子把你赶回东禹,就乖乖会客栈去。现在!立刻!马上!”
娇奴无奈,她知道,如果她不听,小世子肯定说道做到。跺着脚,气呼呼地转头走了。
无人叨扰,微生清流逛起街来更欢快了,脚步也轻盈了。甩着腰间的钱袋子,抬脚就进了一家首饰店。
店里客人不少,微生清流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女子。只有两个高个头的,跟他一样,是个带把的。说不定,也是给他们的红粉知己买红妆的。
“哥,我觉得这个好看。你觉得呢?”同样是衣着不凡,少年端详着一件饰品,问身边的少年。
只是,不等他身边的少年回话,他看中的那只发簪就被人抢走了。“喂,你。”
“鲛珠虽是上品,但是太过庄严。显老,没有姑娘家会喜欢的。”微生清流抢过那只发簪,点头品评,一副很懂行的姿态。
“多管闲事,还给我。”少年一把夺过那只发簪,生怕被微生清流弄坏了一样。“老板,结账。”
“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老板笑呵呵的将发簪放入锦盒,双手递给少年。
“哥,咱们走。”少年拉着身边的少年太不离开,经过微生清流身边时嗤笑了一声:“没有教养。”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到底是谁没有礼貌。本世子好心指点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骂人。真是,不可理喻。”微生清流很生气,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了,居然还骂他没教养。
听到他的自称,少年一愣。世子?谁家的世子?
被挡住了去路,也对微生清流的身份生了兴趣。这才仔细端详起来,这张脸,未免也太娘们了吧,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下龙灏,见过微生小世子。渊儿本就是给姑母选礼。方才言语不当,还望小世子见谅。”龙灏出言解释。他口中的渊儿,便是西蜀郡王府的小世子钟离渊。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西蜀和东禹不曾交好,也不交恶。若是执意跟东禹郡王府的小世子起争执,造成不必要的矛盾,却是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