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儿乌莲儿,也曾让武林豪杰踏破了乌家堡的门槛。儿子虽然骄纵顽劣,却也是天之骄子。
想到自己的儿女,乌城脸上得意更甚,大笑说道:“哈哈哈,承蒙太子殿下不弃,这才给了莲儿一个机会。少宫主虽不及殿下尊贵,却也是家世显赫,风流倜傥,何愁寻不得贤妻。”
乌城说了许多,都是赞许和安慰唐苑的话。对于唐苑的讨要天净沙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唐苑面露苦涩,叫谁看了,都是爱而不得的辛酸。灌下一杯酒,艰难说道:“罢了,是在下福薄,不提也罢。来,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连饮数杯,唐苑的面色泛起了醉酒后的潮红。司马绩见此,起身跟长辈告罪,欲带唐苑离开。
得了准许,司马绩扶起唐苑,轻声说:“少宫主,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没醉。上官师叔,我们继续喝,继续喝。”唐苑不走,抓着酒壶不放。
众人哄笑,心想人都认不清了,还逞能。
司马绩尴尬一笑,死命拉着唐苑往外走。
“酒,上官师叔,你的酒呢,来,咱们干了他。姑娘都在梦里,呵呵,莲儿姑娘也在梦里。”
寇正海见唐苑走远,起身告辞:“王爷,末将与唐公子一见如故,不甚放心,过去看看。”
唐苑的酒已过三巡,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无所谓他们何去何存。老郡王自然是乐的顺了寇正海的意。
寇正海走了,老郡王也走了。乌城也想走,但是被世子司马麟留下了。
于是,司马麟、乌城和贾柳新三人开始了新一轮的酒宴。司马麟很是体贴,为乌城精心挑选了几个美人。
看到美人的瞬间,乌城的心也安定了,心心念念地自家后院,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乌城在武林中威望有之,魄力有之,能力亦有之,唯一让人诟病的,便是好色的毛病。
好在他虽然好色,却也不强取豪夺。如此,世人对他的容忍度便也高了。在他的治理下,中原武林各派相安无事,还算和睦。
这边,温香软玉在怀,乌城便是安心饮酒。而司马麟和贾柳新,虽然贾云琴是司马麟的妾,总归是有点翁婿情分在的,客客气气的。
且说唐苑,被司马绩托回客房,仍是叫嚷不止。
寇正海夺门而入,笑骂:“臭小子,没完没了还。”司马绩和寇正海将唐苑好一顿折腾,终于听不到唐苑的声音了,才见两人从屋里出来。
跟随唐苑一起来王府的星月宫弟子上前询问:“司马师兄,少宫主如何了?”
司马绩擦擦额头的汗,苦笑说道:“放心吧,睡着了。”
寇正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对司马绩说:“去,把门锁上,省的他半夜出来闯祸。”
司马绩一愣,以他对唐苑的了解。必然有事要做,如果锁上了,唐苑出不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将军放心。我今日就住旁边,看着他,不会有事的。夜已深了,将军还请早些休息。”
寇正海想了想,看一眼司马绩,说:“既如此,我跟你一起睡。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司马绩:“......”这还是兄长口中那个不近人情的统帅么?
司马绩抬步跟上,房里的灯亮起。司马绩看着寇正海,沉稳刚毅,一个将领该有的稳健,他好像都有。
到底是怎样的机遇,让岳帝放心,将十几万南闽军交到一个不过三十岁的年轻人手上呢?
不,应该是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这么年轻的统帅!
“将军?”
院中,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司马绩的沉思。他一惊,姐姐怎么会找来这里。
“将军,您睡了吗?”司马香玉见无人应答,再次询问。
“姐姐?”司马绩也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心理。打开房门,诧异地盯着院中的女子。
女子也是一愣,没想到是自己的弟弟。她笑着说:“绩儿,怎地不会自己院中。”
“哦,少宫主喝多了,将军怕他晚上起来闹,我们就留下来了。”话落,司马绩指着司马香玉怀中的被褥问她:“姐姐,你这是?”
司马香玉面颊微红,她连忙解释:“是父亲让我给将军送一床新的被褥,我这才。”
司马绩见姐姐如此,恍然。眯眯眼看向室内稳坐泰山的寇正海,笑着哦了一声,又说:“那姐姐拿进来吧,将军尚未入寝。”
司马香玉毕竟是个闺阁少女,被弟弟看穿心思,难免有些窘迫。
连忙摆手,将被褥塞到司马绩手中,解释道:“夜深了,姐姐进去多有不便。既然你在,就好好照顾客人。听到了吗?”
司马绩看着姐姐略带娇羞的模样,心中暗笑,点点头。
司马香玉转身离开,离开之前,听得屋里那人说:“正海谢小姐关心,愿香玉小姐新岁安康。”
司马绩笑眯眯地看着,屋里说话的人面不改色,而院中听话的人,却是逃也似的跑走了。
看着姐姐跑走的身影,司马绩便知这两人定是互生情意的。不禁打趣道:“将军厉害啊,我姐姐可是名满南闽的才女,眼界高着呢。”
然而,对于司马绩的打趣。寇正海严肃的面容上却是没有一丝变化,脸细微的动容都没有。
司马绩眯起眼,将被褥扔在床榻上,笑意不达眼底,问道:“好像是在下想差了,将军对家姐似乎并没有想法。既如此,何必说那些废话?”
寇正海听出了他的愠怒,勾唇冷笑:“本将的事还轮不到你小子来管,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于是,两人便开始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秉烛夜谈。
而喝醉了的唐苑,早在司马绩关门的瞬间,双目弹开。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的醉意。
在两人争执是否关门的瞬间,唐苑已经消失在屋内。床上留下的,也只是星月宫少宫主的那件有星月云纹的绣袍。
唐苑早已料到,乌城是不可能将天净沙给她。而她能做的,只有去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