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大陆
星光璀璨的夜空,星光铺洒而下,犹如一层青纱铺盖在这苍茫的大地上。
寂寥的大道之上,夜风吹过树林,熠熠烁烁的树叶吹打声音一阵一阵的传出。
大道上一体态佝偻的老者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孩童缓缓而行,孩童约莫也就五六岁而已。
老者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深邃的眼睛露出一道精光,满是沟壑的脸上漏出凝重的表情。
“爷爷,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孩童稚嫩声音响起,疑惑的看着老者。
“没事,爷爷有些累了。”沉重的嗓音仿佛诉说着老者经历的沧桑。
老者牵着孩童,沿着大道缓缓的向着远方走去,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背影,显得那么的寂寥。
夜空上一颗接着一颗的流星一闪而过,形成梦幻般的流星雨,划破长空。
南川城
夜以入三更,漆黑的夜空被闪电撕裂,雷声轰轰烈烈,狂风呼啸不止。
整个南川城上方的天空之中雷海翻腾。
南川府一处正宅庭院内,南清正站在院内,一旁的女仆匆忙进出房间。
房间里面传出女子的尖叫声,稳婆的加油呐喊声。
相隔不远处的另一出的侧院内,同样有着这一幕,不同的是外面没有人在踱步等待。
两个女人都是南清正的女人,都在这同一天生产,注定了他要做出个选择。
府里上下都知道有两位夫人生产,各房丫鬟和家丁有条不紊的做着该做的事。
片刻间,夜空中猛然出现一道百丈之长的蓝色闪电,映的天空如同白昼。
随之一道蓝色身影坠落在南川府的库房内,因雷声轰鸣,而没有被南川府的家丁所发现。
库房内透过窗外的闪电,可以看到一人艰难的靠在库房的宝箱上,准确的说是一位女子,不过女子的容貌却异常骇人,覆盖了半张脸的伤痕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让人看着莫名惊悚。
如若细心观察会发现,女子伤口的边缘整齐无比,甚至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女子并未在意自己的伤口,而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
外面的雷声响彻天地,却不见一丝雨滴落下,城内的居民已经跪地祈祷,向天祈求雨的到来。
祈求着,祈求着,风似乎同样在祈求,吹过的树都低下了头,天边的雷声回荡着。
稳婆的声音紧了,风也变紧,雷声也变紧了。
“轰隆…”
一瞬间,似乎要将整座南川城都给轰动,要将大地都给轰醒的惊天巨响传开。
雷声久久的回荡在这天地之间。
紧接着一声声婴儿的哭声传开,久违的雨水亲吻着这片干燥的大地。
城内的居民彻底狂欢,历经了数年的干旱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
万物开始了一场新的轮回。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之时才渐渐收起。
第二天,南川府发出告示,昨夜南川城主喜得一子一女。
适逢久旱初雨,福泽万物,为子取名天泽,为女取名雨曦。表示天泽万物,雨惜南川。
此示一出满城哗然,紧接着便是城民的跪拜。认为此两人乃上天之赐。
又是一日,清水国五大修真门派,除了紫虚天宗外,风灵仙宗,南天道宗,缥缈神宗,空铭剑宗皆有人来。
天生异象,万星流火,必有大能转生或神童降世。
一同到来的四大仙宗,在测出南天泽拥有八大异灵根之一的盈月灵根后,四宗争夺,几乎大大出手,最终南天道宗拿出清龙令才收得灵徒。
同样南雨曦测出风水极品,木系天阶中品三系灵根的资质后,被风灵仙宗强势收入门中。
同日,清水国主下诏,加封南清正为南川郡王,赐四品镇灵甲一套,中品灵石千块,玄金万两,其子南天泽赐长运锁,其女南雨曦赐长生铃。
几乎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在南川府的库房内,还有一个孩子出世,也没有人会去在意有一个孩子的诞生。
六年后
夏日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味道。
路边的小草倔强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抬头直面这烈日的光辉。
一颗柱根相连,枝叶扩展形成遮天蔽日之势的苍天巨树,正散发着阵阵活力。
树下几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这颗巨树议论纷纷。
“老李啊,这颗老榕树的年纪,比我们几个加起来大,可别叫你孙子天天在树上洒尿啊。”王大爷拿着一把烂的不成样的蒲扇,轻轻的扇着。
李爷爷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嬉戏的孩童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随他,这树有灵,也不会怪这些个小娃子,呵呵。”
“有灵呐,想大旱那些年,几乎全城的树都要死光了,它熬了过来,雨后三天,犹如枯木逢春,绿意盎然。”头发早已花白的陈大爷,看着这颗榕树,眼里充满着敬畏道。
不远处的几个六岁左右的孩童,离开榕树阴影的庇护,在烈日下打闹。
不知怎么的孩子们就发生矛盾了。
“哼,你就是丑八怪的儿子,我们不跟你玩了”小男孩指着身前,比自己矮小的凌夜道。
“王浩哥哥,不要这样说凌夜哥哥。”一旁的小女孩拉着王浩的手低声道。
“本来他娘就是丑八怪,陈洛,李旗你们说对不对。”
没等两人回答,凌夜便大声喊道不是,王浩又说是,凌夜便扑向王浩,小小的身体硬是把王浩给扑倒在地。
两人便在地上厮打起来,陈洛和李旗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热闹,唯独那小女孩苏灵哭着跑向榕树下的爷爷。
当然那几个老人也看到两小孩的争斗,快速的过来喝止,一喝止两人便停手分开了。
两人衣服沾满了灰尘,各有擦伤,但显然凌夜身上的擦伤更严重。
在了解事情原委后,王大爷先训斥了王浩几句,之后同样说了凌夜几句,让两人互相道个歉,便让他们各自回家去。
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大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看着凌夜慢慢回家后,几位老头叹了口气。
它们都知道孩子他娘脸上,有一块狰狞的伤痕,从六年前搬来这边住,就已经存在,也不见孩子的爹是谁,就这样一个女人,独自将孩子拉扯大。
有时候那些街坊邻居,都会替孩子娘感到不公平,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周围邻居都会对凌夜家伸出援手,而凌夜她娘也免费帮邻居们看病。
大人也时常教导孩子,不能这样说凌夜她娘,可孩子就是孩子,童无忌言,一但玩的不开心,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凌夜慢慢的走回家,不到几百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半个小时,期间还努力的把自己身上的灰土拍掉,额头上的擦伤也想着用头发遮盖。
走到家门后,又顿了顿,检查了下自身,才踏进家门。
一进门,浓浓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在门外完全闻不到半点药味,门里门外根本就是两重天。
不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晒干的药草。
凌夜深呼一口气,脸带微笑的喊了句,娘我回来了,一边跑进里面,丝毫没有被这里浓浓的药味所折服。
素衣妇人没有回应,只是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挑选这竹篮里的药材。
黑长的头发披在背上,几缕发丝飘荡于胸前,左侧脸的伤痕,并没有结疤依旧有着一丝丝的血液渗出,常年如此,至使妇人的皮肤白的吓人。
凌夜笑呵呵的跑了进来,但看到地上有一块搓衣板横放着,前面一本厚厚的古书时,笑脸瞬间凝固。
愣愣的看看妇人,妇人没有理会,依旧低着头挑选着手中的药材。
“娘…”凌夜走前轻轻拉了拉妇人的衣服,委屈的声音让人听了心软。
妇人仍然没有回应。
凌夜只好走向搓衣板跪了下去,眼泪带着满满的委屈,从那纯真的大眼眶中喷涌而出。
“不许哭。”冰冷的声音传入凌夜的耳朵,凌夜擦了擦眼泪,可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拿起地上那本没有标题的书开始读起来。
古有神址,名日灵,
灵有古树,日榕王,其叶如扇,其型如钟。其叶可避轮回,其露可得长生。
灵有仙草,日断魂,其叶如眉,其型如兰。闻之魂消,触之魄散。
灵有神枝,日不朽……
不知读了多久,凌夜便睡着了,而妇人显然,知道凌夜会睡着,在倒下的时候便已扶住凌夜,又轻轻抱起进去内室。
内室中间一个不大的洗澡桶,桶内散发出阵阵白雾,里面的全是灰绿色的药液。
妇人将凌夜的衣物褪去,将其放入桶内。
接触药液后,凌夜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可却没有醒来。
妇人随后拿出一紫色小瓶,滴入了一滴不知名液体,桶内药液开始沸腾,凌夜的皮肤变得的通红,仿佛血液快要破体而出。
凌夜的脸上大汗如珠,额头的擦伤迅速愈合。
妇人乃在不断的往桶内加着一些不知名的药材。
数时过后,妇人将凌夜抱起,一条条经络覆盖着凌夜的全身,诡异的是身体两边的经络所散发的颜色完全不同,左边呈现湛蓝之色,右边则是赤红之色,两边大有吞噬融合对方的趋势,看起来格外的不和谐。
妇人坐在床边,拿出一颗湛蓝雪花纹的丹药,给凌夜服下,随后凌夜身体上的经络淡了下去,妇人修长却苍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凌夜的小脸,口中自言自语着说了些什么,最后深深的吐了口气,面带微笑笑着离开。
妇人离开后,躺在床上的凌夜突然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一放一缩,脸上隐匿的经络,又开始浮现出,不同颜色的经络相互对抗,想要把对方给吞噬。
双方对抗的难解难分之时,眉间出现一道寸许长的柳叶型紫红色纹理,凌夜的瞳孔一阵涣散,在聚拢时瞳孔已经变成紫红双瞳。
随后两边经络开始重新回到平衡,慢慢隐匿在这清秀的脸庞下。
当凌夜醒来时,已经是是第二天早上了,在吃过早餐后,就被他娘带到到了书房里。
“夜儿,答应娘,不能再和小浩他们闹矛盾了,更不能动手打人,知道不。”
“娘亲,夜儿知道错了。”凌夜抱在妇人的怀里,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