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还在琢磨这家伙在这个世界里是个精分的事实,且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还蛮有趣的……
“名字。”清远看着手里的卷宗,头都没抬一下。
“温寒。”被司空言抱在怀里的小灵根声音软糯道。
这下,清远总算是抬起了头,而这一看,他便怔住了。
身着紫衣,头戴玉冠,模样大概十五六岁……
且,跟在其身后的白衣书童。
——鸿蒙峰主!
清远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司空言捏着温寒的右手上下摇了摇,疑惑的对清远问道。
温寒顿时内心暴躁:妈个蛋,这家伙以为我是招财猫吗!
“没事。”清远淡定了下来,沉声道:“请将手放到窥灵球上方。”
听此,温寒瞅了一眼那悬在桌上的球,这才发现清远所说的窥灵球原来是一个透明的水球,大概有一个篮球那么大。
“来,宝宝,伸爪。”司空言在温寒耳边低声道,温热的呼吸轻柔的扑洒在小灵根的耳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来无论是沈琰之还是司空言,他们的本质都是如此的恶劣。
温寒默默的伸出右手,覆在了窥灵球的上方。
随即,透明的水球逐渐变绿,几株小绿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纤长的藤蔓,然后逐渐包裹住了整个窥灵球,无声彰显出了勃勃生命力。
“温寒,单系木灵根,品级甲上。”清远低头在一个玉质腰牌上下了这一句话,然后递给了温寒,“下一个……”
“司空言。”紫衣少年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小灵根接过玉牌,然后随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清远在心里抹了把脸,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白衣书童,待看见对方对他轻轻点了下头后,他才道:“开始吧。”
于是,司空言单手抱着温寒,向那窥灵球伸出了另一只手。
接着,恢复成水球的窥灵球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然后它小心翼翼的变幻成了一个小龙卷风,而龙卷风的中间,还藏了一簇小火苗。
嗯……有点萌?
不过似乎哪里不对,他记得沈琰之跟他说他是单系火灵根来着。
难不成次人格司空言是以风灵根为主火灵根为辅的双灵根?
而主人格沈琰之则是纯粹的单系火灵根?
如果这么一想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司空言,风火双灵根,品级甲上。”清远面不改色的递给紫衣少年一个玉牌,待人接过后,他才抬手指了指身后。
“接下来,你们只需成功走过悬天梯便可成为我们封云宗的弟子……”
只是还没等清远把话说完,抱着小灵根的紫衣少年以及他的白衣书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清远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在一张正方形的宣纸上写下了关于他见到鸿蒙峰主的信息后,动作熟练的将纸折成了一个纸鹤并赋予了其灵力。
下一秒,纸鹤扇了扇翅膀,摇摇晃晃的向封云宗掌门所在的山峰飞去。
……
悬天梯,顾名思义,就是悬在半空中的长梯。
其实对于封云宗的任何弟子来说,御剑飞行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他们已经是筑基期的修者,所以他们很轻易的就可以从温寒他们所在的天玑峰飞到选拔终点的玉衡峰。
悬天梯总共有七条,将天玑峰与玉衡峰的峰顶相互连接起来,上面终年流动着乳白色的雾气。
而在悬天梯之下,则是万丈深渊,一旦掉落,尸骨无存。
温寒仰着头望着那斜插于对面山峰的悬天梯,目测二者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六千米,且梯板与梯板缝隙较大,一个不留神修行之路便就此终结。
司空言眯着眼望着那在半空中不停摇晃的悬天梯,面上一片淡然。
此时,那位白衣书童也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十二三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天呐,这这……”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此时,除了温寒和司空言外,这个平台上还有四男三女,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只有一条绳索用来当做扶手么……”一名少女试探性的碰了碰其中一条悬天梯,喃喃自语道,然后,她攥住绳索,抬脚迈开了步子。
“宝宝,我们也走罢。”司空言一边说着一边垂首啾了一口温寒柔软的脸蛋,漆黑的瞳仁中泛着柔软的笑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孩子就想亲近他,且没有任何缘由的。
温寒点了点头,刚想说放我下去的时候,他便被司空言抱着踏上了悬天梯。
一阵冰凉的风吹拂而过,掀起紫衣少年如墨般的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司空言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走在仅一米宽的悬天梯上,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稳。
而那白衣书童也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走的也是四平八稳的,与其他还在梯口处挪移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寒皱了皱眉,扯了扯司空言垂在肩头的发,小声道:“我想自己走。”
司空言顿了顿,沉吟了片刻便还是将小灵根放下了。
反正有他护着,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于是这下,温寒就跟脱缰的野鸡似的,施展着浮影步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身姿缥缈走位风骚,让司空言看的不禁勾起了唇。
***
疏阳峰,是封云宗掌门道枢真人所在的峰峦,坐落于封云宗的南方。
稀薄的烟雾缭绕于尖尖的屋顶之上,绣闼雕甍,宛如蓬莱仙境。
一只白色的纸鹤扑扇着翅膀从敞开的窗子飞入,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道枢真人的面前。
满头华发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几丝黑色的雾气在其眼中攒动着,看起来有些邪肆。
但只一瞬,那几缕黑气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统修者的纯正气息。
道枢真人伸手轻点了一下那纸鹤的翅膀,随即,一簇黑色的火焰便在顷刻间吞噬了它,化为了灰烬。
过了许久,老人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时候该除掉他了……”
“啪哒。”
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从窗户斜后方传来,让道枢真人直接挥掌击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谁!”怒喝一声,身着白衣的老人便追了出去。
但出来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道枢真人皱了皱眉,又施展灵识仔细搜索了一番,并无所获后他才伛偻着身子退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通体雪白的鹿步伐轻盈的从一棵巨大的古树后走了出来,浅褐色的鹿茸上甚至还挂了一朵小白花。
它甩了甩脑袋,把头上的花甩掉后,这才撒丫子往来的方向跑去。
他得告诉温小寒,这个世界……
不太对劲。
***
玉衡峰,承清殿前。
温寒怔愣的望着离司空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懵逼。
就在他们刚刚抵达玉衡峰的时候,司空言皱着眉按住了自己的额角,低声对他说了一句[宝宝,我以后再来找你。]后,便步伐匆忙的离开了。
而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白衣书童。
对此,温寒摸着下巴思考:难不成是沈琰之要回来了?
【系统:有可能。】
温寒:奇怪,我怎么感觉我好久没见你了……
【系统:你的错觉,我最近只是有些忧郁。】
温寒:啧,你还有忧郁的时候?
【系统:废话,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统。】
温寒嘴角一抽,抬头望了望不远处浮在半空中的三个字,然后慢吞吞的迈开了小短腿向那边走去。
【系统:我之前本来是想悄咪咪修复一下中病毒的主脑的,结果差点没把我自己折进去。】
温寒的脚步立马停住了,内心惊恐道:你不要乱来,你要是折了我可咋办!?
【系统:所以说我很忧郁,按理说普通病毒应该是无法侵.入主脑的,就算侵.入了主脑也可以自行杀毒,但是现在主脑竟然沉睡这么久了……】
【系统:我感觉有点不妙。】
温寒拧了拧秀气的眉,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道:那就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吧。
【系统:我也不想轻举妄动,但是,世界完成度的进度条似乎冻结了,而且我还无法查看了。】
温寒:卧槽!?你不要吓我!
【系统:=-=你看我像吓你的样子吗?】
温寒的手突然有些发凉。
世界完成度冻结,代表他无法达成结局,也就无法进行积分结算,然后,他也就无法开始下一个世界,只能在这个世界里不断挣扎?
细思恐极。
“这是哪位修者的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道温婉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温寒的思绪。
一抬头,便发现一位白衣乌发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秀美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关切的笑意。
“最近几年未曾听说宗门里有新结合的道侣。”另一位容颜清俊的男子沉吟道。
“我是来参加选拔的。”温寒仰着小脸把先前清远给他的玉牌拿出,“现在,我可以选择峰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