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人生紧要处谭建勋没有再犯糊涂
列车到达东疆斯卡县,马义和韩鹏走出车厢。一股寒风裹着沙尘扑面而来,打得脸上生疼。韩鹏搀扶着马义,放下手里的旅行箱:马教授,加件衣服吧,这里真冷。
马义:东部边陲小镇,内陆高维度地区,都这样。这样的环境锻炼人啊。小韩呐,这次经历,权当是你经历了一次成#人礼。人生的转折开始了,走吧,勇敢地迈向人生快车道。
马义看了看周围,下了车的旅客散尽,站台上只剩下自己和韩鹏两人,对韩鹏说道:安全稳妥起见,我不让他们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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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建勋参加警察部反恐会议。
反恐局局长秦大任汇报:情报显示,东疆的一系列恐#怖袭击,均为流窜到国外的努比娅集团背后操纵,努比娅集团背后,国际背#景复杂。刚刚接到最新情报,有迹象表明,这些分裂恐¥怖势力正在策划到我国内地搞恐%怖袭¥击,制造社会恐¥慌,以此干扰我国多项改革进程。几个重点地区是......
秦局长在投影屏幕上打出幻灯示意图,继续介绍情况。
谭建勋接到云南省警察厅张厅长的电话:报告谭部长,四分钟前,玉明火车站广场发生多人行凶事件,造成上百名无辜群众死伤。案情正在紧急调查当中。
谭建勋随即收到张局长用手机发来的暴恐视频影像,眉头拧成一团。
会议临时增加议题,凌晨方才结束。
谭建勋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热烘烘的大脑回到家中,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是夏如娟。
夏如娟:你的这个电话怎么一直关机?我拨了你一早晨电话,一直不通。
谭建勋:一直在开会,刚进家门。出什么事了?
夏如娟:出大事了,小伟和那些朋友们今天飙车,出了车祸,撞死人了,小伟也受了伤。还被带进警局里。
谭建勋心里一紧:伤严重吗?
夏如娟:还好,轻度皮外伤。
谭建勋松了一口气,接着生气的说:先不管他,警察关他几天,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夏如娟:问题比你想的严重。小伟开的是一台兰博坚尼,警局调查时发现,小伟名下的跑车有好几台,价值上百万m元,抓住这件事,调查小伟的个人和家庭经济来源。都是我不好,当初没有坚持把这些车放到别人名下。还有,买这些车都是从我的账号上划得钱,中勤局下午来找我问话,要求我不得离开寓所,配合调查。
谭建勋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停了一会儿,说:如娟,事已至此,我来想办法吧。小伟的事就劳你烦心,我会让汤本先生和你联系,你多听听他的意见。
谭建勋挂掉如娟的电话,觉得很累,倒了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客厅里的座机响铃。这次是贺长华打来的电话。
谭建勋:我还没睡。云南出事,你也知道了。压力确实大,这些分#裂势力,是想制造天下大乱,乘机把东部分裂出去。今天会议做了布置,严厉打击决不手软。今天会议上研判认为,你们南方省也是他们的重点目标,你也要当心。好的,你说得对,闻鼓思良将,国乱见忠臣,在这个时候,组¥织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信任所托,职责所在,我们共勉吧。
......
谭建勋:反正已经晚了,我现在脑子还热得很,不碍事的,你说吧。
......
谭建勋:有什么不好开口,咱们老同学,我在听。
耳机里没有了声音。
谭建勋:长华,还在吗?
隐约传来贺长华低沉的声音:建勋,说起来丢人啊。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家延河从小身有残疾,一直身体不好,我又从北京出来到下面任职这么多年,长期不在一起,缺少监督,哎,色字头上一把刀,非分的**害人啊。
谭建勋预感到这位老同学今天的话题:我理解你。
贺长华接着说:三年前,我偶然认识珠三角一个老板的女儿,三十来岁,她父亲号称河沙大王,赶上这些年房地产大热,砂石材料需求猛增,发了财。不过,他这个女儿倒是知书达理,性情温和低调。我们互有好感,一来二往,就越线了。你懂得。更要命的是有了孩子。
谭建勋:怎么,还有了个孩子。现在甩不掉了?
贺长华:如果是因为甩不掉,我倒省心啦。我的秘书小顾你知道吧,离开我时对安排的位置不满意,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愿搞那一套拉山头的事,尊重组织部门意见。结果小顾心里存了疙瘩。有人透漏,很可能是他反映了这件事。是我咎由自取,也怨不得他。
谭建勋心想,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个女人找组织反应,说这件事纯粹是她自己的责任,事情起因一次喝醉酒,他主动和我那个了。事后并无太多来往,孩子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与我无太大关系,责任全部在她。希望组织上对我从轻发落。这个女人还对我承若:小楠出国留学的事,费用她全包了。如果我为此丢了官,以后的日子她养着我。我真为自己觉得丢脸。
谭建勋又添了一杯酒,边喝边说:这个女子重情重义,听你说着不像是那种......那种当下人说的土豪二代,倒像是出自书香门第,难得难得。我知道,当初你和夫人结婚,她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适合结婚,你是为报答她父亲对你有提携之恩,也是一种自我牺牲吧。小楠虽然很懂事,可毕竟是领养的。你的遗憾我能体会。你的情况不像我,我的前夫人太强势了,仗着她父亲的地位,好像我的一切都是她家给的,这些我都忍了,可是,她居然好像还不够,和那个东南亚富商公开出双入对,我也对头上的绿帽子睁眼闭眼,认了,最后她提出离婚,交换条件是帮我当上副部长,真是厚脸皮,其实组织对我的考察当时已经结束,只等任命了。算了,离了我省心啦。这些话,说出去真他妈丢人。所以才有了和如娟的交往。长华呀,人生甘苦自知,也只能跟你说说这些憋在心里的话。
贺长华:说来我更惭愧,我当初还是有私心的,担心不满足她父亲的愿望,对我今后事业发展不利,现在看,这是害人害己。按理说,这样的情况,过去多是组织内部处理,现在的形势看,结果很难说。我做好受组织严厉处罚的准备。就当赎罪吧。
谭建勋:这个女人怎么办?想好没有。
贺长华:这就不完全取决于我了。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沉默......
谭建勋:我能帮你什么?要不然我去找老爷子说说?
贺:暂时没想好,走着看吧。谢谢你的关心。你睡觉吧,心里憋得难受,打扰你了。
谭建勋挂断电话,心事重重。既是为自己的老同学担忧,更揪心的是自己即将陷入窘境。
谭建勋想了想,拨通了孙文斌的电话:文斌同志吗?这么晚打扰你了。是这样的,今天部里紧急会议研究反¥恐,具体原因你是知道的。关于张世长教授遇刺事件,和当前的反恐有直接关系,情况很复杂,我的意见,先把樊一娃和钟若维放了,此事暂时搁置起来,具体原因以后再给你解释。你的意见呢?
孙文斌:我看这样也好,省里主要领导也在过问此事,目前证据不足,不宜久拖不决,就按部长指示办。
谭:好,人先放出去,必要的监控还要有,如果发现新情况,再采取果断措施不迟。保持及时联系。
一场后果难料的严重个人危机就在前面。被逼到墙角的谭建勋觉得不得不有所行动,险中求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