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询能通过与否，决定权不在重世一方，龙建华只能等。
他不是呆在宾馆里等，也没出去旅游，而是走向一些目标，首站是思坦夫大学。
计算机系的波萨克和商学院的勒娜看到龙建华，都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
龙建华笑道，“很冒昧邀请两位出来喝杯咖啡。”
波萨克把坐手搭在勒娜肩上，右手端起咖啡喝一口，“我知道你们的重世电脑，你找我们有事？”
传闻中的不善交流，今天亲自见证。
龙建华点点头，“我听说两位正在设计一个叫‘多协议路由器’的设备，我想和你们夫妇合作。合作的方式可以是购买你们的专利，也可以一起开发。”
勒娜惊讶地看了她丈夫一眼，扭头说道，“这个设备的思路尚未成熟，也许根本没什么使用价值，也许根本不可能成功。”
“当然，我们当初也是因为使用不同的操作系统，不能直接连接而萌发这个念头的。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看到成功的希望。”
“你想和我们合作的话，我只能说成功的希望遥遥无期，还不如投资别的项目。”
果然是“完美主义”思维方式的人，即使面对这样的诱惑，她表现的还是这么理性。
龙建华笑着说，“正是因为遥遥无期，所以我才愿意和你们合作。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研究是自发的，还是在学校立项的。”
勒娜拍了拍波萨克的后脑勺，“这是我们两个为了方便交流而想出来的创意。我们两个，他管理计算机科学部的电脑系统，我管理商学院研究生院的电脑系统；因为操作系统不同，这两个地方的电脑系统不能直接连接，使得我们不能在网上直接交流。”
龙建华点点头，“我们也是产电脑的，也遇到这样的问题。如果全世界只有与我们一家提供操作系统，那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但明显不可能，所以我也想解决这样的问题。”
“你们想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解决这个问题，这就说明我们之间有共同想法，可以达成合作，一起为网络技术做出自己的贡献。我想在这里成立一家研究院，请你们对这个路由器进行持续开发。”
“当然，在做出贡献的同时，我们也应该享受技术带来的福利。项目成功后，你们夫妻二人各享受10%的股份。”
勒娜偏头看着他，“10%的股份会有多少钱？”
龙建华摇摇头，“具体前景，我也不好估量。在没出成果前，你们的年薪有12万美刀，保证你们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
勒娜第一硕士学位于1977年获取，第二硕士学位今年刚刚拿到；而波萨克则是工作六年后重新考研，今年刚刚硕士毕业。
两人刚刚于1980年结婚，在正陷入严重经济衰退的米国，这薪水对他们而言是比较高的那种。
夫妻两人对视一会后，勒娜看向龙建华，“你确定会在这里建一个研究院，我们两个的年薪会有12万美刀？”
龙建华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想法，以为是坑蒙拐骗的吗？
轻轻地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去香岛工作也可以，年薪一样，还提供两室一厅的廉租房以及有补助的三餐。”
勒娜快速伸手一扬，嘴里叫了一声，“wow，那太好了！”
扭头在波萨克脸上亲吻一下，“亲爱的，我们到香岛去！”
波萨克闷闷地问，“那边的工作环境怎样？”
龙建华呵呵一笑，“香岛研究院是重世研究院总院，各种条件都是世界一流的。如果愿意，你们可以先去看看。那里有很多从米国过去的科学家，说不定有你们认识的，可以打听一下。”
波萨克挠挠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负责研发？”
龙建华看着他说，“在重世研究院，按功能划分了很多研究所，每个研究所下面有很多独立的团队，这个多功能路由器将是一个新的团队。如果你想管理也是可以的，那就把这个项目团队交给你管理。”
这个决定看起来很随意，让波萨克不知道怎么回。
可龙建华“认识”他已经很久了。他不是勒娜，虽然不善于沟通，但性格没那么暴躁，管理一个小团队还是可以的；他也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更有利于产品推出。
勒娜很好奇，“为什么团队上面需要有一个研究所呢，独立运转不好吗？”
龙建华呵呵笑道，“有一个研究所也是有好处的，遇到问题有人帮忙；至于平常管理，研究所基本不管，纯靠团队自己管理。”
勒娜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波萨克点点头，继而说道，“我们尽快辞职去香岛。”
还是那么干净利索。
想“当年”，他也是在勒娜被解聘后马上辞职，夫妻一同进退。
龙建华和勒娜握手后，又把手伸向波萨克，“香岛重世研究院欢迎你们。”
勒娜哈哈一笑，“合作愉快，我们很期待那10%的股份。”
龙建华点点头，“我希望你们越快拿到越好。”
有了这个前提，三人之间的谈话内容更加随意，聊的话题更加宽泛。
龙建华从他们的谈话中学到了很多有关计算机的专业技术，让他感触良多；而他们两口子也对他极力看好计算机的未来感到惊讶，更感受到他们那个路由器的前景光明。
鉴于勒娜骨子里的暴脾气和完美主义，龙建华不着痕迹地把市场规律讲了出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在咖啡店门口目送两人走远后，他搓搓脸。
一家未来前途远大的公司基本胎死腹中，有些成就感。
为什么说这是基本，因为未来不可预测，谁知道又会从哪里冒出一个竞争对手？
他们两个是多功能路由器提出并研发者不假，但不能保证没有别人也有这样的思路。
那位耶格尔工程师就不去找了，柏东喜教授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在编写相应的软件。
没有他们两口子的路由器，龙建华也不去找，那位伙计的才能就有可能显露不出来。对此，他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