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除了跟林若文妥协,已别无他法,陈奎转身跟牛一兵说,去,把笔记本拿过来。
牛一兵稍作迟疑,只好点头允诺,刚往中队的方向跑了七八步,就听公路对面传来了一个浑厚刚劲的声音:“林若文,本子我给你带来了,现在马上给我放人。”大家定睛一瞧,原来是队长张雷带着十几名官兵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张雷全副武装,手里提着重机枪,眉毛倒竖着一口气跑到陈奎跟前,牛一兵只好回到原地,一声不响地看着张雷。
“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林若文对张雷充满仇恨,她自己的那只胳膊就是他给打断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的事,今天一见张雷,她的血马上就烧到了沸点。
张雷抿着嘴微微一笑,摇了摇手里的笔记本,说:“你不就要它吗,先把人给我放了。”
林若文撇了撇嘴,眨巴一下眼睛说:“好,你先把本扔过来。”
张雷“哼”了一声,说:“我们同时向前走,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林若文点了点头,一把拉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江枫说:“这个主意不错。”
张雷嫌机枪太重,扔到了一边,又从腰里抽出一把54式手枪,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若文,缓缓地向前走着。
陈奎在后面小声地嘱咐:“老张,你可要小心啊!”
别看林若文是个女孩子,劲头还是不小的,她虽然只有一只胳膊,但轻而易举地拽起了江枫,当然手里还拿了一把精巧的手枪。
当两个人快要走到对面的时候,忽然秋风乍起,吹得遍地黄叶在他们身边缭绕。张雷和林若文紧紧地对视着,像射出来两道夺目的闪电。张雷瞅准时机,猛地把本子扔了出去,林若文迅速地踢开江枫,就地一滚,正抓起笔记本,快步向后面开来的卡车奔去。
就在张雷扶起江枫的时候,林若文的卡车呼啸开来,她像个猴子似的一抓车门的把手,便跳上了车厢,没等张雷反应过来,她对准张雷就是一顿射击,幸好陈奎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手,早让大家作了还击的准备,一时间,枪声大作,汽车轰鸣,张雷混在人群中,算是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看着林若文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张雷并没有懊悔和急躁,而是露出一丝充满快意的笑容。
“队长,我们怎么办?”陈奎看着林若文的车子越开越远,怕错过了抓住她的最佳时机。
张雷无所谓地笑了笑,弹弹身上的土,说:“我们在后面跟着她,只要切断她的后路,就不信她这次还能跑?”
林若文的车子在前面呼啸着越开越快,中队官兵分几个组在监狱的三辆依维柯上紧追不舍。突然,林若文的车子来了个急刹车,两辆卡车由于开得太快,没拉开距离,竟撞在了一起。原来,路前方是一排关卡,十来辆警车停在那里,黑压压的民警、特警、武警排成一排,像横空生出的一座大山,拦住了林若文的去路。正当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张雷和陈奎迅速跳下车来,指挥部队拉开阵势,切断了林若文的退路。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林若文今天真是到了山穷山尽的地步,被逼上了绝路的林若文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和手下的那帮“爪牙”无头苍蝇似的四下逃窜,而且不停地开枪射击,早已埋伏好的警察、武警还有陈奎他们只有以牙还牙,用手里的家伙消灭这伙“黑势力”。毕竟是和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开展一对一的枪战,林若文他们就显得逊色多了,再说光这阵势就早把他们的魂吓得不知所终了,一时间,黑衣人纷纷倒地,有的被打伤,吓得举手投降,只有少部分顽固分子跟着林若文一同逃进了路边的一片白杨林。
事先埋伏在前面的特警、警察编成一队,张雷他们编成一队,分别从白杨林的两边向内搜寻,他们誓要活捉林若文这伙丧心病狂、胆大枉为之徒。
牛一兵跟在队伍的后面,听着耳边迷离的枪声,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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