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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无锡起床洗漱完毕,刚过六点,观心就将金蝉、元朴和大小狐狸引了进来。
“无锡真人,这几位说是你的徒弟,监院命我带来见你,并提醒真人,蜀山议事会9点准时在三清大殿召开,还请真人届时前来观礼。”观心说这话时,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好似完全不记得昨晚李无锡没解决他的问题。
“我知道了,多谢小师傅,还请回禀监院和方丈,我到时一定前来。”李无锡知道这观心若是凑不齐供奉,绝对无法转正,心下也是怜悯,是以连忙还了半礼。
观心走后,李无锡一把拽过金蝉,低声道:“你去,叫大师姐和五师兄快点起床来见过师兄妹们,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来给师父问安,太没有规矩了。”
金蝉领命要走,李无锡又低声道:“慢着,另外记得告诉他们,以后动静小点,特么的还是修道人士呢,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真元。”
这金蝉是李无锡记名弟子,是以即使是单逸夫也比他排名靠前,他并非人族,所以有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李无锡宁愿他跟着自己。
而对于袁蔼和单逸夫这对突然归心的、自己死对头的女儿女婿,李无锡始终是抱有一丝警惕之心,态度完全不同于其他徒弟,尤其恨铁不成钢的是这两个人敦伦之道上放任无度,担心影响他们修炼。
不说金蝉进到袁蔼的屋子里,完全不顾这两个淫货的脸面,一把掀开他们的被子光溜溜地提溜出来,不消一会儿已经到得跟前。李无锡才高座上位,令徒儿们按顺序坐好,介绍他们互相认识。
袁蔼和单逸夫第一次见师兄妹们,却是显得无比亲热。袁蔼仗着岁数大,上去捏捏这个、摸摸那个,赚足了当大师姐的瘾,元朴和大小狐狸闻见她身上的香味都是躲着走。单逸夫看得眼热,也想上去捏那两个小萝莉,却是被袁蔼一巴掌给拍回了座位上。
“咳咳,既然今日诸弟子都在,我就借此机会讲一番法,能领悟多少还要靠你们自己。”李无锡见大家见礼完毕,捻着下颌微须道。心里也奇怪,这半年多不刮胡子,胡子都两寸多长了,还长的真快。
“愿听师父教诲。”元朴和袁蔼为大师兄大师姐,当下带领徒弟们行礼道。
“俗语云,七者,天地四时人之始也。为师从人族中来,以人为尊,当收徒七。其中与人、妖、魔各有缘法,如今七得其五,为师虽仙道未成,也老怀大慰。你们以后均为我多宝洞一方大将之才,如今为起步之阶,还需用功听讲,为师啰嗦只此一次,你等切勿自误。”李无锡一大串车轱辘话说完,抬眼望了望众人。
金蝉首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双尖利的爪子不断地叩击着地面,却是刚才听到李无锡说七个徒弟已经收了五个,没把他算上,心下着急。
“我知你心思,你且起来说话。”李无锡一把拉起他,摸了摸他头上两眼中间位置,一道金光注入,方再说道,“你乃为师记名弟子,如今缘法未到,不过终将是为师七徒之一,为师今天将刚刚由无极心法悟出的金身玄功诀传你,以后自有你的机缘。”
金蝉听得李无锡如此说,方才叩谢,刚待起身,李无锡想了想,又将瑛珠传了他:“此珠以后与你有缘,今日赐你,可为他日助力。”
袁蔼一入门就是大师姐,就连单逸夫也是五师兄,金蝉心中本来早有怨怼,但李无锡又是赐法,又是传珠,早把那些不高兴抛到九霄云外,到一边体悟去了。
李无锡打发完李金蝉,转头对袁蔼和单逸夫道:“你二人入门就是我弟子,却是要替为师分忧解难,这第一件事就要考验你们对师门的心意,那虎山和火嫏是我多宝洞的仇敌,罪无可恕,你俩可在此观中寻觅他二人的踪迹,一旦发现必须马上擒下交为师处置,你二人可愿意?”
袁蔼是个机灵的,她知道虽然父亲是自己亲生父亲,但按他的脾性,毕竟不能一直照拂自己,出门在外,这师父才是自己的保护伞;而这虎山和火嫏是那黑瞳的手下,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自己就算牺牲了他俩,只要能得到师门承认,也是值得的。至于为什么对李无锡如此言听计从,一开始还可以说是为了脱阵的需要和感激,到得现在,看到他对弟子的关爱,与长生老祖的冰冷截然不同,是以袁蔼心中早已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来。
当下李无锡命众弟子端坐蒲团,缓缓开讲:“昔者老君有言,无,名天地之始;无极者,无极限也,万物之源也,太极者,物之极大也。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万物。本门心法名无极,却可生太极,汝等心智性情不一,于无极中取其一而习之,然其理一也……”
随着李无锡的讲道,众弟子依次入定,却是各有所得:元朴执如意金箍棒,将九九八十一心诀在心中早舞了个遍;李雪蹲坐在蒲团上,挠着两只小前爪,似乎在脑海中模拟炼丹的过程;李冰则念念有词,不知在搞些什么勾魂摄魄的术法;袁蔼和单逸夫初入师门,这番讲道却是格外满意,那身心中的僵尸元力在无极心法的催动下,快速生发,均感觉有突破的迹象。
一时三刻静坐已毕,突听得前院三清大殿晨钟敲响,李无锡睁开双眼,挥挥衣袖,叫起徒儿们,由金蝉在前头带路,一起直奔前院而去。
三清大殿前,十丈见方的院落,人头攒动,几乎围得水泄不通,殿前一方高台,上面一溜排开十几张座位,中间三个座位上分别坐着三位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道士,台下依照长幼之序,列队站立着百来十个蜀山弟子,远远瞧去,却是声势逼人。
观心正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见得李无锡出来,赶忙引着他走上高台,让元朴等弟子坐在台下观礼。
李无锡一时没想到自己会被请上台去,面色略显紧张,这观心却没有注意,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道长神仙手段,蜀山内因此想以为臂助,可怜观心是看不到了,监院今早说了,我家没有按时缴纳供奉,我下午就得收拾行李回家了。”这观心,不,现在应该说米镜心,感恩昨晚李无锡肯跟他说话,而且平易近人,全不似观中那些凶巴巴的道士,因此上离开之前却是低声相告。
李无锡何等人物,多宝道人神识转世,既然相见有缘,也不想看他就此离去,临踏上台阶时,伸手递给他一道上清感应秘法灵符:“你可持此灵符,世代供于家中,有危难时跪拜,自然有多宝一脉来助你。”
米镜心得了这符咒,大喜过望,千恩万谢而去,临出院门之前突然跪了下来,行三跪九叩之大礼,他知道自己没有修道机缘,但李无锡此举却是保得他一家世代平安,因此临别行此跪拜宗亲师长之礼。
李无锡上了高台,三个道人齐齐起身迎接:“贫道蜀山静观、静司、静柏见过无锡真人。”此时早有静圆站在身边介绍,静观乃是蜀山掌门,静司为执法长老、静柏为掌礼长老。
猛然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李无锡差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蜀山起名字的功夫可是非常之高啊,静观静司静柏,这特么净是打官司了,还爱失败,怪不得总是被昆仑压一头。”
当下忍住笑意,李无锡连忙上前见礼:“不敢不敢,无锡末学后进,怎敢当得三位道长之礼”。李无锡不糊涂啊,他心里边明白着呢,这蜀山拉拢自己,一是看中了多宝洞的名头,一是看中了自己轻松脱得五行八卦阵的见识,三来恐怕就是为了那沧澜斗剑了,果然静圆分配给他的座位正是紧挨着静观司三位道人的左手,竟是来宾中最高的。
等异能组陈标和其他一些小门派掌门落座后,那静圆作为东道主即时宣布议事会开始,随后就是一阵鼓乐喧天。
陈标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那张哲昨晚从阵中被放出后,全身上下被毒火毒液烧灼得没有一块好皮,无法出面,被连夜送回了京城。而自己这个一向躲在张哲身后的副组长被上司临时指派做了代表,不但身担异能组的任务,还要兼任地方宗教事务的职能,让他是好不烦恼,所幸今日只是要查明蜀山静诲之事,只要蜀山不借此与昆仑相斗,自己都好交差。
鼓乐一停,静圆就站到了台中央,一通感谢寒暄,然后就是请静观主持会议。静观稳坐中央,徐徐吐音,声震四方:“诸位,今日是我蜀山派一年一度的议事大会,本来今年是沧澜斗剑之年,会议应该在蜀山总坛举行,但前日承圣观监院静诲突然离奇死亡,这已经是半年内,蜀山两次高层伤亡事件,因此本次大会才临时决定改在承圣观举行。”
清了清嗓子,左右望了一眼,静观再次开口,却让人大吃一惊:“蜀山为千年大派,门下无辜伤亡,是我派奇耻大辱,当此斗剑之期临近,我本不愿妄自揣测有人故意想让我消彼长,但,经过各位长老详细勘察,却是发现,元元道人和静诲监院都是昆仑派术法所伤致死!”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果然一片哗然,尤其是陈标,更是惊得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道传言是真的?如此一来,那蜀山和昆仑岂不是未到斗剑就已经刀枪相见,万一两派为了仇怨展开大战,那上头所想要的河蟹之局岂不是将要成为一句笑话,要是任由两派大战,那自己这乌纱帽也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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