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锡升举期修为达成,御风飞行的速度已经是地仙之下最高,如今的世俗界中,恐怕除了那蜀山笑笑生之外,就数他修为最高了。
因此,未及晚饭时分,他已经飞到了长安上空,刚想落下风头朝终南山而去,突然瞥见下方灯火通明之处正是当日与元朴避难的徐家庄,不知为何心中无来由地一紧,他担忧那徐镇坪安危,于是身形一转朝村外的养猪场落了下去。
还是那熟悉的几处房屋,一排排红砖砌成的猪舍,上书“徐氏养猪场”五个大字,掩映在一片葱茏的灌木之中,与几个月前草木稀疏之时大不相同。
还未走近徐镇坪办公兼卧室的那间房子跟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啜泣的声音,李无锡眉头紧锁,加快脚步,一把推开了虚掩的屋门。
听见门响,屋子最里的床边凳子上,一个小女孩儿在昏黄的油灯光亮中猛地转身站起来:“是谁!我们家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达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要是还不满意,就把我带走吧!”
“别误会,我是路过的,请问这里是徐镇坪大哥的猪场么?”李无锡见这瘦弱的小姑娘挡在床前,明显是要保护躺在床上的人。
“谁……是谁……找……找我……”女孩还未答话,床上那人突然颤巍巍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徐大哥?”李无锡听见这声音虚弱沙哑,时断时续,可不正是徐镇坪么,连忙让过小女孩,一步迈到床前,抓住了他的手。
只见床上的徐镇坪盖着一张破旧的军毯,蓬头垢面,脸色苍白虚弱,瘦骨如柴的手一把握着李无锡:“我……没……没看错?是……无锡……兄……兄弟么?”
“是我,是我,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在李无锡的记忆里,徐镇坪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的红脸关中大汉,乐观好客,没少接济他和元朴,看了他如今这个样子,心中颇感酸楚。
“没……没什么……猪场最……最近生意不……不太好……,真的……没什么,你……能来看……看我……,我很……开心……,月儿,这是……你无……无锡叔叔……,快……叫……叔……叔啊。”徐镇坪好像没听见李无锡的问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旁边的小姑娘给李无锡行礼。
“无锡叔叔好!”小姑娘怯生生地给李无锡行了个礼,正要给他在旁边的破旧水壶中倒杯水喝,那徐镇坪突然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地抽个不停。
“达!达!”月儿一下子扑了到床前,摇着徐镇坪的手哭喊着。
李无锡赶紧抓住徐镇坪的脉搏查探,只觉得他经脉之中有一股极为霸道的力量在吞噬着精神,大惊之下内视进去,果然见是如同郭仪之父体中一般,是一缕缕黑丝般的丧尸毒,连忙一阵三昧真火烧起,不一时三刻便把那毒素烧了个精光。
徐镇坪经他这么一番祛邪退毒,终于脸色红润了些许,当下沉沉睡去。
见他睡着,李无锡又飞快地抓起女孩的手来,那名叫月儿的女孩也有十二三岁,早已经是知道男女大防的年龄,见他抓自己的手,却是“呀”的一声,急红了脸。
“别动,叔叔给你摸摸脉。”李无锡稍稍用力,阻止了她的挣扎,待到见她体内一切正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扭过头问道:“你爸爸这样子多久了,猪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看到你妈妈?”
月儿刚刚只是稍微有点惊吓,见她爸爸好多了以后,情绪已经是基本稳定下来了,谁知李无锡这么一问,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怎么都止不住了。
小女孩哭鼻子!李无锡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下手足无措,好一顿哄,过了一会那月儿终于安定了下来,抽抽涕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十天前,有十几头大猪出栏,长安附近一家肉联厂派了两辆车子六七个人来收购,徐镇坪和妻子也帮忙装车,给工人端茶递水什么的。谁知道第二天,徐妻突然一病不起,先是发高烧,说胡话,后来就人事不省,把个徐镇坪给急的,连夜送到了长安市区医院,当晚就下了病危通知。
徐镇坪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愿放弃治疗,三天之内转了四五家医院,花费了十多万元,最后把家里六间房子和猪场里的猪都卖了,又欠了别人一屁股债,花了不下三十万,还是无能为力,最后医院只好让他把妻子拉回家里等死。
谁知道拉回家的当晚,妻子突然撕破被子从床上窜了起来,变得尖牙利爪、头发长得拖到大腿,见人就咬,咬不到人就乱撕咬东西,徐镇坪为了挡着她不要咬月儿,自己胳膊上被她的指甲划了一道,这么闹腾了两天,徐镇坪才好不容易把她绑在了床上。
听到这里,李无锡倒吸一口凉气,这明明就是一只丧尸!徐镇坪居然敢把它绑起来,这要是脱逃出来该多危险,当下赶紧追问月儿:
“那只丧……我是说你妈妈呢?”
“三天前被一个姓风的姐姐带走了,她说交给警察叔叔看着,还说估计今天晚上爸爸也要病了,她再来把爸爸也带走送给警察叔叔。”月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泪水,盯着李无锡道。
“姓风的姐姐,难道是她?”听到这里李无锡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姓风、解决丧尸,还能有谁,?错不了,肯定是从金陵来这里埋伏魔星的驱魔龙族外门风家叫风璟沅的那个女孩了。
“无锡叔叔,你说,我妈妈是不是变成丧尸了……”月儿清脆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李无锡的沉思。
“哦,丧……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无锡惊道,摸着她的头问道。
“村里的小明前两天从网上下了一部电影,叫什么,我看着妈妈跟那里面的丧尸好像!叔叔,爸爸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我真的好害怕!”月儿突然一把抓住李无锡的手哭了起来,“可是,那位姐姐要是再来带走爸爸,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呜呜!”
“不会的,不会的,你别哭了,叔叔已经把爸爸治好了,爸爸明天就能起床了,不要害怕。”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小萝莉的眼泪可谓是最强大的武器,望着月儿的泪光,李无锡赶紧一个劲儿地解释道。
“是吗!是真的吗?!”月儿暗淡的眼神一亮,更紧地抓住李无锡的手:“你真的治好爸爸了?你是神仙么?!”
“是真的,叔叔没骗你,爸爸已经好了,叔叔不是神仙,叔叔只是个修道之人。”李无锡安慰她道,心想我现在确实还不是神仙,也不算对她撒谎,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神仙。
李无锡话音未落,门突然被一把推了开来。
“好不好还不一定,中了丧尸毒,就必须杀死!小姑娘,我已经给了你爸爸三天时间,现在是该他上路了!”一个年轻的黄衫女子站在门口,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向他们三人。
“果然是你!”李无锡一见虽不甚漂亮,但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的脸庞,可不正是风璟沅!只见她粉脸含怒,柳眉微戚,说不出的一股泼辣。
“李无锡!你终于出现了,都过去了快一周,我还以为你再不回多宝洞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风家可就要打上门了。”风璟沅看到李无锡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恨君晚归的语气。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无锡心下微怒,你长得像我梦中之人又怎样,“当日在金陵你就引诱于我,奈何我身有要事,不屑与你纠缠,不想如今你仍是善恶不分,我如今已经治好了徐镇坪,就誓不让你伤他!”
“好大的口气,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风璟沅剑花一晃,直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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