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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和季节之间的变换通常是悄无声息的,绝不会突兀,就像画上渐变的颜色一样,慢慢走过去的时候不会察觉到改变,但是当你突然回头一看,才会恍然发现,原来上一个季节已经过去了,..移动网

夏天的山是脆嫩鲜活的绿色,秋天,这边的山仍旧是绿色的,只不过这样的绿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墨绿色,而且在这种色彩中,还偶尔会现出一点黄色和红色。远远望去山脊上有褐色的一小块,那是山上落叶的树林。

猛一看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可是等到走进山里,才会发现许多的不同。

我们在山脚下时,道旁的野草有许多变得枯黄,被露水压弯了草茎,乱糟糟的倒在一边,没有一点精神。两旁的树落的叶子铺满了整个山道,踩上去嗤嗤作响。那些树在远处看树冠好像仍旧繁茂,但是走到树下,就会发现,也就只有树冠上还有些绿叶了,底下那些枝桠都已经变得光秃秃的。

姜羊一边走,一边划拉着周围的树枝树叶,那些枯枝被他一掰就咔嚓断成两截。姜羊就拿着断裂的树枝,划拉地上的枯叶。

露水打湿的树叶被他扒拉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腐叶,在腐叶里休息的多足虫和各种黑壳小虫,惊惶逃窜,全都钻进了旁边的落叶堆里。

虽然已经快要走到秋天的末尾,但是这座山仍旧是生机勃勃,这个时节里,山上的花还是一点都不少。大丛的白色碎花吸引了拇指大的黄蜂,我们从花下走过的时候,那两只蜂嗡嗡的跟了上来,绕在姜羊的脑袋边上转来转去。我担心这蜂蛰姜羊,挥着手将它们赶走了。

一旁的板栗树上有一个很大的蜂巢,那蜂巢里的蜂不酿蜜,它们个头大又凶残,能蛰死人,我们也不敢轻易动它们,所以之前摘板栗的时候,这一棵板栗树就没有用竹竿敲,这会儿几乎所有的板栗刺球都已经成熟的开了口,里面的板栗掉下来,全都落在树下的树叶里。

除了松鼠和山上一些小动物,这些板栗也没人来捡,所以满地都是深褐色棕红色的板栗。我弯腰捡板栗,一会儿就捡了一小袋子,眼睛还能瞧见许多。看我捡板栗,姜羊和青山也停下脚步跟着捡。

“这里有一个。”姜羊从树叶里面找出一个又圆又大的板栗,稀奇了一会儿,放进了衣服兜起的袋子里。

“这个板栗被虫子咬了!”一颗板栗砸到了我的脑袋。

姜羊还没发现自己扔的板栗砸到了我,但青山看见了,他手上刚好也有个被虫咬了的板栗,顺手就扔到了姜羊脑袋上。

姜羊哎哟了一声,扭头看青山:“你砸我。”

我说:“是我砸的。”

姜羊瘪嘴,“麻不会砸我。”

我说:“但你刚才砸到麻了,你看。”姜羊看到我手里那个虫洞板栗,发现是他自己刚才扔的,垂下肩膀,“好吧,是我错了。”

等姜羊又跑到一边去翻找地上掉的板栗了,我找了个小板栗扔向了青山。那颗板栗直直的砸到了青山的脑门,又蹦的掉在一边。青山眨眨眼,过去捡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在满是落叶的板栗树下找了一阵板栗,我们继续往前走。路过几棵橘子树,姜羊摸了一把路边垂下来的两个橘子,问我:“能不能摘啊?”

“你摘吧。”

听我这么说,姜羊立马摘了三个,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这橘子的皮很难剥,厚厚的皮剥下来的同时,手上也会沾满黄色的橘子油。微带涩味的橘子苦味传进鼻子里,虽然有令人脑子清醒的作用,但味道实在让人不能恭维。姜羊费劲的把橘子剥开,吃了一瓣,马上就苦了脸。

“好酸,好苦。”

这几棵橘子树结的橘子确实又酸又苦,不能吃。我把手上的橘子放进背后的背篓里,往一旁的一条路走过去,“想吃橘子我们就走这边一条路,我记得那里还有一棵橘子树,结的橘子是甜的。”

他们两个马上放弃了自己那个苦苦的橘子,跟了上来。我们踩过半人高的芒草,来到了一个破草棚子旁边。这里应该以前也是有田的,但是荒废的时间比下面的村子还久,那个破草棚连木柱子都腐烂了,散成一堆堆在那,上面都爬满了藤蔓。破草棚子附近就有一棵橘子树,这棵橘子树虽然长得不大,但是结的橘子很多。

姜羊一看到这一树橘子就惊喜的哇了一声,跑过去摸摸这个橘子,又摸摸那个橘子。

“麻,你看,这个橘子都黄了!”

“我们摘一些上山吃。”我说。

“哦!”姜羊和青山都开始摘,看他们那个兴头,我不得不提醒他们,“别摘太多了,等下太重不好上山了,很累的。”

“不会的,我吃掉就不重了~”姜羊笑呵呵的,跳起来摘下了枝头上最大的一个橘子。“麻,这个给你!”

没过一会儿,青山也过来给了我一个橘子,那橘子比姜羊给我的那个大橘子还要大一圈。

“好了,走了,我们下山的时候再来摘。”

我催促了两回,他们两个才停了手,带着半筐的橘子往山上走。已经偏离了原来那条上山的道,但大致位置我还是清楚的,青山在这片山摸索了一阵,恐怕比我更熟悉了,所以我们直接就往这个方向进了山里。

我们一边走一边剥橘子,这些橘子的皮上还有青绿的颜色,但摸上去很软,剥起来也很容易。不像之前那一树的橘子有那么厚的皮。里面的橘子果肉是橘色的,外面包裹着的那一层白色膜薄的很,轻轻一用力就破了,溢出甜蜜的汁水。

“好甜!”姜羊一口吃了半个橘子,鼓着脸颊含糊的说。

青山一口吃了一整个橘子,也跟着点头,“我这个很甜。”

又凉又甜的橘子咬在嘴里,饱满的汁水充满口腔,确实很甜。

我们就这样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吃着板栗,循着没劈开的路往山上走。这条道我虽然没来过,但是周围的环境都差不多,景色也差不多。

晶红透亮的小野果挂在枝头上,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一只麻灰色的小鸟扇着翅膀飞过去落在枝条上,可是枝条轻轻一抖那几个红果子就掉下去,掉进刺丛里不见了,那只原本想要吃果子的小鸟只能啾啾两声又飞走了。

腐烂的草丛堆里长着黄色和白色的小菇,一丛丛的,有的开了伞盖,有的还没长开。还长着一种没有叶子的花,长长的茎上开着一朵像盖子似得紫色大花,花芯像个勾起的黄色舌头,样子看上去挺奇怪。

山道附近有几棵茶树正在开花。白色的茶花小朵小朵的,闻上去虽然没有香味,但是长得格外清丽。姜羊跑去摘了不少,把几树好好的白茶花给摘得光秃秃的。

这边还长着很多栎树,结了不少栎子,这些肚子圆滚滚,脑袋上盖着帽子的栎子是姜羊很喜欢的东西,因为我每次在山下砍柴,姜羊都要摘上一捧的栎子回去玩,他还把这些栎子全都串在一起,做了个很粗糙的‘珍珠项链’送给了我。

我之前曾经随口给他描述过珍珠项链,但他毕竟没见过实物,凭想象做出的那样一条珍珠项链,实在非常简陋,但我很珍惜。

姜羊看到栎子,果然随手又摘了几个放在手里玩,还用来砸树上的叶子。栎树上常会出现松鼠,灰色的松鼠大约也就只有没变异的老鼠那么大,警觉的很,经常在我们刚看到它们的时候,就一溜烟蹿到其他树上去。姜羊的栎子砸在树干上,惊动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松鼠,只听见簌簌的声音响起,好几处地方的树叶都动了,那些飞快的影子眨眼就不见了。

走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我们停下来休息,在这里能远远看到我们的家,山脚下那个村子,还有更远处的那条大河以及马路。不过在这里看着,那一切都变得很微小。

不管什么事都是一样,当人身处其中的时候,总是会把周围的一切放大,而脱离了那里,远远的再去看,一切都会显得很渺小。我发了一阵呆,一转头看见青山倒了一杯水给我,姜羊则给了我两粒刚剥好的的板栗。

我一手端着一杯水,一手拿着两粒板栗,莫名觉得这好像是在吃药。喝了水吃了板栗,我感觉自己恢复了精神,刚才那种突然出现的悲意被驱散了。我想,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给我开的药。

休息后我们重新开始出发,最开始还是我在找路,到后来就变成青山在带路了,因为他说他记得来过这边,和我们说过的那一树野果就在这附近。

跟在青山身后转来转去,我们来到了他说的地方,原来,他说的那一树野果,是一树野生的猕猴桃。

野生的猕猴桃和从前超市里能买到的那种不一样,这种野生的猕猴桃个子小小的,大小和大枣也差不多。这树野生的猕猴桃外皮是棕色的,里面还透着一股绿,没怎么熟。大概我们摘回去,在家里放上一阵子才能吃,就和柿子差不多,总得留上一阵子等它软了才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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