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峰心里憋了一团火,从今天走进秦深办公室的那一刻,那把火就开始猛烈地烧灼他的心脏。
秦深娇妻爱女,天伦乐融融;他家破人亡,唯一的妹妹结婚、生子,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地陪伴守护。
秦深事业有成,江海集团实力碾压全中国的财团,放眼整个亚洲,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却一无所有,寄人篱下,为了报仇,出.卖了所有的一切。
秦深害死他的亲人,毁了他的事业,抢了他的女人,夺走了他的幸福。
秦深无时无刻不在秀幸福,不管是有意也好,无心也罢,他对余木夕所展现出来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程少峰的心。
如果没有秦深,余木夕会是他的妻子,怀里抱着的会是他的孩子,而他,还是江城豪门钱氏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江晚月感觉到程少峰在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七哥,你怎么了?”
程少峰垂在身侧的手猛的一握,语声冰冷:“我没事。”
江晚月心凉如水,他分明就很不对劲,却什么都不肯说。
“七哥,早点休息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最要紧的都是必须保证有一个好的状态。”
江晚月叹口气,把脸贴在程少峰后背上,炙热的肌肤,强有力的心跳,分明是很实在的东西,可她就是没来由地感到恐慌,空虚。
她很想问一声“七哥,你爱我吗”,可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可笑。
他如果爱她,她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呢?秦深爱余木夕,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可程少峰对她,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受到。
真讽刺!
感受到身后女人不安的颤栗,程少峰挑眉邪笑:“小骚.货,憋不住了?”然后猛然转身,扣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下去。
江晚月心一颤,眼睛闭起,迎上他的吻,热情地回应。
不去想那么多,就好了,至少现在,她还在他身边。
也许是被愤怒催发,程少峰今晚特别勇猛,没等到他释放,江晚月就昏睡过去了。程少峰在失去意识的女人身上发泄完欲.望,起身冲了个澡,又回到窗边,抽起了烟。
该算的账,很快就能算清了!
——
钱多多刚刚生了宝宝,余木夕每天都会带着小余儿和安然去医院陪她,大部分时候,任东都在,削个苹果,剥个核桃啥的,服侍得倒也算尽心。
z市的锦绣花苑一期已经进入装修阶段,二期开始建造,秦深正在准备新的工程,越来越忙了,余木夕天天往医院跑,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处理工作。
钱多多出月子那天,两人痛痛快快地去浪了一整天,所有怀孕后期、坐月子期间不能吃不能玩的,一天之内,俩人来了个遍。
晚上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余木夕却意外地发现秦深不在。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余木夕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秦深从不晚归,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任何电话或者信息,越发奇怪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居然没人接。
余木夕心口突了一下,没来由的慌了,毫不犹豫地开车去了零度。
零度大厦,灯火通明。
余木夕直觉出大事了,赶忙上了电梯,走进总裁办公室一看,居然没人。愣了一愣,她立刻往会议室走去,果不其然,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整个零度的高管基本上全在。
偌大的空间一派肃穆,好几十人,却没有任何声音。
秦深皱着眉头,手里转着一支笔,偶尔笔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余木夕一推门,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余木夕快步走进去,小声问许曼。
许曼看了看秦深,压低声音说:“锦绣花苑起火,一死两重伤。”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猛然一沉,额头上倏地冒了一层冷汗。
“重伤的人怎么样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得厉害。
许曼摇了摇头:“烧伤面积分别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八十七,基本上……”“没救了”三个字,许曼都没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余木夕冷汗涔涔,大冬天的,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余木夕腿一软,在许曼的凳子上坐下,秦深这时才看到她,揉着眉心,疲惫地问:“木木,你怎么来了?”
余木夕没接话,脑子里兀自消化着这件事。
人命关天,一下子就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突兀的没了。
她虽说挂了个余氏副总的名头,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这件事会给锦绣花苑甚至整个秦氏带来的影响,颤颤巍巍地问:“秦深,怎么办?”
秦深长吁一口气,微微沉了脸,瞪了许曼一眼,眼神充满警告,而后尽力温和地安抚余木夕:“木木,没事的,你先回家休息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余木夕哪还有心情休息?如果真的没事,秦深哪能连个招呼都忘了跟她打,大半夜的还在公司开会?
余木夕忧心忡忡地盯着秦深,秦深皱了皱眉头,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乖,听话,你先回家,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余木夕本来不愿回去,但看秦深这么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还是妥协了。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拉了拉许曼:“我眼睛涩得厉害,估计是开不了车了。小许,你送我回去。”
许曼应了一声,跟着余木夕走了两步,一回头,正见秦深皱眉看着她,眼神充满警告。
许曼心头一凛,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
上了车,余木夕连忙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许曼一脸为难:“夫人,总裁不让说,您别难为我。”
“什么让不让说的?”余木夕黑了脸,“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么全部瞒着我,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更加担心!”
许曼畏畏缩缩的,苦笑着摊了摊手:“夫人您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裁的心情很糟糕,我要是再违背总裁的命令,他一定会弄死我的!”
余木夕“你”了一声,泄了半口气,眼珠子一转,又问:“那两个重伤的人,现在在哪家医院?”
“夫人,您就别问了,总裁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了,您听我一句劝,什么都别问,别管,也别去探望伤者。事情已经出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积极赔偿,安抚家属,以免将事情闹大。这些事情,公司会有专人去办理,力争让家属满意。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别让总裁分心就好。”
余木夕本来是想去探望病人,安抚家属,替秦深做好后勤工作,可是看许曼一脸凝重的样子,她顿时不敢擅作主张了。
许曼叹了口气,又道:“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这场火起得蹊跷,里头说不定有猫腻,您可千万别插手,以免节外生枝。”
余木夕的心顿时揪起来了,暗算这档子事,她曾深受其害,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个不当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许曼见她白了脸,又是一声长叹:“夫人,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您最好是在家里待着,哪儿都别去。如果真的是遭了暗算,恐怕对方还有后手。”
余木夕哆嗦着嗓子问:“知道是谁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