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多,秦深没把心思放在对付程少峰上,今天在医院一遇见,倒是让他想起来了,俩人中间隔着不小的仇恨呢,得早点收拾了。
可这事儿现在突然就变复杂了,程少峰是江晚月的男友,江晚月是江恒涛的女儿,江恒涛是木芳华的新婚丈夫,木芳华是秦深的丈母娘。
秦深叹口气,揉了揉额角,这么复杂的关系,他能轻易动手么?这要是真把程少峰怎么着了,就算老婆大人不找他茬,他小姨子也不会跟他善罢甘休啊!然后是老丈人、丈母娘,指不定他又要变成全家公敌了。
秦深想了又想,不行,这事儿吧,还得让他媳妇担着,把锅全甩给他媳妇,这样就算顶上怪罪下来,木芳华还能把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着么?
秦深立马打电话给余木夕,催她回来。
“什么?不是说好了可以住一星期么?这才三天!”余木夕不干了,她才刚刚脱离苦难,这么快就要被抓回去,有这么坑的么?
秦深脸一黑:“你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接你?”
“我不想回去。”余木夕连连冲老爷子使眼色,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程少峰来了。”秦深冷声一笑,“还有江晚月,我在明光医院看见他们了,要不要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余木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程少峰跟江晚月一起出现在江城,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现在各自的关系都理清了,局面更加复杂,她必须得回去了。
“行,我马上回去。”
余木夕挂了电话,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爷爷,我要回江城了。”
老爷子顿时郁闷了:“干嘛那么急着回去?”
“我要是再不回去,您孙子就要来抓人了。”余木夕笑嘻嘻的,想了想,慎重起见,又问老爷子要了四辆大卡车。
“你要那么多大卡车干嘛?”老爷子哭笑不得,“丫头,你是不是对咱家有什么误解?咱们家什么车都有,你要拿劳斯莱斯法拉利组个车队都行,怎么就偏偏盯上大卡车了呢?
余木夕的想法很简单,以前程少峰就一直不遗余力地坑秦深,现在江恒涛娶了木芳华,站在余木夕这边,江寒越不再帮着程少峰,说不定还会扯他的后腿。万一程少峰狗急跳墙,说不定又要拿她下手。开着小车回去,万一人家组个车队过来搞包围,那她就傻眼了。可要是整几辆大卡车,前后左右把她包围起来,程少峰要是敢抢人,她直接指挥大卡车冲过去,一个二个全给他撞成二傻子。
“就想要大卡车,拉风嘛!”余木夕笑得娇憨纯真,没敢让老爷子看出端倪。
老爷子这人,别看平时慈祥和蔼,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似的,谁要是敢惹他,他绝对能弄死人不眨眼皮子。万一让老爷子知道程少峰就是之前抓走她和安然的罪魁祸首,老爷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得一干二净。
老爷子叹口气,对于孙子的心头肉,他也只能捧着,于是摆摆手,让人整了四辆大卡车来。
五辆卡车上了高速,护着余木夕的房车,马不停蹄地往江城赶。
秦深站在窗口,看到五辆大卡车开进零度大门,太阳穴突突猛跳,嘴角抽个不停。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许曼扫了一眼窗外,绷不住笑了开来。
“总裁,夫人这爱好还真是奇特啊!”
秦深一脸黑线,念叨了一声:“是挺奇特的啊!”
过了没多大会儿,余木夕就上楼来了,许曼刚刚汇报完工作,正给她倒水,笑着说了一声:“夫人,您这是要周一到周五每天换一辆车的节奏啊?”
余木夕摆了摆手:“你们先忙,我歇会儿,忙完叫我。”
秦深使了个眼色,许曼应声退下,秦深扶着余木夕在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再吐了?”
“吐倒是没吐,也没哪儿不舒服,就是吃得有点多。”余木夕皱着眉头想了想,半晌,拍了拍肚子,“这个娃儿倒是挺知道心疼我,不错,比他姐姐乖得多。”
秦深长吁一口气:“没有不舒服就好!”
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姜蓉询问余木夕的身体状况,虽说姜蓉给的答复都是一切安好,但看不见人,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秦深,你打算怎么办?”余木夕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秦深叹口气:“还没想好。”
“嗯?”
秦深摊了摊手,神色间略微有些无奈:“我之前不是一直帮程少峰介绍客户么,这一年多以来,程氏发展得非常迅猛,好几个投资商主动上门求合作,程氏就搞了几个大项目。我原本是琢磨着,等项目到了中后期,让投资商撤资,程氏承担不住这么大的亏损,非垮掉不可。”
“这计划挺好啊!”余木夕听得很认真,皱着眉头发表意见,“他使坏害得锦绣花苑发生火灾,出了三条人命,可惜抓不到证据,否则我非报警送他去坐牢不可!”
曾经的钱越,是余木夕的心上人、好哥哥,可现在钱越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丧心病狂,拿人命当儿戏,余木夕对他,早就没了当年的心思了。
这话令秦深非常满意,他摸了摸余木夕的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计划是很好,可谁能想到妈会再婚?咱们这位后爸一出现,我就仔细查过了,费了不少劲才查出来,所谓江南电器商城、程氏木业,其实都是咱们这位后爸的产业,包括程少峰的命,都是他救的。”
……
余木夕懵了懵,也有些犯愁,踌躇道:“这就有点麻烦了,真要是把程氏搞垮了,那不是往后爸脸上扇巴掌么?扇他那就等于扇妈,这怎么好下手?”
秦深扬了扬眉,嗯哼一声:“所以啊,我才急着把你叫回来,跟你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余木夕栽着脑袋琢磨了老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恹恹地说了一句容她想想。
第二天一早,余木夕约了江寒越。江寒越不在江城,于是将见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
一见面,江寒越就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小夕,你找我啊。”
“嗯,我有件事想问你。”余木夕开门见山,死死地盯着江寒越的眼睛,“对于爸妈结婚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寒越还能怎么看?自然是老子说了算咯!
“他们好像是初恋吧,以前有过一段过去,现在能在一起,晚年有伴,我觉得挺好的。”江寒越对这事儿不清楚,但立场很坚定。
余木夕点了点头:“听秦深说,江晚月跟程少峰明年要结婚了。但是江晚月对我的态度挺不友好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反对爸妈在一起的。”
江寒越打量着余木夕的神色,摸不准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立场鲜明地表示:“你管她干什么?天底下哪有女儿管着不让爸爸讨老婆的?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个养女。”
余木夕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江寒越跟江晚月是兄妹,江寒越不可能不帮自己妹子说话,他没有打圆场,反而让她别管江晚月,这不科学。
“你跟江晚月你们俩……”余木夕想问他俩是不是关系不好,但这句话不太好出口。
江寒越了然地笑笑:“我们俩都是爸收养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亲兄妹。”
“哦!”余木夕点点头,又问,“那么爸知道陆川抓走我和安然的事情吗?”
江寒越心里“咯噔”一下,干笑着掩饰:“怎么又提起陆川了?他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