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依霜出马,很快便找到了她师兄,那个大胖子,不仅要回了白面道人的玉镯,她还让大胖子通传天月教所有教众,随时候命。
白面道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地说了一大堆奉承话,还说要追随方承天一道前往鄂州,却被南依霜挡了下来。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与方承天在一起,到时候找到程思诗,她能与方承天独处的时间便不多了,她又怎么能容忍白面道人一路随行。
烈日当空,大地被烤得冒着热气,空气闷热无比,无数的蝉儿不知躲在哪儿,不停地发出对酷热的不满之音。
一辆马车自东而来,滚动的车轮辍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车轮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
方承天打了个哈欠,将双脚伸直了放在铺着竹席的车厢地上,车厢里躺着虽然很舒服,但仍免不了受到高温的侵袭,而且这段旅程实在太长,他已觉得有些疲惫。
南依霜与坐在那对面,手中正捧着一碗浮着冰块的酸梅汤,递给他道:“方郎,你醒啦,喝点酸梅汤消消暑吧。”
方承天道:“依霜,我们走到哪儿了?”
南依霜笑道:“到邓州了。”
方承天皱了皱眉,叹道:“才到邓州呀。”
南依霜白了他一眼,嗔道:“我知道你急着去见心上人,可这一路兵荒马乱的,咱们已经算是走得很快了。”
方承天似乎被她说中了心思,脸色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依霜“扑噗”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赶紧喝点汤吧,不然一会就不凉了。”
就在这时,赶车的突然吆喝一声,勒住了车马。
方承天刚将汤碗送到嘴边,顿时身子不稳,汤撒得胸前到处都是。
南依霜皱了下眉,轻喝道:“赶车的,你干什么?”
语音中,她已挑开车帘将头伸了出去。
顿时,她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伟岸男子,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迎面急驰而来,眼看着便要与她所乘的马车撞在一起时,那伟岸男子突然勒住马缰,那马儿嘶叫着人立而起,总算在离车马只有半丈远时停了下来。
“是你!!”南依霜一见来人,顿时双目圆睁,一副吃惊的模样。
“南姑娘!”那伟岸男子一见到她,也惊喜无比,猛地跳下马,走了过来。
方承天坐在车厢里,听得外面的声音,登时一喜,大声道:“李大哥!”
话音未落,他已翻身而起,出了马车。
那伟岸男子看到他,突然笑了起来,快步冲到了车厢前面,一把抓住方承天的手,颤声道:“少爷,我......我总算找着你了......”
一双虎目中,竟流下泪来。
方承天也是双目含泪,紧紧握住李向荣的手,激动道:“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此人正是李向荣。
李向荣平复了下心绪,缓缓道:“我是专门来找少爷您的。”
“找我?”方承天十分疑惑,李向荣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难道他一直都在找自己?他不禁感动非常。
李向荣点了点头:“自少爷你离开后,我们便派出心腹手下到处找您,可却一直找不到您,我还以为......还以为您已经......”
那个“死”字,他说不出口,但不说却与说了没有两样。
方承天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李向荣不停地点头:“还好前不久朱将军告诉我你在长安,我这才急急赶去长安找您,却不想在这儿遇到了您。”
“朱将军?”方承天沉思片刻,突然道,“你说的可是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