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一阵风吹来,蜡烛熄灭。房子里却是一闪,周清眯起了眼睛。
陈圆圆却是面色如常。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小颦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屋里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二人又紧张了起来。
小颦的后面还“黏着”一个人。
“谁?”二人同时道。
“送你上路。”青面人一掌击向小颦,周清仿佛看到小颦被击飞的样子。
小颦居然一转身,避开了青面人。
那一掌居然落空了!
青面人微微错愕,虽然很久没动手了,但准头不应该那么差吧。对方一个小姑娘,就闪开了老子的鬼影手?
青面人有些脸热,特喵的,还好没有别人看见,否则我鬼面的脸往哪里搁?青面羞愤不已,干脆转身袭向周清。
“天启者,拿命来!”
陈圆圆的手紧了紧,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却又忍住了没有挥出去。
周清如临大敌,看来人看不出境界,说明对手实力在自己之上,而系统却是没有提示!
青面人可不管那么多,欺身而进,手握成爪,照着周清就是一记。
爪未至,五道劲风却是袭来。
好强!
“仙女,快救救我!”周清一边大喊,一边退后几步。
“嗯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面人离周清还有一步之遥。
但是青面人无法再寸进一步。
他的手停在半空。
青面人闷哼一声,数道红线从他身上绽放!
周清高举双手,无数丝线穿过自己两侧。
周清惊奇:“我去,东方不败啊?”
青面人缓缓转过头,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见刚才忽略的小丫鬟此刻手里攒着一把丝线,面色淡然,哪里有半分进门时候的惊慌感。
“小瞧你了……”青面人喃喃道。鲜血渗出,把原本红色的丝线染得更红了!
周清大喘一口气,妈蛋,好险!下意识反手抱紧了身后的陈圆圆。
“宝宝你没事吧?”周清侧过头问。
“嗯。”陈圆圆躲在周清背后,声音细如蚊讷,看不出神色。
此时,变故横生!随着“嗤”的一声,青面人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小刀,突然切断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丝线,跳窗而出。
周清正想追出去,小颦娇喝道:“穷寇莫追!”
周清手已经伸了过去,此时缩回,只好尴尬地摸摸脑袋。
随后,陈圆圆为表示感谢,留周清喝茶。周清此刻却是没有心情,匆匆告辞,气得淡定的小颦不再淡定,直跺脚,说吴公子不解风情。
陈圆圆只是一笑,望着周清的背影,略有忧色。
青面人此刻正骑马狂奔,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要把今天历险的情况尽快禀告给魏忠贤。
他路过一段竹林。
青面人的心跳得快了一点。杀手的本能使得他立刻勒紧马头。那马两蹄抬起,几条竹子突兀地破入土地!
咻咻咻——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一个青衣道人自林间奔来,踏着竹林,发出沙沙地声响,在月下有一种别样的和谐与美感。
青面人不想与之对抗,自己的罡气刚才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小丫鬟用绣花针给破了去,现在又面对一个来意不明的神秘人,眼下能避就避。
事情永远都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青面人看到无数的竹子向自己飞来。
万箭穿心!
青面人只能硬挡。青衣道人却是已经落到了他的身前。
两人并未交谈,只是沉闷地打了起来。青面人没有使用暗器,因为他深知面对如此高手,暗器发出去的那一刻,也许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选择正面跟青衣道人对抗。
鹰抓手抓断了无数坚韧的翠竹,道人袖袍摆动间,那些竹叶回旋在他的袖间,偶有一片叶子飞出,竹子上便被削出一道口子。
二人招招致命,极度凶险。你来我往间,过了不下百招。
青面人感到一丝眩晕,不知为什么,那些针穿过胸膛,留下的口子极为细小,此刻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血。
他双手突然一震,打在道人肩头,而青衣道人的袖袍也拂在了他的胸腔。青面人头晕目眩,心中一喜,刚回头想跑,便瞪大了眼睛。
一把剑闪着洁白的月辉,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把剑似曾相识……
这是青面人最后一个念头。
他倒在了地上,月光把他映照得一片惨白。
周清定定地看着地上的青面人,不敢相信这么一位高手就被自己轻易地杀死了。
周清抬头,看着前面的人,感到一丝熟悉,看他高耸的发髻与宽大的袖袍,似乎是一个道士。
青衣道人背对着月光,周清看得并不分明。那道人微微点头,便拂袖而去,踏着月光,脚踩竹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天际。
周清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善意,好生熟悉。会是谁呢?
周清:“仙女系统,能查到对方是谁吗?”
原本没指望仙女回答,没想到系统开口了:“可以,但是你知道并没有什么好处。我的职责是尽可能让你完成任务。根据数据分析,宿主你最近会被卷入一场异常凶险的斗争,尽快去提升自己的实力吧。”
周清闻言,从青面人的尸体上拔出剑,擦拭一番,牵过青面人的那匹马,消失在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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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个太监从鸽子脚下取出一张纸筒,拔出一张纸条,快速向内宫走去。
很快,皇帝的案上多了一张纸条。
朱由检展开那张指条,上书:“西厂四卫已清除,东厂青牙生死不明。”
朱由检拍拍手:“阿蛮,你速去帮三桂。”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了出来。他国字脸,戴着一个红色的面具,像是血一样燃烧。他把拳头横在胸前,行了一礼,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便快速退去。他那庞大的身形,却没有造成丝毫的声响。
朱由检把那纸条放在火上烧了,面无表情:“挡我者,死!”一阵风吹来,那些灰烬散了一地,又被风吹得扬起。
而同一时刻,东厂也已经收到了消息,魏忠贤大怒,把信使生撕成了两半。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