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了?”
“家主人让我去给他的哥哥,叫何晨泽的带个信儿,说是他临时有事,要晚些过去见他。”
“那你可曾将话带到?”
“带到了”,周永刚点点头,“那人还写了封信让我带给主人,主人看完后就把信给烧了,又写了一封回信,让我送了过去。”
“官爷,我说的都是实情吧?”,何晨辉在一旁小心地接口说到。
聂小虎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不介意我们进屋看看吧?”
“请!请随便看!”,何晨辉忙不迭地说到。
聂小虎一挥手,唐毅斌和柳震萧会意,快步进到了屋内。
何晨辉和潘氏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唐毅斌和柳震萧从屋内走了出来,柳震萧的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块。
“虎头儿,你看!”,柳震萧将石块递到了聂小虎的手中,“这是从卧房的床底下找到的。”
聂小虎接过石块看了看,石块上沾了不少的血迹,聂小虎掂了掂石块,冷眼瞅了瞅站在一旁的何晨辉。
何晨辉则是一脸的懵逼,身边的潘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看似面无表情,又给人一种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觉;周永刚站在那里,双手垂立,低头不语。
“何晨辉,你不是说你哥哥给你写过信吗?”
“是的!是的!”,何晨辉使劲点了点头。
“信在哪里,拿来我看!”
“我这就去拿!”,何晨辉说完快走几步进了屋内,不大会儿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封信。
“都在这了,官爷,您请过目!”,何晨辉弓着身子双手将信递给了聂小虎。
聂小虎一封封看了一遍,一共是四封信,有三封是一般的家书,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唯独最后一封,也就是何晨泽决定要回来后写的最后一封信引起了聂小虎的注意。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行:“晨辉吾弟,为兄思乡之情日重,定于三日后启程返家,不久吾兄弟将会重逢,不胜欣喜之。至于五年前为兄杀人一事,吾自当奉上银两以做封口之费用,但汝莫要索要过多,为兄也绝不会屈服于过于贪婪之人。兄陈泽。”
“看来何晨辉向其兄长勒索钱财一事倒是不假的了”,聂小虎心想,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石鋭凝和毛光鉴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毛光鉴和那人站在了人群的外面,石鋭凝则分开众人来到了聂小虎的身边。
“虎头儿……”,石鋭凝附在聂小虎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聂小虎听完就是一乐,随即四下里瞅了瞅。
“虎头儿,椅子来啦!”,这次是柳震萧赶眼色,从屋里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聂小虎的身边。
“唐毅斌!”
Pose摆好后,聂小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漏洞找出来而已”,聂小虎一边用手指敲着大腿一边微笑着说到。
“周永刚,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周永刚。
“啊?”,何晨辉禁不住啊出了声,一脸茫然地看向了周永刚,“怎么会是他?”
周永刚站在原地,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了许多。
“首先,你烧掉的那封信并不是何晨泽写的,而是他伪造的,目的就是骗取你的回信,并以此来陷害于你”,聂小虎冷冷地一笑。
“陷害我?”,何晨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张得老大。
“没错!”,聂小虎点点头,“他先是伪造了一封书信,让你回信并烧掉原信,目的就是要骗取到你的亲笔回信并毁灭证据,而你也非常配合地帮其达到了目的。
随后他便回去了客栈,并骗何晨泽说是你约他今日寅时在石塔下见面,当何晨泽依约前去之后,他便躲藏在暗处,趁其不备,用石块将其敲死,用的就是这块石头。”
聂小虎掂了掂手中的那块带血的石头,斜眼瞅了一眼周永刚,周永刚抿着嘴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一声不吭。
聂小虎冷笑了一下,接着说到:“随后他便将何晨泽的尸体背上了塔顶,并做了一个小小的机关,所以你们才会看到何晨泽好像是跳塔自尽的样子。”
“机关?”,何晨辉的眼睛里充满了问号。
“对,机关!”,聂小虎点点头。
“他先是在塔顶平台的正中央位置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洞,再用一根结实的细线从尸体的胸部两边穿过,这样尸体就会站立在石塔的边缘而不倒下,也就是为何你看到塔顶的人影身体微微向前倾的原因了。
他再在细绳的两端各系上一根小木棍,将木棍卡在方形的小洞内,这样一来尸体便被拉住了,另外他又额外找了一块小石头,在石头上绑上一根细绳,细绳的另一端系在拉住尸体的绳子上,再将石头搭在石塔的外面,整个机关就做好了。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他人不在现场却又能触发机关让尸体掉下塔去呢?”
聂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点击了几下,继续说到:“这就需要借助乌鸦的力量了。”
“乌鸦?”,在场的众人都有点发懵了,唯独周永刚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额头上见了汗。
聂小虎一乐,“他很聪明,知道乌鸦喜欢吃小动物腐烂的尸体,于是便找来了一只黑色小狗的腐烂尸体,并将小狗的尸体小心地放在了那个卡着木棍的小洞上面。
大家知道,乌鸦都是成群结队在一起的,当乌鸦群发现塔顶的小狗尸体后,当然会聚集在一起享用美餐,这时候只要有乌鸦触动了拉着何晨泽尸体的细绳,尸体自然就会摔落下去,而细绳也会被搭在石塔另一边的小石块带下石塔,从而将证据带走,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哦~~!怪不得今天早上我去到石塔的时候,看到有一群乌鸦落在了石塔顶上呢!”,何晨辉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而且为了陷害于你,他还处心积虑地将这杀人凶器带了回来,藏在了你的床下,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若真是你杀的人,在寅时到卯时之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完这一切又跑个来回的!”
“周永刚,真的是你?!”,何晨辉用手指着周永刚,身子有些哆嗦。
“这…这都是他猜想的,证…证据呢?”,周永刚小声反驳着,连头也不敢抬。
“证据是吗?”,聂小虎冷冷地一笑。
“啪嗒!”一声,一块绑着三根细绳的小石头扔在了周永刚的脚前,其中的两根细绳的末端各系有一根小木棍。
“这是在石塔底下找到的,你可还认得?”
“这…这能说明什么?”
“好!这说明不了什么”,聂小虎一乐,“小毛子!”
“来啦!”,毛光鉴乐呵呵地带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
周永刚瞥了一眼那名老者,浑身明显地就是一震。
“王老伯,您说说吧!”,毛光鉴说到。
“是,官爷!”,老者弓了弓身子。
“昨日下午,我正在村头上溜达,就看见村头的水沟里有一只黑色的死狗,都开始腐烂了,发出一阵阵恶臭,我就想着挖个坑把它埋了,就当我想去找把锄头的时候,他来了”,老者一指周永刚。
“他说不用我麻烦了,他要这死狗有用,并用麻袋将死狗装走了,我当时还很纳闷,他要着死狗做什么,都臭了,又不能吃。”
“好了,老伯,我知道了,谢谢你了!”,聂小虎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应该的!”,老者咳嗽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现在,周永刚,你能告诉我那只死狗现在何处吗?”
“这?”,周永刚浑身颤抖了起来。
“还不认账?”,聂小虎目光一凛。
“小石头!”
“虎头儿!”
“刚才他是不是在后院晾衣服来着?”
“是!”
“想必是他回来后将杀人时穿的那件衣服给洗了,给我拿来!是一件脖子后背处有缺损的衣服!”
“的咧!”,石鋭凝大踏步走向了后院。
“周永刚,你恐怕没有想到吧,何晨泽当时并没有被你用石头敲死,而是奄奄一息,在你背他上塔的时候,何晨泽偷偷地将你的衣服咬下来一块,哼哼!”
聂小虎冷笑着,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料,在周永刚的眼前晃了晃。
周永刚此时已是彻底崩溃了,整个人颤抖着跪了下去。
“可…可是他这是为了什么?”,何晨辉大声地问到。
“至于原因嘛”,聂小虎想了想,“我想无非就是…”
说着话聂小虎瞅了一眼潘氏,潘氏早已是脸色蜡黄,浑身发抖,一见聂小虎看她,整个人嘤咛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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