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而来的李客和裴旻,慧云禅师不禁面露惊色,一脸疑惑地问到:“克多?汝二人到底在说什么?”
女皇帝此刻也缓过了神,听罢几人对话,于是走到了李客、裴旻身前说到:“李都尉,此妖僧行为确是有些怪异,可断定其是克多,是否有凭证?”
礼佛台下众人听到“克多”之名,也是大多一怔,明明克多昨夜才归了案,怎么此刻又成了慧云禅师,人们似乎忘了刚才宦官被噬一事,反倒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克多”身上,一时间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慧云禅师见状,当即大声说到:“老衲乃出家之人,对克多并不知情,今夜到此无非是念经诵佛,揭示天机,汝等切莫凭空构陷!”
女皇帝听罢此言,当即怒斥道:“凭空构陷?汝这个妖僧,到了此刻还如此堂而皇之,是否辱了出家之人的清名?快给朕如实招来,汝到底受何人挑唆,到底欲行何事?”
慧云禅师刚欲答话,台下突然有人大声说到:“他确实不是克多!”众人目光又转向了说话之人,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两名随从,众人正惊异间,二人也穿过了人群走上了礼佛台,李客识得此二人,正是易容后的李三郎和高力士,但与此同时刚才踢飞被噬宦官的僧侣也缓缓走向了李客,李客不知其是敌是友,于是让其勿再靠近,那人也停住了步子,立在了原地。
李三郎与高力士上台后,一戳自己的风池穴,又用手在脸上使劲擦了擦,不一会便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众人见是李三郎不禁低声惊呼,“他不是与相王一起谋反,被抓了吗?怎么此刻又在此处?”。。。女皇帝眼见是李三郎和高力士,心中顿时清楚,定是高力士放归了李三郎,但此刻她不便作,只能静观其变。
慧云禅师也识得李三郎,于是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李三郎径自走到了那位僧侣身前,一躬身行了一礼,说到:“谢前辈暗中相助!”众人见状皆瞠目结舌,不知李三郎何意,李客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那僧侣身上,只见其轻轻一笑,也戳了一下自己的风池穴,将假套一扯,待那人恢复了容貌,李客不禁满脸震惊,小声道:“赤。。。阎罗!”原来刚才乔装的僧侣正是搜寻多日未见的赤阎罗。
不待李客多言,李三郎又径自走到了女皇帝身前,毕恭毕敬地一躬身,说到:“启奏陛下,三郎在赤阎罗、高力士、李客、裴旻等诸位协助下,已彻底查清克多一案,特向陛下禀报!”
女皇帝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说到:“好!那汝就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彻底说清!”
李三郎一拱手,答到:“喏!”遂又走向了礼佛台正中,望了望台下众人,当即大声说到:“七日前,李三郎奉陛下命,设龙安司,负责查办城门劫杀一案,时至今日,案情终于水落石出,特向众人告知!”
众人听罢,皆把目光齐齐望向了李三郎,包括太子、武三思、太平等人。李三郎继续大声说到:“自城门劫杀案起,包括大同坊爆炸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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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客栈杀人案、齐勒府灭门案、龙安司烧杀案、龙安司劫牢案等诸事皆出自一人主使,此人便是幕后元凶——克多!”
此事已在众人意料之内,故无人感到意外,只是让人不解的是克多不是在昨夜已经擒获,正是羽林军副统领齐勒吗?难不成另有他人?
李三郎继续说到:“众所周知,昨夜吾等已抓获了主谋克多,也就是齐勒,但此举只是假象,真正的克多还隐藏在身后。自抓住六名谋反之人后,六人便不开口说一言,这大大违背常理,原来这六人是在等待真正的克多相救,一个时辰前,吾前往了禁军大牢再次确认,此六人果然已被真正的克多救出了大牢!”
众人听到此处,皆出了阵阵惊叹。李客与裴旻也是听闻有些色变,他们居然忽略了此事,幸好李三郎再次查访,此刻,李客不觉对眼前的李三郎暗自心生敬佩。
李三郎接着说到:“昨夜之事要说是谋反,也不算完全准确,但这只是真正行动前的一个试探。”
“试探?”女皇帝有些疑惑地问到。
李三郎走了过来,答到:“回陛下,确实只是试探。若是昨夜事成,只是多了些保障,若是不成,还有今日,今夜才是克多谋反的计划核心。之前行诸事,无非是为了调动神都的安防力量和转移吾等的注意力,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今晚!”
女皇帝继续问到:“为了今晚?”
李三郎点了点头,答到:“回禀陛下,正是!克多煽动太平姑姑谋反、安插薛良在梁王府内、包括今日构陷吾的父亲相王谋反,均是为了让他几人失去陛下的信任,以便没人能影响他的计谋;另外,三郎已在一个时辰前收到确报,突厥大军根本未入侵,之前传唤假消息的宦官也是克多安排的,为的就是调走神都的布防大军,好让今夜的神都成为一座空城。”
女皇帝听到此处,不禁有些后脊凉,于是问到:“那他到底欲意何为?”
李三郎转身朝众人继续说到:“如今吾朝上下,兵精粮足、财货丰厚,若是欲举兵讨伐,那必是困难重重,即便煽动某人叛变,那也是徒劳之举!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有百姓的人心相背才是最重要和最具有致命性的,与其直接在战场上动战争,倒不如从吾朝内进行瓦解。”
女皇帝继续问到:“如何做到?”
李三郎继续答到:“借用天命,扰乱民众视听!今日是上元佳节,全国上下目光皆集中在了此处,若是此刻在这里生了一件上天预示的事情,必定受万人拥戴。有人事先在此埋下了刻好字的石像,再在其下放入了预先准备好的豆芽,到了今日,带着“女皇殡天,天下太平”的石像必会破土而出,克多怕此事有误,于是放下了几十尊石像,到时哪怕只有一尊破土而出那也能达到他的目的。”李三郎又把目光投向了佛像背后的几十具石像,他走到了女皇帝身前,小声说到:“上官大人确实改了之前石像上的字,可这几具是被人掉了包的,也就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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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之前准备好的石像。”
女皇帝听罢,顿时明白了石像上的秘密,但又有些不解地问到:“可如此看来,得益的是太平,那又与克多何干?”
李三郎望了望太平公主,此时她早已是满脸绯红,不敢抬头,李三郎继续轻声笑道:“这就是克多聪明之处,若是石像上预示的是他自己,那必然受多数人反对,而且行迹败露,功亏一篑,他知道太子、父王和梁王绝不会与其同伙,故把目标选在了姑姑身上,若是事成,姑姑做了皇帝,他便可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不用几年,再用同样的手法将姑姑给废黜,到时他再扶植起一个傀儡皇帝便可,他自己虽不是皇帝,但实际与皇帝无异!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大权在握,游刃有余,岂不是两全!”
女皇帝听罢,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厉声喝道:“到底谁是克多?”
李三郎环视了一番,走到了李客身前,问到:“不知李都尉是否记得,上次吾等到大佛前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李客点了点头,答到:“记得!”
李三郎又问道:“今日吾等在葫芦洞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不知是否?”
李客点了点头,答到:“确实两种味道出自同一物。”
李三郎继续说到:“太平姑姑被人所利用,告诉吾等库勒多提那在葫芦洞,其实是想骗吾等前往葫芦洞被巨蛇所杀,以免影响他今夜的计划。可这药物的味道却暴露了自己!”
李三郎再次走到女皇帝身前,问到:“陛下,此物乃安神之物,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何人向您提及过,要置于佛像处?”
女皇帝听李三郎这么一问,当即脸色大变,颤声到:“朕。。。记得!”
李三郎道:“其实此物不仅用于安神,更重要的是起到镇静和麻醉的作用,之前的巨蛇便是被此药麻醉,方能移至葫芦洞,在此地设置此物,无非也是想麻醉库勒多提那!”
李客听到了库勒多提那几字,再次怒火中烧,大声问到:“敢问李司丞,库勒多提那到底现在何处?”
李三郎答到:“这还得感谢赤阎罗!其实他事先也不知道库勒多提那到底是何物,更不知它藏于何处,但克多找过他办了一些事,再结合种种事情,他也才推断出库勒多提那之事,故今日特来暗中告知吾。”
说到此处,赤阎罗向李客一拱手,说到:“李兄勿怪,克多此人确是手眼通天、武功高强,吾有所顾忌,故一直未敢现身,可眼下,克多灭吾鬼市,此仇不共戴天,今夜吾定将协助李兄除了此贼!”
李客点了点头,继续向李三郎问到:“克多是谁?”
李三郎答到:“能将石像埋于此处,而不被人现;能在今夜众目睽睽下调换石像;能在今日手持密令,大摇大摆地从禁军大牢中救走众人,还能有谁?”说罢,李三郎缓缓将手指向了一人,厉声说道:“克多!事到如今,汝还不打算束手就擒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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